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在你身旁入眠 第十二章 親自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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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正日子那天上班沒一會兒,許炎辰就開始裝病,裝病是要付出代價的,不得不說許炎辰裝病裝的很有水準。他計算著請貼上Party的時間,已經餓了一天多,所以他這個時候冒虛汗,臉白得跟一張紙似的。
剛到班上時同事問起他是不是病了臉色才這麼差,他齜牙咧嘴笑著說沒事,更讓人以為他是強撐的,眾酒侍內心一陣感慨,還是放棄“超過他,成為銷量第一名”的想法吧!這人掙錢不要命啊!
到一定饑餓程度,他覺得是時候了,於是就跟高運華請假,說他不舒服。
高運華一陣難受,痛苦的表情不比許炎辰差:“嚴晨呐!每次看到你這個樣子,我都寧願病的是我!快快,抓緊時間休息,你也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聽那語氣就知道有多著急。
見高運華不打算放棄,許炎辰就直說:“經理,我恐怕夠嗆能支撐得了,您還是早做準備吧!”
高運華滿臉痛苦,現在的情況也隻能做兩手準備,不過內心還存有希望,希望許炎辰過一會兒突然好起來。
被寄予厚望的許炎辰在宿舍喝點兒水,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沒吃飯,拿本書咀嚼點著精神食糧來充饑。
到正點後又過半個小時,正當他以為高運華已另找別人代替的時候敲門聲響起。他猛地坐起來,頓感一陣頭暈眼花,心道:來得正好!最佳時機啊!
敲門的是安君權,但是來的不隻他一人,而是一群。
許炎辰見到跟榮華內比起來窄上好幾倍的門外走廊被堵住就有點發懵,這一群人到底來幹什麼的?
“怎麼,不請我們進去嗎?”安君權笑意連連地看著許炎辰不斷變幻的表情,並未覺得這陣勢誇張。
像是才反應過來,許炎辰立即閃到一旁,讓他們進來。
高運華沒進去,也順勢把鄭輝帶走,鄭輝很明白事理地跟著離開了。許炎辰更是納悶,帶路用得著兩個人嗎?再說老板到員工宿舍就跟進自個家後院一樣,根本用不著別人領路吧?
廊內太暗,都進屋後他才能看清這一幹人等誰是誰。
這七人分別落坐,四張床,除了許炎辰的床被他自個占領外,其他的床都遇難了!隻是坐位分得有點奇怪,有兩張床坐的分別是三人,他對麵鄭輝那張床隻坐著一人,秦宇。
借著不是十分明亮的燈光,看見秦宇的樣貌呈現在他的眼前。秦宇今天很不一樣,他記得秦宇從來沒戴過眼鏡,所以今天戴著一個眼鏡眶感覺似變了一個人,少了平時的冰冷,多些斯文的氣質。
本來他還為上次受懲罰的事心有餘悸,可是在看見變了樣的秦宇後那種恐懼感瞬間化為烏有,更感覺不到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冷,戴副眼鏡眶就有這種效果,他感到很神奇。
一般有超強氣場的人到哪都不能讓人忽視,可這會兒的秦宇看起來特寧靜,能想出給他戴眼鏡眶這主意的人就不一般,憑他對秦宇的了解,知道這個主意決不是秦宇自個想的。
近距離觀察秦宇出眾的相貌,他似乎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全心地體驗著第一次從秦宇身上漾出的柔和感,也有注意到秦宇低垂著雙眸,一直盯著他這邊地上的某一點,似乎沒轉動過。
他好奇,順著秦宇的視線看著那一點是什麼,原來秦宇盯得是他的雙腳部位。一雙毛絨絨的頂端是兩隻虎頭的拖鞋,是他幾前天見便宜就買的,在外人眼裏買這種可愛類的東西太女性化了!
禁不住雙腳向後動了動,他希望能藏一藏,也許秦宇在走神兒,還沒有發現他穿著虎頭拖鞋,但是床下空空,他這一動被不住會起到反效果,於是又停止動作。
事實上秦宇並沒有因為許炎辰的小動作而抬眼,而許炎辰也並沒有像平時一樣換位思考,反盯對方的腳部看看視野裏會有什麼,要不然一定會看到這虎頭拖鞋沒有完全藏住自己的雙腳,即使露出一點點也相當惹眼。
“你都看直眼了!”
