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其實我不想一直活在悲傷裏，活在無望中，隻是夾縫中我努力求取生存之餘已無了氣力去拯救自己。
    即使此刻，我已經不自量力地有了想拯救的人……父親……
    究竟是我好騙？
    又或許，我天生就是好人？
    算了，不想了，不想了。我搖搖頭。
    “這裏麵是我全部的錢了——”
    我取出小心翼翼藏著的存折，遞給眼前這個憔悴不堪的女人。
    她顫著雙手接過，語帶關懷，她說，“快去上學，別遲到了，知道麼？”
    我想要看清眼前這個與記憶迥乎不同的女人，但我隻看清了她眸底反射的水色。
    ——她哭了？
    一種奇異之感從胸腔噴湧，這種怪異讓我手足無措。
    刻意忽略她的關懷，我生硬地說道：“管好你自己吧！”
    隨手抄起書包，我奪門而去。
    去往車站的路上，我的心跳沒了以往的規律。
    車上，我靠著車窗，望著一排排行道樹與我背道而馳，等待這路公交車將我帶到梧桐街、帶到那個不屬於我的地方去。
    ……
    “請問我可以坐這兒麼？”
    來人用手拂了拂亂發，身上滿是風塵的痕跡，興許是追車的緣故吧……
    我麵無表情地點點頭，示意他可以坐下。
    就要將目光轉回窗外，卻突然發現他竟穿著和我一樣的校服，英培？
    他坐定發現我打量的目光，輕輕笑了。
    他目光炯炯地凝視著我，他說，
    “你好，我是李峙，李花一樹白的李，山島聳峙的峙。”
    那一瞬間，斜射入的陽光飛入了他的鬢角他的劍眉以及他邪邪上揚的薄唇。夾著汗的香水味氤氳著，像十月圍城一樣將我圍的水泄不通，然後，我仿佛就要窒息。
    於是我微楞，下意識地說——
    “你好，我是小炒肉。”
    等我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李峙已經“撲哧”一聲笑開了。
    他笑著問我：“哎呀，沒曾想這世上竟有這等奇怪姓氏，你可是小炒肉的小，小炒肉的炒，小炒肉的肉？恩，這可是我至今聽過的最有內涵的名字了！”
    我無視他的打趣，從書包裏拿出早已過時的MP3。
    真是的，展柔，小炒肉是隻有茨格才有資格知道的，隻有茨格才有資格叫的，你現在可好，既出了糗又失了信。我在心中自言自語。
    剛拿起耳機要塞，旁邊就伸過來一隻大手將我按住，然後趁我不備奪走耳機，將耳機塞到自己的耳裏。
    那人閉起眼睛，雙手置於腦後，一派休閑模樣。
    我壓抑著自己的怒意，盡量舒緩了語氣，我說，“請把耳機還我。”
    李峙不動，隻是睜眼朝我望了一望，示意我快些放歌。
    天下竟然有這樣無恥的人！看來禮貌要不得，隻能搶回來了。
    我傾過身子迅速探向他的另一側企圖奪回耳機，剛側過身子公交車就不知因什麼原因而驟然停下，在我就要由於慣性將撞向前方靠背之際他用雙手將我抱住，然後，然後？
    ——然後我就在他懷裏了。
    李峙悠長的氣息打在我的臉上，他靠近我耳郭，他說：“小炒肉啊小炒肉，你倒是真不老實。”
    說完他將我一把放開。
    突然離開的氣息讓人很不習慣，微熱的麵龐也驟冷下來。
    我公式化地開口：“謝謝。不過，請把耳機還我。”
    “不是吧，小炒肉，你就是這麼對待恩人的？恩？哎呀，還真是吝嗇到了極點啊你……”他無可奈何地望著我，一副你行你行的樣子，“知道了知道了，噥……還你。”
    從他手裏奪過耳機，我便也沒了聽歌的興致。
    李峙，真好笑，這就是李格格那個瘋丫頭喜歡的死去活來的家夥？難以置信，也罷，管我什麼事？
    於是我便放棄了糾結這件事兒，心中開始盤算起打工來。
    仔細想想，單靠洗盤子洗碗是怎麼都不可能負擔起父親的醫療費的。癌症——又不是小感冒小發燒到社區醫院開兩粒清開靈就能治好的。治療癌症的費用隨便一個零頭就夠我煩惱幾個月了，現在還真是走投無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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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啊，柔柔~”李格格朝我比了個V字手——不，剪刀手，笑容明媚。
    一瞬間，我錯亂了。我眼前的這個花季少女頓時與太囧裏的寶寶重合，一樣笑得明媚而憨厚，一樣的剪刀手。
    我走到她身邊坐下，甩掉腦內小劇場，又扮演起了那個與世無爭、冷漠至極的展柔。
    “把你的剪刀手放下，瘋丫頭。”
    這聲聽著可真是耳熟，誰？正欲回頭看，隻聽李格格管那出聲的人喊了一句——“淩淩淩琉溪”
    “叫什麼淩琉溪啊，喊我哥哥，真是沒禮貌~”
    來者頗為自戀地拂了拂額上的碎發，對著李格格拋去一個媚眼嗔怪道。
    “咦~”李格格雞皮疙瘩一地，嫌棄著。
    “你嫌棄我！！！你你你你——”
    “我就嫌棄了怎麼著？”李格格自動忽略了淩琉溪的不正常，一把拉過我，然後對我說：“柔柔啊，不要介意，這人就是這樣奇怪，這個地方有一點點的不正常。”
    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指了指腦袋。
    我啞然。
    被封為校園偶像的淩琉溪竟就這樣被眼前這個看起來普通的少女貶低地一文不值。
    至於淩琉溪不過又是一個身不由己的富家公子罷了，此時，我突然想起之前淩琉溪一本正經
    的樣子，那時他正牽著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然而臉上笑得開懷，得體又大方。
    不要問我如何得知他不喜歡那女生的，因為眼睛不會騙人，即便他做的麵麵俱到，偽裝的恰到好處。
    而此刻，他，真正的笑了，在我身旁這個女生的麵前。
    淩琉溪喜歡，格格？
    放下疑惑，我看了看淩琉溪，勉強地對著他笑了一笑。
    走回自己的位置，拿出書複習起英語。
    等我從書中抬頭，淩琉溪和李格格已然消失了。
    失笑。
    側頭看去，李格格的書包斜斜地躺在座椅上，一本書呈現著將要自由落體的架勢。算了，就算是發揚一下自己的人道主義吧。我扶起她的書包，將書放好。
    卡片？地上突然出現了一張卡片，我撿起它，毫不在意地塞進了李格格的抽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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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諒我吧，我才寫了多少字啊我就坑著了，此刻瓶頸！！！歌罷仰天歎，四座淚縱橫啊啊啊啊啊啊！！！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