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幽 古色古香 卿須憐我我憐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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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兩個人之間升騰起一種不一樣的情愫,顏蕪對於晟永僅僅是姐弟情,可是晟永並不知道顏蕪就是自己的親姐姐,對她的照顧也超過了該有的範疇,甚至幾番明示暗示的告訴顏蕪他對於她的感情,顏蕪並不是不知道,可是她隻能是躲避,或是裝作並不知情的樣子。
終於,顏老爺還是回來了,顏老爺一回來,就召集所有的下人,也不知道要幹些什麼。
下人們站成一排,本來心情有些忐忑,畢竟上次這樣召集所有的下人隻是為了要辭掉一些多餘的下人,可是這次,看著顏老爺麵帶喜色,她們都站的好好的,心想著會不會是要打賞一些努力做工的人呢?人群裏隻有一個人畏畏縮縮的站著,不敢抬頭看人,晟永一直看著那個不肯抬頭的人,嘴裏還在嘀咕著什麼。
顏老爺清理了一下嗓子:府上近來平靜無事,你們也很閑憩。話說到這裏,地下的人都慌亂了起來,怎麼回事,又要辭退一些人嗎?明明那麼多錢,多請一兩個人讓其他人也好養家啊!
顏老爺眉頭皺了一下,下人們一看到,馬上就停下吵鬧聲了,因為,他們並不希望那個倒黴的人會是自己。顏老爺接著說:但是接下來有一件事情要讓你們忙起來了!永兒要成親了,你們將會有兩位夫人!
晟永一聽,驚訝的看著顏老爺:爹,我要娶的隻有一個人!!哪來的兩位夫人!
顏老爺:我從江南回來,遇上以前的舊識,他有個女兒,深得我心!人又出挑。與你甚是相配,況且早在爹弱冠時就與他定下親約。晟遠雖比你年幼,但還是有過一個。。(因為隻是個下人,雖成親但並不被顏老爺所認同,晟遠與她成親後,她就一直鬱鬱難樂,最後帶著腹中胎兒死去,但晟遠並未顯出任何的傷痛)就隻有你未娶。所以,別怪爹自作主張!
晟永:我不管您和那位叔伯定下什麼,我的夫人隻有一個,若您不肯依我,我寧可不娶!
顏老爺見晟永如此排斥,剩下的規勸的話也沒有再說了。隻是說:你們這些下人真是好福氣,隻是僅此一次,既然是下人就不要指望著勾搭少爺,小姐能飛上枝頭!我從了一次,就不會再有下一次!!你們做好自己的本分,若是讓我知道了還有其他的歪心思,你們就別指望在顏家待下去了!哪個是苓春,自己站出來。
話才完畢,但是沒有任何人站出來。旁邊一個婢女站出來說:回老爺,苓春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失蹤了。我們也不知她去了哪裏。
晟永聽這話,可就犯疑了,明明她就站在那裏,為何說她早前就失蹤,晟永說:胡言,苓春明明就站在那裏,為何說她不在!眾人隨著晟永手指去的方向,看見了顏蕪,晟永接著說:你看,不是在那裏嗎?!那個侍婢說:少爺那個不是苓春啊!我與她一同進顏府,怎會認錯!
顏老爺看著這個女子,有些眼熟的樣子,但是晟永看他的眼神很明顯被她的容貌給吸引住了。她雖不出眾,可是在人群中確實獨立一枝。顏老爺走上前問:既然你不是苓春,那你究竟是誰?我可不想我兒子娶個不明不白的人進門!
顏蕪沒有說話,晟永開口:爹,她。。。是啞女。可以讓她比手勢,我來翻譯給您聽嗎?顏老爺同意了
顏蕪輕蔑的笑了,誰都沒有看到這個笑:爹,我是你不要的女兒啊!
晟永驚呆了,愣在那裏不知作何反映,她原來就是我那個姐姐,她不是生的醜陋嗎?又怎會?如果爹知道了,肯定會重罰的!她既然已經從那裏出來了,為什麼不幹脆點逃走呢!
晟永顧不得自己滿心的難過與疑慮為顏老爺翻譯:她說,她是是孤兒,因為沒飯吃,快撐不下去,正好碰見苓春外出,就和她換了個身份。顏蕪滿眼驚慌的看著他,他為什麼不按照我比劃的來說!為什麼?
顏蕪: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已經知道我是你的姐姐了,我騙了你,你為什麼還要護我!
晟永說:她說請您不要生氣,她並不是想故意隱瞞。她幾次三番想告訴我,可是卻沒敢說出口。
顏蕪:別再幫我瞞下去了,在瞞下去,你非娶了我不可!你我乃至親,怎能!
晟永頓了頓,至親?沒錯,她可是自己的親姐姐啊!自己怎能做出如此有違綱倫常理的事情!他正準備告訴顏老爺的時候。。。心裏有個聲音再說:那又如何,難道你要放棄你愛的人了嗎?
