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我把林麟小朋友帶到覃璋麵前，他的嘴巴立時張成一個O字。
    “你瘋了，這是犯罪！”聽我講完來龍去脈後，他總結道。
    “有什麼關係，他自願跟我的。”我又伸手摸了下孩子薄薄的軟發，難得發揮了次流氓本色，對覃璋的警告置若罔聞，一副我就要帶著他你看著辦吧的架勢。
    覃璋扶額……知道很難拗得過我，他也隻好哭笑不得地揮揮手，讓小聞趕緊開車。
    林麟一路都香香地啃著麥當勞，把覃璋的專車吃得一股起司味。我時不時地看看他，越看越覺得……不，一定是我的錯覺，隻是也有梨渦而已，還不到像的程度吧？雖然胖子的鼻子也是小而挺，眼仁也是又黑又大，長睫毛，雙眼皮，微微上挑的眼角……
    好笑地搖搖頭，想什麼呢……小孩子還沒長開，根本沒有可比性，而且就算像又能代表什麼？無非是自我安慰的借口罷了，我什麼時候也成了這麼軟弱的男人。
    覃璋給我和林麟找了一處中等裝修的一室戶房子，位置不算太偏，交通什麼的也都方便。
    我其實並沒有打算真的把林麟當自己兒子養了——我們這種人，有家眷子女反而是害人害己。但鑒於小朋友說不太清自己家的具體地址，隻說了幾個模糊的人名，我隻好托了覃璋幫我調查他家的情況。
    跟我熟了之後，林麟也愈發大膽起來，別看他表麵上看起來很乖又很會看大人眼色，其實人小鬼大地很。剛到新居才三天，他就鬧了兩次失蹤。
    一次是我在洗手間洗衣服，剛剛還在和他說話，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蹤影，我裏裏外外找了個遍也沒找著，想他總不會跑到外麵去了吧，出去兜了一圈才在小區門口找到閃著淚花的孩子。問他為什麼自己跑出來也不說，一直看著小區門口，牽他回去的時候還三步一回頭地看。
    還有一次是在遊樂園，其實就是附近公園辦的一個小型嘉年華，路過的時候非吵著要玩，然後趁著我上廁所的時候跑得沒影了。好不容易才在棉花糖攤子前找到正在美美吃糖的他，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忙不迭跟棉花糖販子道歉付錢，卻被告知錢已經由別人付過了……
    當然小鬼頭也有他的好就是了，比如真的不會很吵，你在做事他就目不轉睛趴著看，還會主動幫忙做做像掃地之類簡單的家事（當然也做不好就對了……）。再比如聰明又聽話，說的事情總是一遍就記住了，下次不會再做錯，除了那兩次奇怪的失蹤外，也從沒擅自離開我的視線，總是亦步亦趨地跟著，像條小尾巴。
    到了B市沒多久，我就開始忙於厘清這裏錯綜複雜的幫派關係。覃璋的公司名義上還是的我就職點，我也會偶爾光顧幾次，但就是掛個空名，實際我已經開始與這裏的弟兄接頭。
    基本上，覃家在B市沒有任何根基，明麵上也沒有任何生意往來，但暗地裏的事，大概就沒那麼簡單了。
    這裏的幫派大多關係盤根錯節非常複雜，有些險惡的勾當隻要一有動作，就會立馬被其他大佬或條子挖到消息，而外省的非主流勢力卻反而因為幹淨的關係和案底而有了先天的優勢，動作起來更為方便。
    不過，參與這種行為雖然有利於拓展地盤和依循靠山，卻是無異於火中取栗，一旦事發，這邊的大佬往往會把責任全部推掉，到最後罪責隻能自己扛。
    我沒想到的是，覃風在這裏的靠山居然是赫赫有名的申德坤——那位軍人出身卻在幫派中也大有名氣，黑白兩道通吃的傳奇人物。
    這靠山是挺牢靠的，隻是這申德坤近幾年也並沒給覃風帶來太多好處就是了，覃家在這裏的勢力始終不溫不火，猶如半熄的火苗一般。
    申德坤當然不是我這種小人物能隨時得見的，試了預約幾次都沒反應後，我也多少明白了的對方的態度，看來在搞清這位老大的心意前得緩一緩。
    我還是偶爾去覃璋那，其餘的時間繼續在申德坤身上下功夫，以及，暗地裏打聽林逸平的動向，打算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