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預召地被一扯，林小建整個人甩到浴缸裏，猛地喝了兩口水，從浴缸裏冒出頭上，張大口像噴水機一樣，口腔裏的水都噴到楊楊臉上。兩個人在水裏追打著，就像回到童年，回到老家的大河邊。
    楊楊突然說：“好久沒在河邊遊泳了。”他在想念他的父親。好久沒回去看父親了。繼父和母親好吧？父親在天上好吧？
    林小建善解人意地安靜下來，伸手擁抱楊楊說：“很快就放假了，我們一起回去過年。”他們的身上承載著對方童年的記憶。看著彼此，就像看見曾經的歲月，那段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日子，那段混亂的少年時期。看著對方，就會想到過去。但是林小建更想向未來奔去。走過那些過往，都是為了未來，他不要那些對立的童年，他要和楊楊一起廝守的未來。可楊楊已經開始在懷舊了，或許他們本身就是一個錯。命運的交合，總不在同一個點子上。
    從衝涼房出來的時候，林小建正坐在沙發看電視。楊楊趴沙發上挺屍，一邊打量林小建的新發型。記得以前他都是剪平頭的，什麼時候已經換成半長的碎發。
    楊楊說：“你什麼時候開始留長發啊？”
    “哦！都一天了，你才發現啊？”林小建大呼小叫地跳到楊楊身上，跨身坐在他背上。
    楊楊笑著說：“你想坐牛還是想坐馬啊？”
    林小建說：“你做牛，我就坐牛。你做馬，我就坐馬。”看似很好心，不挑食。可憐的楊楊，沒借口叫他下來了。
    楊楊反手捶著自己的肩膀。林小建迅速把十個手指伸到他肩上，拍掉他的手。接著楊楊就感覺到細胞傳來的放鬆的力道。感覺全身緊綁的神經都在鬆馳。
    楊楊禁不住說：“小賤人，你別上學改行開按摩院算了。”
    林小建半真半假地說：“好啊。這樣我們的距離還近一點。”
    楊楊問他什麼距離。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沒有。”
    他這會的溫馴，跟剛才在硯湖邊的怒獅真叛若兩人。楊楊感概地說：“小賤人，我喜歡你現在這樣子。以後提到小冉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那麼激動？”
    “她不纏你，我就不激動。”林小建理所當然地回答，答案等同於在說：不可能。
    楊楊不再作聲。他跟張欣冉的這份糾纏，連他自己都厭惡。但是幹涉兄弟的私事，林小建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楊楊想了想說：“小賤人，你有時讓我要窒息。”
    林小建咧嘴笑了笑不作聲。想他放手，沒門！這會就窒息，太早了。等著吧！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電視上在放什麼，看了半天都沒看進去。
    “很晚了。睡覺吧。明天還得早起。”楊楊說著走進房間，從衣櫃裏拉出備用被子。林小建一伸腳，把他拉出來的被子踹下床說：“我想跟你擠一床被子。”
    楊楊還沒反應過來，林小建已經把他的一隻手拉到自己脖子下，把被子扯到身上，在他手臂上蹭了蹭，調整好一個舒服的角度說：“晚安！”之後無心無肺地睡過去了。
    （~~今天更了兩章，親們加油收藏民，日收藏過20雙更，周收藏滿百，周未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