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異世大陸,聲名顯赫  第二十四章 威逼利誘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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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在第六天早上到達江郡邊界,預計明天中午前能趕到郡城。一路上有很多災民,流離失所,越是向郡城的方向行進越是觸目驚心,慘不忍睹。全體押運人員看到此景都自覺加快腳步。比起這些災民,我們根本算不得苦!
    讓那些開路的兄弟一路喊話,通知災民在郡城門外有粥領,這樣既可以打消餓了好幾天的災民兩眼放光地衝上來搶糧食的本能想法,又不會耽誤抵達郡城的時間。
    終於抵達郡城門外時,場麵比想像的還要嚴峻,主要是怕場麵太激烈控製不住,那樣會人踩人踩死不少人的!
    看著這些從四麵八方蜂擁而來以萬的基數增長聚集在城門外的災民,我沒時間感慨,立即帶領禁衛軍拿出氣勢把場麵壓下來,讓他們排成幾排,不排隊的就最後領粥,而狐狸不停地在那幾口大粥鍋後麵回來巡視,看著破衣羅索的災民沒領到粥前垂涎欲滴和領到粥後狼吐虎咽的樣子。
    很明白郡使下令“隻許出,不許進”的原因,從發水之日到我們運銀糧抵達至少過去半個月的時間,這裏麵死多少人都不知道,根據以往的經驗郡使的想法不言而喻,若是這些災民帶病進城,隻會死更多的人。
    我並沒要求立即開放城門,讓禁衛軍首領邵祈樺拿著聖旨去請郡使到城外來見。
    城門內外出出進進的士兵引起了我的注意,每人都肩挑土和石頭,好像城內有什麼大工程。在洪水泛濫之際,是什麼樣的工程需要這麼多土和石頭?
    向不相信郡使有能力治好洪水匆忙從城裏挾大包小包跑出來去別郡避難的百姓了解下情況,城內並沒有修築之類的工程。也難怪百姓聽我問話後都麵色難看,以為我腦子有問題,在這種人心惶惶的時刻連性命能不能保得住還兩說,誰還有心思關心士兵挑士和石頭幹什麼用?但是我已知曉,百姓看不到的地方就隻有地下了!
    不需半個時辰,江郡郡使吳長青率領本地大小官員急速到達郡城外。我見狐狸火速與大粥鍋拉開一定的距離,舒展眉心,作勢心不在焉地瞟著在他二十米遠處下馬,七步外跪拜的吳長青,聽著吳長青誠惶誠恐地講著開場白。
    “下官不知臨親王駕到,請王爺莫要怪罪!”眾官員跟著跪下一片,肯定比叩皇上叩得都誠心,想來他們這小廟能來一尊大佛得多麼受人敬仰、仰仗啊!
    狐狸拿了拿架勢,等眾人都跪完了,伏地五秒以上後他假意微笑:“吳郡使言重了!快快請起!”
    他的手連吳郡使的官服一角都沒碰著,就那麼虛空架勢地把對方扶起來,等眾官員再次謝千歲恩時,他“刷”地打開扇子,極有王爺派頭地扇兩下才開始說正事:“皇叔派本王與靳忠王一道前來治水、救災,還要靠吳郡使頂力相助,本王對治水一竅不通,所以有關治水事宜吳郡使還是與靳忠王商議為好!”
    我就說他心眼兒小得跟綠豆似的,原來他在這等著我呢!
    我可不像他那麼拐彎抹角,時間緊迫,沒空跟他們劃圈圈,立即輕咳一聲,引起正滿地找著“靳忠王”的所有官員的注意。事實證明,拿著金箍棒的不一定是孫悟空,也有可能是唐僧,而背著劍站在王爺身邊的不一定是侍衛,也有可能是另一個王爺。
    看著隻是站立與我見禮的吳郡使及官員,我也學著狐狸裝模作樣地背手走上兩步,再轉頭麵向吳長青道:“這次治水比往年任務要艱巨,還望吳郡使及各位官員積極配合!”
