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557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上了周六周日兩天班就是五一假了。半下午溜班看完了《致青春》,我還算可以堅持這兩天。
出電影院,感慨著:這電影這名字就值上億的票房了嘛!誰還沒青春過是不?反正大家都是借著人家的故事回憶自己的青春。
當我一廂情願地回憶著我和肖澤小時候青梅竹馬地一起跳舞的情節的時候,我似乎忘了交代一件事情:肖澤的前妻是我們我們院的一學播音主持的美女,說來和我算得上朋友。至少,我們一起參加過社團的,而肖澤,是通過我而認識了她。
所以當我手機屏幕顯示白鴿來電的時候我有點不敢接。
手機鍥而不舍地把一遍鈴聲響完了重新來一遍的時候,我說白鴿你怎麼這麼扛得住這麼久沒人接明顯就是沒人在麼!我真不適合和別人玩耐力,於是我按了接聽鍵:“啊白鴿那啥怎麼有空找我玩啦……我剛剛去廁所來著沒聽到這個……”拙劣又正常的借口。
白鴿絕對不像她名字那樣象征和平,潔白無瑕的。一個聰明而有心機的女人,你不得不服。肖澤追她的時候我還有點擔心肖澤性格拿不拿捏地住,不過果然如剛看的電影所說:戀愛中的女人是沒有智商的,半個月後看到一個女生跟在肖澤邊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卻忘了帶腦子的樣子,我給了肖澤一個大白眼,翻得又大又圓,相當標準。
“薛凱,我和肖澤離婚,你早知道了吧?”果然來者不善。
“我知道,你們……”然後就說不出來話了,現在來問為什麼?我沒那麼白癡。勸她肖澤沒多好?不是給自己打臉麼?安慰安慰……都隔了這麼久了安慰個毛線!而且我拿手的功夫就是把一個需要安慰的人罵得狗血淋頭自己不再哭了為止——而明顯,白鴿當不起這個待遇。
“薛凱,你知道肖澤現在有新的女朋友麼?”那邊貌似開始下套了。我猜我過不了幾招就會自己抖出來現在肖澤在我“手裏”的。
“啊這個呃,他有女朋友了嗎?噢。”
“他們說是你。”靠,這女人果然絕殺,讓我自己兜底的機會都沒有,接著局麵將由她全部控製,我就一被牽著鼻子走的驢子,OMG。
不能這樣,於是我幹脆裝傻到底,反正也沒告訴任何人,也沒見過父母坦白,鴨子熟了嘴巴硬:“肖澤現在單身找誰也有可能嘛!你從哪聽得肖澤跟我在一起了?”再狠一點,“各花入各眼,現在肖澤入不了你的眼也指不定入了誰的眼呢!我說要有肖澤那麼好的人跟我表白啊,我二話不說就嫁了嘛要拖到今天麼?”
不否定不肯定,真真假假讓你猜去吧。客觀說她剛剛和肖澤戀愛那一會兒我們算當過閨蜜,她總是來問我肖澤喜歡什麼愛好什麼對什麼有興趣,那個時候我也虛榮,以為有這樣一個校花級的美女來做朋友很拉風的,其實除了被襯得更土更村更爺們之外我沒得到什麼好處。
女生的悲哀啊。原來不僅是愛情,連友情都得講究門當戶對。
白鴿立馬給我來了個判斷式語句:“那麼你們之間沒有什麼了。”,再接著,“那好,我跟你說,我想跟他複婚,問問你意見。”
就像我睡著的時候忽然從岸上跌進了水裏。而且我不會遊泳,隻有淹死這一條道兒。
“嗬嗬嗬,白鴿你想的話問肖澤去啊,我又不是他,我怎麼回答你?”語氣裏的真是感覺就跟豆腐泡裏的水分一樣,幾乎沒有。
電話那頭她有點委屈:“我不是就想你幫幫我嘛,肖澤大學裏處得最好的還不是你嗎?我們也是朋友,你就不能幫幫我們?寧毀十座廟,不拆一樁婚……”
