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的眼神變得柔和，臉上也笑意明顯。
    “這麼多片，一定很大吧？”
    “嗯，有五千片，是定做的。”
    “抱歉。”
    那姑娘搖了搖頭，隨即又是一笑：
    “我叫程淺，你呢？”
    “來燁。”
    “金枝聯玉葉。世代有宗英，聲華燁燁。這是個好名字。”
    來燁沒有說話，隻是苦笑了一下，然後又繼續掃地。程淺見他這樣一時也尷尬著不說話，兩人就安靜地在人聲鼎沸的街頭，慢慢撿著那些拚圖碎片。天色慢慢變暗，大雨就那麼毫無征兆地下了起來，街上也再看不見那些拚圖的碎片，而大箱子裏麵的拚圖卻堆了很厚，他們隻好在街邊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今天真是謝謝你。”
    ＂也不知道有沒有少。＂
    來燁隨意地撥弄著箱子裏的拚圖。程淺的臉上也露出擔憂的神色，但隨即吐出一口氣又淡淡一笑道：
    ＂沒有關係啊，能撿回這些就很不錯了。＂
    來燁一挑眉，眼神開始黯淡。程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她搓了搓冰涼的手，裝作不經意的問：
    ＂你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
    來燁沒有回答，程淺半開玩笑似的問道：
    ＂你被甩了？＂
    來燁一怔，又自嘲地笑了笑，眼神中的悲傷讓程淺一怔，沒有想到他的被甩了，幹笑兩聲道：
    ＂嗬嗬，我開玩笑的。＂
    兩個人尷尬著，程淺捏著衣服的手忽然鬆開，然後站起來說：
    “我請你喝橙汁。”
    來燁看著程淺跑進身後的便利店裏，不由得覺得好笑起來，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程淺端著一杯橙汁走了出來。
    “這個給你。”
    來燁接過溫熱的杯子，帶著橙子的香味，程淺點點頭示意他嚐嚐。溫熱的液體在觸及來燁的舌尖的同時，他身子不由地一個哆嗦。
    “好酸！”
    來燁的睫毛被嗆出一層細密的淚水，眉頭皺的厲害，本以為這是程淺在捉弄他，正想質問是怎麼回事，卻見程淺一臉的嚴肅，那些怒意被一正莫名其妙取代，程淺的聲音帶著橙汁的香味與酸澀慢慢響起：
    “人們總是理所當然地認為橙汁是甜的，所以在嚐到這麼酸澀的橙汁後會皺眉，甚至會被嗆出淚水。愛情也是這樣的吧，人們總是認為它是美好的，但是，當你在被它傷害後去埋怨，憤恨，對於它是不公平的。錯的不是愛情本身，而是自己。輸去的不是時光，而是人們心裏那些跨不過的障礙。”
    來燁聽到程淺的這番話，端起杯子把橙汁飲盡，他苦澀的一笑，程淺也是一笑道：
    “我可以知道，你的橙汁是怎麼調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