晟永說:爹,讓我娶她把!我是真心愛她的!不管她的身份如何!
顏老爺還未開口說些什麼,顏蕪打了晟永一巴掌!:你瘋了嗎?我是你親姐姐啊!!
晟永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然後晟永轉過頭,跪下:爹,讓我娶她!這句話鏗鏘有力,顏老爺終究還是心疼自己的兒子,還是同意了這門親事。盡管顏蕪不停地鬧,晟永也隻是說,她隻是太開心太興奮了!
到了晟永的書房,顏蕪:謝謝你沒有說出來,隻是我們如果成親了天理不容!所以,等成親之日,找個女子代替我把!
晟永:不可!不可!我的夫人隻能是你!!其他的我都不要!
顏蕪:你瘋了嗎!我是你。。。顏蕪的話還沒有說完,晟永接著說:那又如何,我愛你這就夠了,不管你身份如何,這句話是說給你聽的,你逃出來了,本可以直接逃出這個家,為什麼你沒有這麼做?晟永問了這句話,顏蕪突然安靜下來了,這究竟是因為什麼,這個讓自己如此狼狽的地方,巴不得早點離開的地方,怎麼會甘心留下來?
晟永:怎麼沉默了,我來告訴你,因為你碰見了我,你愛上了我不忍心離開!顏蕪的手掌再次落在了這張俊美的臉龐上,怒怒的看著他:你不要在瞎說了!我會留下,隻是因為你對我好,而我作為姐姐應當對你更好!如此而已。
兩個人就在這個小房間裏爭吵著,雖然隻有晟永的聲音,但是門外的一個女婢聽的是一清二楚。大致的內容也明白了七八分了。
顏老爺,到了書房身旁還有幾個男仆,一進門,二話不說,就把顏蕪架走了。晟永還來不及阻攔:爹,這是幹什麼!?
顏老爺:你明知她是你姐姐,為何還要執迷不悟的娶她!這不是讓所有人都看笑話!我顏家什麼時候落為被人的笑柄了!若是還聽我這個爹的話就別再執著了。你叔伯家的你看了定會滿意的!
晟永沒有說話,顏老爺以為他是默認了,於是。。。婚宴依舊舉辦。
當日,顏蕪還是在那個小柴房,自己的飯菜多了些好菜。想來,今天該是。。。為什麼自己會如此難過,他是自己的弟弟啊!他成親了,高興還來不及呢!低頭看著這破爛不堪的衣服,還沾著已經幹的血液。竟然晃眼錯看成了一襲紅紗。
眼淚掉下來,滴在傷口上,灼熱的疼,其實傷口早已結痂怎麼會因為沾水而疼,那是她的心疼了。
一聲巨響,一道響雷從天而降,這個小柴房起火了。。。
眾人趕來救火,她被救出來了,還殘留著一絲氣息,隻是身上已經全被燒傷。臉也是如此,看不出樣貌了。他衣帶不解的晝夜照顧她,隻為等她有一天醒過來。過門的妻子,甚至隻能在他的房門外偷偷地看著他深情的望著他愛的人。她2已經麵目全非了,難道自己還比不過她嗎?
她趁著他為顏蕪熬藥的時辰,進了他的房間,她竟然醒過來了。。。
驚訝之餘,她說:我與晟永已成親,隻是一直未有實,你該明白,你是他的親姐姐,你們如何在一起!我對相公的了解並不多,作為一個妻子你明白這種看著自己的相公不看自己一眼,卻一直照顧著別的女人嗎!所以,好姐姐,你離開這裏把!離開我的相公!
這一聲聲相公,叫的顏蕪心裏苦苦的,她卻隻能笑著。拖著還未痊愈的身體。向屋外走去,這一路上到是沒有誰攔著她。因為他們都害怕要是和她扯上關係了,自己這份差職就會沒有了。
晟永回端著藥湯到自己的房間,看見人去房空,熱騰騰的藥湯整個潑在自己的手上,他顧不得疼痛,看見一個人就問,有沒有見過顏蕪,他們都看見了,可是沒有人肯告訴他。
從那之後,他就一病不起。三夫人看著自己兒子變成這個樣子。真是心痛極了。
三夫人:永兒,你若真的愛她,就去找她把!天涯海角,若是你們真的有緣,終究會遇上。
他並非是真的病了,隻是他不想醒過來,麵對她不在這個家的事實,也不想麵對那個不能他負責的人。
從那之後。。。晟永就離開了這個家。無聲無息的。
許久之後,
河邊的兩個洗衣婦人談論著,一個說:你看,那小兩口多甜蜜啊!
另一個說:是啊,她可真幸福,身上都燙傷了,也啞了,還會有那麼俊美的男子娶她。
一個說:老天是公平的,不是嗎!
這個小山村,沒有人知道那些事情,他們可以相濡以沫直到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