    聽到他們應了聲,我知道都沒往心裏去,要麼山高皇帝遠他們根本沒聽說過我,要麼根本就沒把我的封號放在眼裏。狐狸又在那笑眯眯地挑眉,不知道是想示威還是怎地?
    我立即轉換語氣:“吳郡使,本王勸你們不要心存僥幸為好!”
    吳長青抬頭正視我兩秒,表示不解:“恕下官愚笨,不明白靳忠王的意思!”
    冷笑一聲,走近他身邊,盯著他為官多年得以紅光滿麵的麵相,以一種事不關已的語氣道:“吳郡使現在不明白是件好事,待各位掉頭的時候才明白那就沒用了吧!”
    所有官員顯然並沒有因為我說話聲音小就裝作聽不見,立即抬頭驚懼地看向我,等著我下麵的話。而吳長青先是一驚,又瞬間恢複麵色,不愧是老油條,遇事維持鎮定是他多年來修練的成果之一。
    我再一次從欣賞著剛剛被下令“不準進,更不準出”的城門轉到吳長青的精明相上,開始以他絕對能聽懂的方式慢慢挑明真相:“本王在跨入江郡邊界時已經看到了洪水過後慘不忍睹的景象。雖說天災無法避免,但是據本王調查江郡近十年的洪水記錄,就是因為治水不當洪水在上一年的基礎上每年再以兩三個村莊的速度進行覆蓋,每年都不止來一波,吳郡使長駐此地一定很清楚吧?”
    吳長青回答:“的確如此!”即使他聽得懂也一樣保持不動聲色,要聽聽我下麵的話。
    我也不著急,有些事一定要讓他們整明白了才好:“照這個速度來算,下一波洪水就會到達郡城了吧?”
    這種事他當然早預測過,想是隻憑這件事還嚇不到他,也無法治他的罪,因為他會給我們看看他並沒有閑著,可能已經準備了不少救災備用的材料。
    “吳郡使認為郡城的城牆修得夠高,洪水是上不來的吧?那吳郡使有沒有想過,洪水至始至終都是往下流的!”
    “地下”是他們的敏感話題,不管某些官員麵色動容,我再接再厲點出:“吳郡使,江郡城地下是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據本王所知,江郡城內地下乃是皇陵。城中有不少地方塌陷,想來有人動了皇陵,你做為本地郡使卻看守不利,而且防洪你不去修壩卻在填城?來得急嗎?本王說你存僥幸心理,是因為你認為洪水下一波可能不會到達郡城,或是認為在下波洪水來之前你能把郡城內地下皇陵修補好?你難道不知道這種僥幸心理會害了全城的百姓嗎?”
    這裏很久以前曾經是印國的帝都,後來因洪水泛濫遷都北部,跟著年年遷移的是大部分本地的百姓,忍受不了洪水的煎熬搬去別處或死於洪水中,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座地下皇陵逐漸被人遺忘,記得的隻有部分皇室成員、曆史學者和長久任於本地的官員,以及盜墓者。
    我懷疑本地官員監守自盜!但是,我現在也不能治他們的罪,治水才是關鍵,別的一概可以緩刑或代罪立功。
    提到地下皇陵時吳長青及後麵所有官員都變了臉色,汗都下來了。待我說完後,他們呼啦一下再次跪下。
    吳長青伏首認罪:“靳忠王開恩,下官知罪!”
