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泡泡二十六:心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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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靜靜地坐在四教後麵的小竹林裏麵。那是我頂喜歡的一片淨土。雖說這裏不夠黑暗來容納我的一切,可是這裏卻夠容納下我那顆浮躁的心。
    我呆呆地看著竹葉,還好即使是秋天,它們也不會凋落。要是它們也凋落的話,我真害怕我再也找不到忍受我不安的地方了。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起,原來是苗苗。估計她是好幾天都沒見著我了,也好久沒有和我聯係了。可是這通電話,無非是她想從我這裏知道更多的八卦,亦或是尋我樂子。我和她畢竟不是那種可以同甘共苦的朋友。在我心裏,不論是她也好,是桐桐也罷,我們都隻能同甘,不可共苦。也許是我不夠真誠,可是真正的真誠又有幾個人呢?
    人在心情低落的時候,就是容易多想。想著想著,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想,甚至是最後連自己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了。
    過了沒多久,苗苗短信我了,問我在幹什麼?出什麼事了麼?我沒有理睬。
    接著桐桐也電話我,短信我,可是我都選擇了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或許是我不願意被他們瞧見我苦的樣子。畢竟這種苦,被他們看一次也就夠了。
    我慢慢地從石板上站起來,信步走著。原來天空可以這麼藍啊!陽光也可以這麼明媚,真是照得我有些睜不開眼。可是更為刺眼的卻是不遠處那一雙男女。我趕緊邁步躲了起來,可是我為什麼要躲起來呢?我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
    等他們漸漸淡出我的視線,我才鑽出來,繼續飄蕩。走著走著,也便到了以前我最愛的那條路,兩旁全是令人陶醉的法國梧桐。
    它們高高的站在道路的兩旁,仿佛不食人間煙火。蔥濃的翠綠,擋住夏日灼人的烈焰,灑下的全是給人涼意的綠蔭。我走進了濃蔭的懷抱,可是這畢竟已經是秋季了。或許翠竹蒼鬆可以用他們經久不敗的濃綠來掩蓋秋日枯黃的跡象,可是法國梧桐卻不行,它從來都那麼守時。我靜靜地望著,一片葉子也便落在了我的身旁。而那片葉子指向的那棵樹下,曾是我和他相擁過的地方。盡管那是晚上,我依舊清楚地記得那個位置,那確切的地方。
    不過,那都隻是從前。
    誰都阻擋不住時間,就如這入秋便要凋落的梧桐葉,就算是我用繩子將它們一張張強行綁在樹上,他們依舊會枯黃。與其讓它們枯黃的在枝幹上殘敗,不如放它們融入根下的泥壤。我撿起那片葉子,把它放到那棵樹下的土裏,像是在埋葬些什麼一樣。
    再回首,那是一陣風吹過後的景象。樹枝上一個個像銅鈴一般的小球在風中搖曳,然後隨著風落下寫似柳絮又若楊花的飛毛。在陽光中一閃一閃的,我更願意叫它們秋雪。這不禁讓我想起,隨風起舞的蒲公英,也讓我想起淡不去的蘆花在小河的半空中飄蕩。
    隨風去吧!那些時光。
    轉身,匆匆離去那條路。腦海中是不是會泛出舊時光中他的模樣,笑著。心中也不時想起他的溫度,盡管是在黑暗中的擁抱。
    我停住腳,看著腳邊上的那株蒲公英。我沒有將它折斷,然後像小孩子吹肥皂泡一般,呼的將一個個小傘吹向空中。我隻是看了看,可是那一瞬間我似乎看到的卻是另一個人的麵龐,微笑著很溫暖。那個微笑,就跟藍天裏的那個一模一樣。
    黑夜與藍天,我選擇要與陽光一起舞蹈。不過這並不是我可以確定的抉擇,而是因為黑夜早已離去。
    我呆呆的看著蒲公英,想象自己變得無比渺小拉著小傘的手柄在風中飄揚的樣子。那一定是一種不可言喻的暢然。或許我可以將我的心事灑在天上,撒到彩虹裏,撒到雲朵裏。而不隻是埋在梧桐樹下,埋在翠竹叢中。
    其實我更希望,能裝進某個人的心裏。
    轉身,和蒲公英作別。不過對於藍天微笑的念想卻沒有停歇。
    正如蒲公英的花語——停不了的愛。
    不是對黑夜,而是藍天。
    我就喜歡這樣邊走邊想,一個人沒有目的地的行走在熟悉的路上。走完這段路,我的心情也便就收拾好了。隨後我回了苗苗的短信,回了桐桐的短信,說是自己手機沒帶身上。然後約他們一起到食堂吃飯。畢竟日子得照過,這些本該是青春期才有的那種心思,怎麼會在我這個年紀翻湧?
