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用你們中的一個換這個呂公子？”頭領道。
    “是。”江雨晴平靜地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你有一個人質，而這個人質是四義鏢局的人，仗著先皇的庇護，你們一定不會為難人質的，我們雙方都能安心。”
    “看來你想的很周到。”頭領淡淡道，“好。這確實是個好辦法。讓你們商量一下用誰來換他。”
    “不必商量了。”江雨晴道，“我。”
    淩百川、淩飛燕和方月華互相看了一眼，方月華的手也離開了淩飛燕的脈門。
    周萬通倒還很平靜，他已經猜到這個可能了。
    “哦？”頭領道，“為什麼是你呢？”
    “月華姐、總鏢頭和飛燕姐是四義鏢局的主心骨兒，在江湖上也是大名鼎鼎。馬成之所以找到我們，其實是衝他們去的。如果他們中有人給你做了人質，那我們要做的事情是做不下去的。這對你們也沒有好處。而我師兄武功高強，精通機關埋伏，你們是關不住他的。這裏隻有我合適，況且我還知道馬成說過什麼。至於以後鹿死誰手，盡人事，聽天命。”江雨晴道。
    “難道你不怕？我們可都是男人。”頭領所說的事情有些邪氣，但他的神情卻很莊重。
    “我已經說過了，我是四義鏢局的鏢師，你們明白天下第一鏢的分量。你們都是精明人，雞飛蛋打的事情是不會做的。”江雨晴沒有一絲擔心的口吻，她接著道，“我們現在就換人。”
    “我可沒有那麼蠢，這樣走馬換將和直接放呂公子沒什麼區別。你必須由我的人綁上雙手，而且……”頭領頓了頓道，“由我的人帶過來。”
    這不等於押走江雨晴？
    “這不行。”淩百川脫口而出道，“你們……”
    “可以。”江雨晴打斷淩百川，她看了眼周萬通、方月華和淩氏兄妹，眼神裏透著堅定，不容置疑。
    這是唯一的機會。
    江雨晴把兩手反背，轉身背對頭領道，“來吧。”
    同時，她的眼神掃過方月華幾人。
    準備動手！
    頭領向一個手下示意，手下準備上前，頭領又叫住他，點手喚過另一個身背鹿皮袋的手下，向他做了個手勢，兩人一同向江雨晴走去。
    方月華四人的手裏已經扣了飛蝗石和飛鏢等暗器。
    這次不容有失。
    前一個手下動作麻利地把江雨晴雙手從身後綁上，背鹿皮袋的那一個則從袋子裏拿出了一副金鋼鐐銬。
    這一副腳鐐和牢中怕人脫逃用的重鐐不同，它要輕一些，可以讓犯人戴著緩緩行走。
    江雨晴的腳也被鐐上。
    淩百川的心一沉。
    現在江雨晴不但雙手被綁，雙腳也已經不便，她能走脫得了嗎？
    頭領再揮手。
    呂楠左右的人放開手，向前推了把呂楠。
    呂楠實在有些撐不住，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他急忙站定身，向方月華幾人走去。
    兩個手下相向押著江雨晴走來。
    方月華四人已經蓄勢待發，都能感到自己怦怦的心跳聲。
    一步，兩步，五步，十步……
    呂楠和江雨晴已經走近。
    兩個弓弩手把連弩分別對準呂楠和江雨晴。
    江雨晴長長地看了呂楠一眼。
    呂楠也看著她。
    他的眼神還是那麼傷感，那麼讓人無法捉摸。
    鹿皮袋推了江雨晴一把，江雨晴和呂楠錯了過去。
    呂楠望著江雨晴的背影，一時竟停下腳步。
    “仲木，快走啊。”淩飛燕不禁嚷出來，聲音已經由於緊張而幹澀。
    呂楠繼續向著方月華幾人走去，卻是一直回首望著江雨晴的身影，腳步顯得無比沉重。
    江雨晴突然出腳猛踩鹿皮袋的腳，鹿皮袋負痛鬆手，另一個手下一愣，被江雨晴乘勢撞倒。
    江雨晴轉身艱難地向回跑。
    “動手！”
    隨著方月華話音，幾人暗器盡數出手，打向拿連弩的兩人。
    弩箭還是射了出來，弩箭分別向江雨晴和呂楠射去。
    江雨晴奮力跳起，橫向躍在空中，擋在呂楠所在的方向，同時也等於躲開了射向自己的六枝箭。
    在持弩人還沒扣機簧時她就已經跳向這個方向。
    一個人數數，數完一還未數二之時，弓箭可以飛出七十步。弩的力量要強過弓，飛出八九十步不在話下。以現在的距離，如果弩箭已經射出再抵擋是根本來不及的。
    江雨晴攔到呂楠身前時，箭矢剛好射到，在短短的一瞬，她把兩腿在空中一甩，連同鐵鏈在空中飛舞，箭矢紛紛被打落。
    這完全是預先的算計，憑的是猜測，而不是精確的應對。
    她隻踢開五枝箭，最後一枝箭正中她的右肩窩，她從空中落下，禁不住腳鐐的衝力，一下摔倒在地。
    此時淩飛燕上前一把拉過呂楠，周萬通急忙扶起江雨晴，淩百川也急急地圍上來，方月華則向對方殺過去。
    “快去幫月華姐，我沒事。”江雨晴急忙安慰周萬通。
    大敵當前，見呂楠和江雨晴無大礙，四人上前與對手大戰，對手不敵，紛紛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