    後麵的官員也跟著認罪,這就是典型的心虛,怕我再接著追究下去,但是我知道他們並不誠心,這是心裏有底的表現,估計有人會保住他們的腦袋。
    我冷笑幾聲,又加了把火:“你們還是沒明白,看在你們知錯敢認的份上,那本王就再挑明了說吧!你們在江郡上任已有十年了吧?在這十年裏,可以說你們無功但也無過,這也是陛下一直讓你們在此地鎮守的原因。但是據本王所知,陛下已經有意起用新人,而本王就是其中之一。陛下派本王來就是為了考驗本王,你覺得在我朝起用大量新人後,你這個雖然無過但也無功的郡使還能駐守這一方嗎?不駐守此地也不是問題,問題是陛下若不讓你們留在此地會用什麼方法,無過錯的話那隻能找出過錯,你們的過錯無非兩件,一是十年治水不利,二是對地下皇陵看護不利。”
    我在吳郡使的右側彎下腰來,對著顫抖著的吳郡使輕聲道:“這兩個不利,現在並不算什麼大事,但是待陛下要換掉你們時就是大事了,那個時候大概會當成殺頭的罪吧!”說著就用一隻手刀很形象地在他脖子上比劃一下。
    吳郡使嚇得全身一顫,一臉的冷汗!他瞪大眼睛看著表情嚴肅不和道想著什麼事的狐狸,我當即阻止吳長青心存幻想:“你不用看臨親王,他是陛下的親侄子。若是治好洪水,臨親王得到的賞賜自然和我們不一樣。當然,要是治水不當,我們和臨親王的罪名也不一樣!到時臨親王一句監督不利也隻能得到小小的懲罰。而本王正在接受陛下的考驗,所以你們和本王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榮具榮,一損具損!”
    我起身站回原來的位置,對快要癱掉的眾官員再一次轉換語氣:“不過,本王和大家現在都有立功的機會!”
    眾官員抬頭,似從剛才的打擊中看到一線希望。
    看到眾官員燃起了希望,我接著鼓動:“那就是救災防洪,治理洪水,不再複發!雖然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但也是一次足夠修正自己錯誤的機會。最主要的是你們立了大功,最壞的結果是將功補過,最好的結果會因治水有方長期駐守江郡。江郡如果不發洪水,那就是一片富饒的土地,要糧有糧、要錢有錢,和全城的百姓一起過上好日子,還可以因治理洪水得當而流芳百世!”
    從眾官員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大概是在暢想江郡的未來,特別是吳長青,麵色很激動:“下官願唯靳忠王和臨親王馬首是瞻!我等定當全力救災治水,請盡管吩咐!”其他官員也齊聲道:“願唯靳忠王和臨親王馬首是瞻!”
    我總算沒白浪費唇舌,他們終於把我的封號放在前頭了!
    “大家要是聽明白了本王的話就去行動,但是有一點,帶來的錢糧本來夠用,足以堅持到最後,如果有人苛扣錢糧那就一定不夠用了,最後就達不成我們所願!”
    狐狸不知什麼時候合上的扇子,配合地補充,卻隻吐出兩個字:“是啊!”
    吳長青果斷地保證:“請兩位王爺放心,我等知道保命重要!”
    不錯!大家都很明白事理。我稍感安慰,時間刻不容緩,根本不知道下波洪水什麼時候襲來。吳長青號召災民,讓他們燃起希望,他站在小土堆上講得濤濤不絕,眉飛色舞,鼓動完災民又去城裏給百姓講,差不多隻要聽到他演講的就自願參與防洪。
    我不得不佩服地跟狐狸誇獎起吳青長:“不愧是一方郡守,演說能力極強,在這麼堅苦的情況下還能讓這麼多百姓自願加入防洪救災。”
    狐狸聽我說後麵上稍有詫異,繼而十分鄭重道:“你比他曆害!他號召的是這裏的百姓,而你號召的是這裏所有的官員!”
    我白他一眼:“你就說我威逼利誘,我也不會往心裏去的!”
    他搖頭笑笑,好似很無耐,又問道:“你如何知道他們正修補地下皇陵的?”
    我給他解惑:“他們運土和石頭的量太大,一般的修建所用隻城內的物資就足夠了。洪水在即,任誰也不會蠢得把人力、物力、財力用在城裏的修建上吧?如果是自私地隻想保住郡城的話,那也應該是修城牆吧?所以他一定是把這些東西用在他認為比防洪還要著急的事情上。當地受災,城裏即使亂點也不為過,他卻怕陛下派來的欽差。剛才問過從城裏出來的百姓,他們說城內有塌陷的地方,我就聯想到了!”
    “原來如此!”他點頭若有所思狀,似乎在想著什麼重要的事,是一向做事嚴謹的人在出現某些意外紕漏時的表情。
    我卻悶悶不樂,這人怎麼這樣?我說了一大籮筐的話,他四個字就給我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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