    “好你個死妹妹,真是嚇死人了~”這是苗苗一見我就劈頭蓋臉來的一句。
    我正準備有所反抗,這時後腦勺又被該死的桐桐敲了一下。
    “我說妹妹啊~你還跟我們玩兒失蹤是不是啊?”我一如既往的討厭他那跳舞的眉毛。
    “我哪有~~”我厚著臉皮說道。
    “那你幹嘛不接電話,不回短信?”苗苗說道。
    “那還不是因為我早上走得匆忙,忘了帶手機唄~”我故作鎮定地說著。
    “算了不和你扯這個了,重點是····”眉毛,眉毛,收起你的眉毛。
    我看著這兩個如狼似虎缺心肝的損友,突然有一種極其不詳的預感。總覺得我在秋遊中的那些,美好的,傷感的秘密都會被他們給刨出來。可是出乎我意料的卻是他們竟然說的是:
    “聽說你在秋遊的路上又犯病了,沒什麼大礙吧?”這是苗苗這個惡婆娘說的,不過這一次她的聲音很溫柔。
    聽到這裏,我看了看苗苗,再看了看桐桐。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先前在梧桐樹下的那些想法太自私,太荒謬了。朋友,不隻是隻能和我同甘的人,他們也一樣會和我共苦。雖說共苦,不一定是一起受那份罪,至少在我需要安慰和關心的時候,我第一時刻想到了他們,他們也立馬想到了我。
    “瞧你這,啥眼神兒啊?”桐桐用是指使勁的戳了一下我發木的腦袋。
    你們那裏知道我內心在感慨什麼啊?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們。
    “謝謝~”我說得很真誠,“不過我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看你這反應,我們還以為你要回答得驚天地泣鬼神呢~”桐桐邊說著邊和苗苗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眼神。
    “那既然沒事,你說說你在路上的奇遇唄~有沒有和師弟····”剛剛還誇他們呢,現在立馬變回原形。苗苗一邊問著我,一邊兩個拇指做著親親的動作,而一邊的桐桐也應景的挑起了眉飛色舞。
    “去去去~沒個正經~”我嘴上說著,可是想想那晚上的情景。沒個正經的人,或許不是他們,反而是我吧~不由得嘴角竟然漏出一抹微笑。
    “看看看,妹妹羞射的笑了~”桐桐一馬當先揪住我的嘴角,似乎生怕手一鬆我的微笑就會變回去似的。揪住了,以免我毀屍滅跡,死不承認。
    “是啊是啊~快快快老實交代,你和師弟都幹了些什麼?”苗苗也趁火打劫,逼問著。
    “我們能幹什麼,這秋遊不是已經成了人家小兩口的蜜月遊了麼~連洞房花燭夜都提前給過了~”後麵半句話我說得很小聲。一來是沒底氣,二來是不甘心。
    “洞房花燭~”這是他倆共同的反應,“那那些新生們傳的事情是真的咯?”苗苗眨巴了一下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應該是吧~”看來真有此事了。不過有沒有又有什麼重要呢,關鍵是群眾已經選擇了信任。而這個信任正是他們所期望的那樣,因此他們毫不懷疑地維持這個信任。所以,狐媚子也便順理成章地成了,柳夫人~
    “想什麼呢你?”桐桐把我拉回現實。
    “我能想什麼?”我拍開他的手,這個動作無意間流露出我無論如何也壓抑不住的失落。“我就是想著,啥時候下場雪罷了~”
    “你也忒能扯了吧?”桐桐一邊安慰著他的手,一邊嘀咕著。然後聽見桐桐一聲慘叫,原來是苗苗掐了他一下。或許還是女人的心思細吧!
    安靜的這段空隙中,我的腦海中不斷的翻滾著那個歡喜的夜晚。早知如此,我真應該大膽的將他全身的豆腐吃個幹淨,也不虛此行啊!誰知道結果會是這樣,本來想細水長流慢慢引領他走向我的懷抱。沒想到有人先下手為強,手段之下作之高超,我是望塵莫及啊!
    這樣想來我又不由得在腦海中你夠這對狗男女在旅館中醉生夢死的洞房花燭,淫靡緋色地顛鸞倒鳳。想象那個該死的狐媚子在柳承身下極盡嬌嗔,誘敵深入的死樣子。想象不能自持,緊緊抱住狐媚子欲求不滿,亢奮激動地柳承。
    “哼!”我竟然一不小心將不滿的情緒,哼了出來。
    “你幹嘛?”桐桐被嚇了一跳。“我可沒惹你,冤有頭債有主,別找我索命啊!”
    “那你打算怎麼辦捏?”苗苗把我引到了正道上來。
    “搶!”我斬釘截鐵,毫不猶豫地說著。我認定的東西,是不會輕易拱手讓人的!
    “可是,你真打算做小三?”苗苗一向認為有婦之夫,是不可招惹的。這樣做終歸害人害己。
    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啊!不隻是挫敗感想要逆襲,還是真的是蒲公英的花語。我有點混沌~
    “好!我輩定當兩肋插刀,助你千秋大業。”桐桐見我如此強硬,也便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的附和著我。
    愛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不拚一拚,怎麼知道會不會贏呢?
    那些暫時的失敗,那些失敗帶來的百轉柔腸,統統收起。此刻我隻需要一個堅強而韌性十足的自我,下一秒沒有誰能夠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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