沈茗軒打破許炎辰的審勢,也成功招來秦宇一記淩厲的飛刀眼,跟著飛刀過去的還有一堆冰刀,讓沈茗軒頓時收聲。
安君權笑看沈茗軒,最懂得秦宇從來都不喜歡在想事情時受到打擾,沈茗軒這是沒事找抽呢!又轉頭對許炎辰解釋:“小然說宇帶上眼鏡就不會嚇著人!”
經兩人這麼一提醒許炎辰才清醒過來,第一反應根本不是研究“會嚇著人”這四個字所推理出的那些問題,而是感到尷尬,他竟然看男人的相貌看這麼久!
他撓撓頭,立即轉移話題:“那個,你們要不要喝點什麼?”起身準備倒水,緩解氣氛。
“你這裏有什麼,不就是白開水嗎?”沈茗軒習慣的不屑口氣。
槽!這人說話怎麼這麼招人煩!許炎辰攥緊拳頭,內心放狠話,信不信我揍你?
秦宇伸手拿起桌子上剩半杯水的水杯:“我喝這杯就好!”說完沒有猶豫端起來喝,且是慣用右手的人對於一隻杯耳水杯的正確握姿,簡單地說,就是嘴都對準一個位置。
。。。。。。許炎辰頓住阻止的手勢,秦宇竟然喝了!那可是他剛才喝一半的白開水。他再也沒有膽量解釋那杯水是他喝過的,不然下一步秦宇手中的杯子就會摔到他身上,隻好乖乖地拿著鄭輝的紙杯給其他幾位倒白開水。
最後一個給沈茗軒倒水,而且在遞給對方時灑出來點,正巧灑在沈茗軒手上。他這杯倒得太滿,就這幾步路都有往外溢的可能性,這暖壺裏的水溫他最清楚,燙不傷人的。
“喲!”沈茗軒忙換手拿杯,甩甩他被澆的那隻手,嘴裏埋怨一句:“工作時倒是挺靈巧的,怎麼下班就這麼笨?”
許炎辰淡淡地回一句:“不好意思,沒拿穩。”轉身回床那坐著。
眾人都低頭笑,他絕對是故意的!當然沈茗軒也知道他是故意的,那麼說不過是給自己台階下。
“一會兒在我那有活動,你也一起去吧!”秦宇抬眼說出正事,雖然是商量的話,聽起來卻像正式邀請,和那張請貼如出一轍。
他聽到秦宇這麼說,立即明白這一行人來的目的,腦子裏飛快地思索著,說不去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最壞的情況是被強行帶走,這就是人多勢眾的好處!六人把在門口,地勢又狹窄,別想逃,他們早就商量好的,意思是綁也得綁去?
其他幾人還好說,他從沒見過秦宇出手,因為秦宇一般情況下不出手,腰後每時每刻都別著那把槍是最直接、最有效地解決對手的好方法,槍法好的話,一擊畢命。。。。。。
許炎辰自顧自地想著有沒有可能逃掉的對策,卻不想被人揭穿心思。
“喂!你小子不會打算什麼鬼主意呢吧?”沈茗軒猛地站起來,指著變換過幾次眼神的許炎辰叫嚷。
摸摸自個的臉,他的表情有這麼明顯嗎?他也隻不過在腦子裏想想罷了,這麼多年養成的習慣很難改掉。
沈茗軒哪敢罷休,幾步走過去,擠坐在他身邊:“今天你不去也得去!就是綁,也得把你綁去!”
果然如此!許炎辰往另一邊移下位置,沈茗軒挨得他太近,體格跟牛似的。
沈茗軒沒動,隻是又重新在他床邊坐一下,疑惑地起身:“唉?你這床下邊是什麼?怎麼這麼胳得慌!”
