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快樂廚娘 第二十四章 一哭二鬧三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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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見賀皇帝並不是很難的事,小圓回宮悄悄地告訴賀皇帝我想見他,他自然就要想辦法溜出來。於是,過了沒有兩天半,小圓就傳了消息過來,約我在餘明玥的宅邸見麵。
餘明玥的宅邸是個好去處,因為齊家的人也知道我的那些弟弟妹妹們在那裏,我要去看望他們名正言順,否則齊夫人是不肯放我走出家門的,理由是有違婦德。
見到了賀皇帝,我把開店的計劃告訴他,然後明明白白地跟他借錢,他出本錢,我出手藝,開一個茶樓,既能掙錢,又能打探京城裏的一些小道消息,一舉兩得。賀皇帝猶豫了片刻,總算是答應了我的計劃。
這件事我心裏算計的清楚,開店的錢算是我跟賀皇帝貸的款,將來掙了錢連本帶利的還給他,免得他將來借著店鋪的事兒隨意地使喚我。
一切都商量妥當了,我心裏還有一件事放不下,齊夫人是塊難啃的硬骨頭,就連我出門看朋友她都一百個不樂意,若是我跟她說我要出去開店,她能答應嗎?現在我是她名義上的女兒,當然不能明目張膽地反抗她。
回家的路上,我的腦子就沒停下,一直在想辦法,可是我和齊家人接觸的時間實在太短,對她們的了解還不夠深,想要說服齊夫人恐怕不是短期能夠做到的。
剛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卻被一陣哭天搶地的聲音驚動,這是出什麼事兒了?
“出什麼事兒了?”
我從自己的房裏衝了出來,順手攔住了一個掃地的小丫鬟,急切的問道。
“啊?二小姐?出大事兒了,大小姐在自己房裏上吊了,好在被少夫人及時發現,把大小姐救了下來,現在夫人帶著少夫人就在大小姐房裏勸慰呢。”
小丫鬟解釋完,行了個禮轉身離開了。估計這小丫頭本來是想去看熱鬧的,被我撞見她偷懶,自然也就不敢去了。
齊大小姐上吊自殺?那個傻大姐似的齊大小姐?以我這些天來接觸她,對她的了解,她是個很擅長自得其樂的人,沒什麼事兒怎麼會想起來自殺呢?
穿過自己的院落,來到齊家少夫人和大小姐共居的院子,剛剛推開房門,就看見了房梁上懸掛著的還在飄動的麻繩。
“娘,大嫂,姐姐這是怎麼了?”
齊大小姐此刻正麵朝裏地躺在床上哭,而齊夫人婆媳倆個則坐在床邊,陪著一起哭,一間屋子裏哭聲不斷,弄得好像真的死了人一樣。
“清兒…………你回來了?快來勸勸你姐姐,年紀輕輕的,不能這麼想不開,你姐姐要是出了什麼事,娘我也…………我也活不下去了…………”
齊夫人一看見我進來,哭得更厲害了,這個狀態我還能指望她說清楚事情始末嗎?我還是換個人問問吧。
“大嫂…………”
還好齊少夫人沒有像她婆婆那樣慌亂,她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來,拉著我離開了齊大小姐的房間,來到了院子當中的石桌前坐了下來。
“今天清兒你不在家,所以不知道。今天有人上門來提親,一來還就是兩份兒。一個是禮部尚書王大人,一個是兵部侍郎賈大人的公子。”
“有人上門提親?這是好事兒啊,姐姐現在還年輕,又不像嫂子您還有個兒子,她不能就這樣一輩子呆在家裏,能找個好人家再嫁一次,不是很好嗎?隻是,姐姐在家孀居多年了,怎麼突然又有人上門提親了,而且一來就是兩份兒呢?”
“還不是因為清兒你定了親,這些人一看見咱們家馬上就要和攝政王變成親家了,以為咱們家又要發達起來了,這才想著跑來巴結咱們家麼。這是今天提親的這兩份兒,…………唉,真不是到該怎麼說。今天這兩份兒提親的,都是要續弦。
隻是禮部尚書王大人年紀大些,剛剛過完五十大壽。而那位兵部侍郎賈大人的公子,倒是和你姐姐年紀相仿,而且是她先夫的表哥,兩個人曾經有過一麵之緣,彼此還都算欣賞。
可是賈公子的母親不喜歡你姐姐,借口咱們家家境不寬裕,提出要你姐姐帶著一斛銀珠做嫁妝,才肯讓你姐姐進門。”
“要一斛銀珠做嫁妝?這不是刁難咱們家嗎?就算是一般的官宦人家,也很難拿出一斛銀珠做嫁妝啊。那王大人那邊對嫁妝提出什麼要求了嗎?”