得得得,她把我該說的那句諺語給說了,我完全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了。張著嘴,就像是走在路上沒了油的摩托,卻在強掙著“突突突”地冒煙。
腦子裏有關大學裏白鴿的種種紛至遝來。
白鴿和我一起參加青年誌願者協會,她的台上精彩演講。
白鴿參加學校裏的服飾大賽,一身衣服在T台上驚豔,坐在我旁邊看的肖澤之前一直評頭論足,到了她,卻閉了嘴。
肖澤開始追求白鴿,我以為他起碼追上幾個月,結果兩個星期就到手了。
白鴿來我寢室裏問我有關肖澤的種種種種,每次來都帶著小零食或者別的什麼,和我一副姐妹淘的樣子。
沒有畢業分手的白鴿也沒有追隨著肖澤去上海,而是去了北京。
肖澤要結婚了結果通知我的不是他而是白鴿,她很大方地發了一條彩信過來,是兩個人手上戴的戒指。
……
她無論何時何地都技高一籌,隨時可以把我逼到死胡同裏去。她不逼我我就傻大姐一樣地和她做朋友,一逼我我隻能知道被賣了還得幫她數錢。
我們倆之間段數差太高。
不過聽她語氣的話我還能夠確認的一點就是:這是她的想法。至少目前她沒有跟肖澤提起複婚。那麼肖澤是可以摘出來的,不過是她一廂情願而已。
噢肖澤……我得想想怎麼讓肖澤主動地和白鴿攤牌,婉轉地告訴她他已經跟我表白了要跟我結婚了呢?
可惜我腦子轉速實在比不上人家,差別也就一個光速那麼大。
白鴿再那邊帶著一點笑又帶著委屈的哭腔,不知道她怎麼做到的,拿著那副嗓子跟我說:“薛凱,你一定要幫我。我懷孕了,等我孩子生下來了,我讓他認你做幹媽。”
我不知道我是非常迷茫還是異常清醒,哈哈笑道:“那先恭喜啦。肖澤這家夥都要當爹了我能不做幹媽?幾個月了?”
那邊說“剛查出來,三個月了……”然後,然後我就把電話按了。
我猜我比韓庚演的林靜還要倒黴,高空裏掉下來一塊玻璃,不偏不倚砸身上了,他是砸手上,我大概是砸腦袋上了,不然怎麼會有腦袋壞掉的感覺呢?
即使腦袋壞掉,我依然有著條件反射,立即給肖澤撥了電話:“喂,肖澤,白鴿聯係你了嗎?”
肖澤沒意識到我抽瘋,道:“沒有啊,怎麼了?”
我笑了一下:“你和你媽攤牌說離婚了挨罵了沒?”
肖澤這會兒意識到了:“你怎麼回事?”
我繼續:“那麼大概不用再挨罵了,白鴿說想和你複婚,她懷孕了。”
我滿心裏想著“要擔當要擔當要擔當別讓女人去流產別讓我瞧不起你……”然後聽見他說“薛凱,對不起……”卻忽然繃不住了,眼睛一眨就流出眼淚來了:“對不起個頭啊,你要當爹了姐姐我就要當幹媽了!我靠你他媽接二連三給我驚喜!”
肖澤那邊還要說什麼我幹脆利落把電話掛了,比掛白鴿的還利落。
下意識要砸手機,但能意識到手機很貴,半月工資呢,證明我還是很理智也很物質的一個人。但是怎麼辦呢?麵對一個如此明顯的結局,我總得早點什麼儀式性的事情來做吧,比如洗冷水澡,比如喝酒,比如騎自行車,比如爬山……
回了租的房子我喝了酒洗過冷水澡騎著自行車到櫻園去爬山,把一咕嚕事情都做了之後,我在山上吹著風,卻不知道怎麼下來了。
已經晚上九點了,天黑透了,我在山上的一個亭子上,望著下麵的燈火點點,覺得真他媽爽斃了!大起大落,大開大合,忍不住叫了一句,可惜卡嗓子裏了,原來我潛意識裏不想讓大眾來看我有多麼丟臉,哪怕我那麼那麼想發泄。
人世的戲劇性,真的不敢低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