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的起源 第二章 迷蹤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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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鍾後,阿裏跑出了市集,這時他才發覺,自己已經在大奇鎮外麵了。原來集市是從城裏一直向外擺,越過城門口。
阿裏無意中看到市集把頭一塊木板上畫著一個身著麻布長袍的男子形象,據傳這個人是神的使徒之一。這時阿裏想起,今天正是紀念這個使徒的節日,怪不得城裏會有這麼多的人來趕集。
他向大道上觀望,瑪莎輕巧的身影正向岔路趕去。
阿裏急忙追上去,為了不顯得太突兀,他沒有喊叫瑪莎停下,再說,他一路跟來完全是因為好奇心驅使,他就是想看看瑪莎要去做什麼,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跡。
岔路下去是片茂密的樹林,瑪莎正想向樹林前進,忽然察覺到什麼,猛然回頭望。阿裏急忙轉過身,但還是晚了,瑪莎已經看到他。兩天沒見,她的臉色好了許多,顯出了健康的紅潤。見阿裏在盯梢,她立即扭頭跑向樹林。阿裏隻好追下去了。
現在,瑪莎已經是在快跑,阿裏沒想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能跑得這麼快,一般男子是絕對別想追上她的。他不由想起有關妖精族的傳說,他們個個都是長跑能手,無論男女,都少有的敏捷。
阿裏可不是一般人,他邁開步子,漸漸地,他和瑪莎的距離在拉近。
瑪莎回頭望了一眼,麵帶慍色,她見甩不掉阿裏,拐彎跑進樹林。
這下麻煩了。阿裏暗中叫苦,樹林可是藏身的好地方,更別說這樣濃密的樹林了。
一個小時後,阿裏行走在大奇城的街頭。
他在樹林中發現了瑪莎的腳印,腳印一直向樹林深處而去,可到最後,腳印越來越模糊,最後徹底消失了。
人沒有追到,阿裏覺得有些挫敗。思前想後,他決定回到鎮上詢問一下團長哈利,也許瑪莎外出是他的指派呢。
街道前方現出一座高大的建築物,上麵有一個誇張的尖頂,好像一個大號的帳篷。其實它完全是磚石建成的,因為是專門演戲劇的地方,就做成帳篷的模樣。在從前,那些戲劇藝人也是在帳篷中表演的。
阿裏兩步跑上台階,看門人向他伸出手。阿裏塞給他五個銅幣,想要進去,看門人卻攔住他,循規蹈矩地給他撕了一張票。其實這張票並沒有什麼作用,上麵隻是粗略地寫著個座位排號,而那個座位一定已經被別人占了。
阿裏分開擋門的布簾,走進了劇院。現在這裏正在演出大奇第克斯奇所做最著名的戲劇,名叫《克拉魯克的敲鍾人》。故事的大意是克拉魯克的開國君主與死亡天使交往的故事,那個天使扮作一個敲鍾人,死亡天使敲的鍾可是名副其實的喪鍾。在傳說中,死亡天使從來對世人的亡故無動於衷,這並非因為他邪惡,而是因為情感會帶來情緒的波動,會對他的職責帶來影響。如果死亡天使動了感情,會讓一些人活得太久,而另一些人則會由於他的厭惡而早亡。死亡天使隻能像一個上了發條的木偶,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將凡人一個一個地送走。雖然不斷有新生兒填補了逝者的位置,但對死亡天使來說,那些可愛的新生兒就如同行將枯萎的鮮花一樣。一次,天使假扮的敲鍾人由於被閃電擊中,意外地失去了神力,變得和凡人一樣。高高在上的天使真正成了一個敲鍾人,而且偏巧遇到了危險。幸運的是克拉魯克的國王救了他,兩人陰差陽錯地成了好朋友。在死亡天使失去力量這段時間,他深刻地感受到了凡人的無助和痛苦,在與國王的交往中他也意識到,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國王也有無盡的煩惱。最後,沒有人能抵禦歲月的力量,在天使親自敲打的鍾聲中,一代君主走完了人生曆程。這本來是一個古老的異鄉傳說,十分傷感,可是大奇第克斯奇卻把這個傷感的故事變成了喜劇,而且效果頗好,劇場裏時不時發出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