“王大人不需要你姐姐帶嫁妝,婆母大人的意思,是想讓你姐姐嫁給王大人,人家不要嫁妝,進門又是正房夫人,官階比賈公子的父親還要高出許多,怎麼看都是合適的人選。
可是你姐姐死活都不願意,說是王大人的兒子都比她年紀大。婆母大人訓斥了她幾句,她就尋死覓活的。這下子婆母大人也沒主意了,這不是,你回來看見的,我們兩個正在勸呢。”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
這也難怪,齊大小姐當年十五歲出嫁,結果嫁了一個病秧子,成親不到半年,新郎倌兒就駕鶴西遊了,齊大小姐服喪未滿三個月,就被婆家送了回來,一回家就呆到了現在。
年過二十的小寡婦,能有人上門提親不是容易的事,若是隻有王大人自己上門提親,沒有年輕的賈公子比著,齊大小姐說不定心裏難受得還沒有這麼嚴重。可是有年輕的賈公子在這兒放著,你再讓她嫁給五十歲的老頭子,她怎麼可能心甘情願?
“能不能把這兩門婚事都推掉?老頭子自然是不能嫁,那個賈公子家恐怕也不好呆,姐姐還沒過門,賈公子的母親就這麼刁難她,將來要是真的嫁過去,還不知道要受多少氣呢。”
“你以為你姐姐和你一樣,還是年輕小姑娘呢?她在家孀居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人來提親,這次若是推掉了,誰知道要到什麼時候還能有人來提親?等得時間越久,越不好嫁。”
“那姐姐的意思,是不是非那位賈公子不嫁?”
“應該是吧,但是這嫁妝…………”
嗯?嫁妝是吧?也許我能幫上忙呢。
“嫂子,你能不能進去把娘叫出來?這件事,也許我能有點辦法…………”
“真的?那你等等…………”
我的話似乎給齊少夫人燃起了一點希望,她急忙轉身進屋去,把齊夫人喊了出來。
“清兒,你嫂子說嫁妝的事,你有辦法?清兒,你可別是想著要動用皇上賞賜的那些寶貝,那些都是造了名冊的,若是動了,可就是欺君之罪啊。”
齊夫人一臉的著急,剛剛出了齊大小姐的房間,就急急地衝過來拉住了我的手,好像這個問題比她親閨女要上吊還要命。說實話,她想到的這個辦法,我還真沒想到,她也是個奇葩。
“娘,那些嫁妝我哪兒敢動啊,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想說,前兩天聞人公子和紫楓的王子餘明玥那兩個人,您都見到了,我想跟他們借些錢,把這一斛銀珠湊齊了,給姐姐當嫁妝。這樣一來,姐姐的終身大事有了著落,您不是也能夠了了一塊心病了嗎?您意下如何?實在不行,咱們還可以先跟攝政王世子借這筆錢,他總不至於拿不出這點兒錢吧?”
“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攝政王府是你的婆家,你嫁過去自己不帶嫁妝,還要跟人家借錢?這話要是傳出去了,我們齊威侯府的麵子可往哪兒擱呀?”
“娘,您隻管齊威侯府的麵子沒有地方擱,怎麼就不想想女兒們的終生幸福呢?我是無所謂的,嫁進攝政王府本來就是個側妃,又是廚娘的出身,就算皇上瞧得起我,讓我認了您做我的娘親,可我畢竟還是低賤出身,被人欺負了也無話可說,可是姐姐她不一樣啊。
有句老話說得好,少年夫妻老來伴,賈公子跟姐姐年齡相仿,倒是可以執手偕老的。那王大人的年紀與娘您不相上下,他的兒女們和姐姐年齡相仿,將來他不是早晚有一天要走在姐姐前麵?
到那個時候,姐姐怎麼在人家家裏繼續呆下去?若是又被婆家攆回來了,她還能再嫁一家嗎?到那個時候她年紀也不小了,還能找到終身幸福嗎?姐姐一輩子的大事,就要因為麵子二字就這樣耽擱了?
兄長早逝,娘您現在可就剩下姐姐這一個血親骨肉了,您能不為她的終身著想嗎?”
“你說的我也都明白,可…………可是借錢總是要還的,我們家現在的狀況,莊上送來的隻能勉強維持日常開銷,我們實在是無力還錢啊!!”
“娘…………要不然,我在找朋友借錢的時候,多借出一筆錢來,咱們開個店麵,您看如何?有了店麵經營起來,不但能夠還清咱們跟人借的錢,還能改善一下家裏的狀況,日子也可以不用過得這麼緊吧。
天佑,您的大孫子,現在可正是在長身體的時候呢,成天隻吃素菜,您看那孩子的小臉,那是什麼臉色啊?一點兒都不水靈,您看著就不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