他沒來得及阻止,沈茗軒已經掀開被褥,很薄的被子,底下是許炎辰在他們進來前剛放在床下麵的書,因為時間緊沒鋪好,所以沈茗軒才能感覺到。
即使揭開一半床被,也能看到床下麵鋪的整整齊齊的一床鋪的書,一點縫隙也沒有的那種輔法兒。
他大驚之下,立即打掉沈茗拉起被子的手,把床鋪整好,坐在正中間,不給沈茗軒坐的地方。沈茗軒一楞之後像是發現什麼很有趣的事,一下子新奇的不得了,見許炎辰坐在那,又壞心眼兒地把目光對準床上唯一的抱枕。
動作快速地搶過來,還退開好幾步遠,擔心許炎辰手快搶回:“這抱枕很古怪,裏麵的是什麼東西?”
許炎辰慌忙上前,想阻止沈茗軒拉開抱枕的拉索,可還是晚了!
鄭輝知道許炎辰有往床底放錢的習慣,其實不然,他隻是把沒整理過的零錢放在床底下,等數完後他都放在抱枕裏,正巧在他們來之前他得了空剛剛整理過。
沈茗軒抓一把裏麵的錢,表情興奮:“哈哈。。。。。。他把錢都放在抱枕裏,太搞笑了!把書鋪在床底下,把錢藏到抱枕裏,難道你是要躺著書、抱著錢睡覺?哈哈。。。。。。”
沈茗軒這人是很聰明,就是心直口快,外帶缺心眼兒!
“茗軒!”這一聲出自兩人之口,卻同樣嚴厲,要說這幾人當中對許炎辰的過去了解最多的就數秦宇和安君權了。
初見時,車內五個小時對陌生路人的“自我陳述”,把一個十二歲的少年開始工作生活的“精彩片段”說出來,把“沒念過幾年書”掛在嘴邊上,再把每樣工作的流程都講得很細,因為他都做過,聽者如何猜不出他講著趣事背後的心酸。
秦宇和安君權在第二次見到沉默寡言的許炎辰後就明白一件事,如果不是陌路人,別說五個小時,他一個字兒都不帶提自己過去的。
他攥緊拳頭,抑製怒氣,沈茗軒看著有三十五歲了,還跟二十五歲的季崢、季榮一個模樣,愛對他做惡作劇。那兩人就經常在他家裏掏東摸西的,逮著什麼覺得怪異的東西就取笑一番,沈茗軒跟他們如出一轍。
沈茗軒的猜測正中許炎辰的要害,他的確是想躺著書,抱著錢睡覺,他自覺最缺少的能通過自己的雙手獲得的兩樣東西就是讀書和賺錢。
醞釀好一陣,他終是忍住把拳頭打在對方臉上的衝動,扯過抱枕,低頭壓抑著怒火:“不要隨便動別人的東西,這麼幼稚!”
可惜聲音已經嚴重走音,又抓回沈茗軒手裏的錢,塞到抱枕裏。
許炎辰坐在床上,閉上眼睛,咬著唇,不讓情緒泄露,那樣會讓他更加無地自容。
秦宇看著許炎辰已經長出來的比原來還長的睫毛上泛著水氣,知道再不走小老虎就要咬人了!
“八點半,在一樓等我們,如果你想帶上鄭輝也可以。”秦宇扯著還沒明白過來為什麼許炎辰有這麼大情緒而呆楞著的罪魁禍首出去了。
屋內又剩下他自己,猛地他又把抱枕扔出去,砸在門上,卻沒有回音,隻得出聲罵開才能解解氣:“混蛋!”
被人說中心事的羞怒無處發泄,說白了就像被欺負了一樣,仰頭把情緒收斂起來,洗洗臉,弄幹淨,又理理自己的情緒,重重地吐一濁氣,安慰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就愛抱著錢、躺著書睡覺怎麼樣?你管得著嗎?”
想開後,他覺著跟那種人生氣真是犯不上,這會兒覺得肚子更餓了。來不及吃飯,已近八點半,他收拾一下就去大廳等著,邊走還邊想秦宇那句話,“如果你想帶上鄭輝也可以”是什麼意思。
他當然想和鄭輝一起去,隻是鄭輝上次說的話他還記得,萬一讓鄭輝曲解成“秦宇會顧慮他的想法”不就壞了麼?
於是鄭輝就這麼被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