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欣冉說：“這個，是我在你被通輯的時候紋的。我一定要打上你的標簽。這一輩子，我隻屬於你的。你不要我，你還讓我去哪裏？”
    楊楊敗了，他徹底被感動，沒辦法再堅持假扮冷酷，沉默地離開陽台，神情受傷地回到宿舍去蒙頭大睡。
    閉上眼睛，張欣冉手臂上的那棵挺立的楊樹就闖到眼前來。挺拔飄揚，任何狂風暴雨都無法把它折斷或拔起。
    張欣冉留下來了，從此之後，車間裏就有一雙眼神在關注著楊楊。本身就深居簡出的他，變成完全不出門。衣、食、住、行、想看書，需要用的東西，張欣冉全部一手包辦。
    楊楊每天除了上班就是抱著書本。有一天，突然跟同事開了一句玩笑。大姐說：“啊喲！林小建，我好像好久沒聽到你的聲音了。”至此所有人都發現他已經將近一個月沒出過聲。楊楊扯了扯嘴皮，最終嘴角的弧度還是沒扯出來，因為確實笑不起來。
    楊楊的沉默變成張欣冉的痛。她希望他可以開心。可是有她在，楊楊就開心不起來。但是張欣冉卻表示一定要沾著，那怕陪著一起愁死，也不放手。
    有一天，楊楊突然說：“小冉，你該找個男朋友去。省得將來我結婚了，你還單著。”
    張欣冉篤定地說：“你隻能跟我結婚。”
    楊楊抱著書本，頭皮發麻。他打量著張欣冉，其實上，她幾乎挑不出缺點。小臉長得像畫的，身材修長，三圍像水蛇一樣性感。大腿修長小腿纖細。又善解人意，風情萬種。而最重要的是她懂得持家，懂得節約。兩個人，杵在一起這些時日裏，除了花在楊楊身上的錢，她自己幾乎不花錢。她的衣服都是百搭形的，幾件衣服，可以穿出N多個款式。她很好，很美！但是楊楊一想到她曾經跟他的十幾個兄弟，那頂綠帽太大，太沉了，確實不是他的頭臚所能撐得起的。
    楊楊感覺自己很過份。張欣冉沒嫌他是通輯犯，反而他嫌她。雖然知道這是不對的，可就是過不了自己心裏那一關。
    張欣冉說：“我知道你想什麼，我做任何事都是因為你。我走到今天也是因為你。這輩子你別想把我甩下。永遠都別想。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也無必要給我苦大仇深或是裝病，我就是看著你病死了，陪你上路，我也不會放手的。”她得意的表情就像捏住了楊楊的咽喉，一切都在她的控製之內。
    楊楊想起趙佳慶說的那句：“她心裏隻有你，無論跟誰在一起，都叫著你的名字。”
    楊楊歎了口氣說：“你又何須這麼執著呢？”我都是一沒有未來的通輯犯了，你又何苦了自己。
    “三個原因。第一，我喜歡你，我要跟著你。第二，是你摘了我，你必須對我負責。第三，除了你，我還能嫁給誰？”
    除了他，她還能嫁給誰？她曾經的風流運事，她跟他那個圈子裏的那些人的關係，前後幾個村幾乎沒有人不知。確實上，她已經是一隻破鞋子。除非遠嫁，不要讓男方知道她的過去。要麼嫁個老的，給人家做續弦，否則，是很難有人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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