“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李政霖問道。
    “啊？”
    他還坐在李政霖的車上，掏出手機，六點整，不過才二十分鍾。
    “你還是鍾情於蘭博基尼。”張目千隨口道。
    “你呢？”
    “我沒什麼喜歡的，反正又買不起。”張目千撇撇嘴。
    李政霖也找不出什麼話題，索性兩人都一言不發，一個專心開車，另一個看車外爛熟於心的風景。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張目千就找不到他與李政霖的共同話題。有時，他說，對方聽，而當李政霖說的時候，他隻想讓對方閉嘴。
    短暫的車程，尷尬而各懷鬼胎。
    之後，李政霖把車停進帝國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電梯。
    出電梯後，張目千故意靠了上去，被後者推開。
    “別鬧，這裏人多！”
    “怕什麼，這次我又沒穿著什麼露背裝。”
    張目千悻悻地哼了兩聲，李政霖則快速地朝房間走去，他在後麵跟著。
    今次，他穿著淺藍色襯衣，配上橙紅的領帶，西裝褲的裁剪別出心裁，小腿處微微向裏收攏，正派到了極致，又風韻猶存。
    門一打開，他就心急如焚地把李政霖抵在玄關處。
    “這下沒人了吧，李大爺？”
    “你大爺！你他媽才大爺！”
    李政霖笑著，一隻手拽起張目千的領子，另一隻扣住對方的後腦勺。俯下臉，衝著他的嘴唇就是一陣撕咬。
    李政霖放開他朝裏麵走去，張目千跟上。短短幾步路，卻像走了幾年那般恍惚。
    朝向這一張床，他的確走了太久的路，睡過太多，都不屬於他。
    張目千望著居高臨下的李政霖，和他保持完美的身形不同，李政霖的身材已經大大不如四年前了。
    忍不住伸手放在對方身上，腹肌都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層鬆軟的皮。
    一個男人在外，四年過去了，改變了許多，卻不是因為他，想想竟覺得心酸。
    “你胖了。”張目千笑道。
    “你怎麼話這麼多啊？我真沒病。”李政霖說道，“我結婚了。”
    “我知道。”
    他早知道，李政霖不必非得這樣提醒他。就像在他皮膚上割一刀，再割一刀，不淺不深，也出不了許多血，隻是隱隱作痛。
    這竟然比李政霖的不知憐惜更讓他心碎。
    “我也沒有情人。”李政霖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