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鑄造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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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鑄造法器
盤根錯節蠢蠢動,鑄造法器惹紛爭。
望著這兩個令整個仙山年輕男弟子都為之神魂顛倒的女子,巨浪嘴角一撇,心頭暗恨,他知道秦浪子對於鑄造的理論已經有一定根基,可是實際鑄造卻還隻能算個門外漢,更別說現在現場製作法器了。都說女子是禍水,這時巨浪深深體會其中的原因了。
秦浪子目光逐漸清明,恢複了平靜,原本已經充斥在星路內的黑色氣流逐漸消散隱入血脈內。對於眼前這個已經將自己身體都看過了的美麗少女,秦浪子如同巨浪一樣感到棘手,那是一種極為複雜的情緒,在沒有理清之前都讓秦浪子感到一陣頭大。
巨浪本以為秦浪子會像兩人實現約定的那樣,找個借口拒絕。不料秦浪子望了遙遙站在對麵嬌羞無限的采妮一眼後,居然淡淡的應道:“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秦浪子身上,然這些目光卻蘊含了各種不同的意思。有羨慕的、又嫉妒的、有痛恨的、有仇恨的、有欣賞的、有感興趣的、有看熱鬧的……,其中懷疑的目光竟然極少。
可是極少並不是代表沒有,因為秦浪子能夠用自己靈異異常的第七感,感到有至少有十幾道強大的目光如同觸手般在自己的身上探滑過,這讓秦浪子有些許緊張,因為靈異的第七感通常隻能感受到危險的氣息,隨著自己的強大對危險氣息的感應範圍也越來越大;對於危險之外的其他氣息,秦浪子卻和常人無異,沒有任何的特異感覺。而奇怪之處正在這裏,自己能清晰的感受到這些目光,同時也能探知這些目光中並沒有危險的氣息,有的隻是懷疑和疑惑。
秦浪子知道當下還沒有時間去理會自己第七感的這些奇異之處,而應該全力應付采妮提出的這個極其刁鑽的驗凡題目:去為她製作一個放在兩胸之間的護身法器。秦浪子轉頭望向巨浪,巨浪愕然道:“什麼啊?”
秦浪子淡淡道:“工具、材料、輔料、火具、冰水!”
巨浪一愣後,聽聞這些再熟悉不過的事物,雙眼立刻充滿神韻,連忙把自己身上那臃腫如小山的背囊摘下,熟練的打開,取出各種奇形怪狀的工具及各類材料、粉末,最後拿出一個半尺見方的小小爐鼎。爐鼎四周布滿小孔,四隻鼎腳中空,粗壯的鼎腳上也有數個小孔,鼎底一個大坑用來舉火。
秦浪子俯身在這一堆事物中,拿起一塊血紅的石塊,又挑選了三種金粉,其中一種正是在巴彥喀拉山上采集到的天外飛石中煉化後的粉末。
巨浪看到秦浪子選了天外飛石中煉化的金粉後,嘴角一哆嗦,內心肉疼。這些特異金粉是製作秦浪子麵具的主料,做麵具時已經用掉一半,端是神奇,本打算回來後好好研究的,此時秦浪子將剩下的金粉全部拿走,巨浪忍住要劈手奪下的衝動,暗罵秦浪子暴殄天物,給這個刁蠻女做個象征性的法器,通過驗凡就行了,何必浪費如此珍貴的材料呢,尤其是第一次上手製作,通過驗凡的幾率都很渺茫,豈非白白毀掉這些名貴的材料啊。巨浪在心內後悔不已,早知道就不把全部材料拿出來了。
其實,即使巨浪不拿出天外飛石的粉末,秦浪子也會要求他拿出來的,在秦浪子見過的鑄造過程,唯一的一次就是巨浪為自己鑄造的麵具了。而對於材料的了解,也隻限於天外飛石中的金粉。至於其他的兩種金粉和那塊紅色的石頭完全是裝飾和陪襯。秦浪子早在采妮提出要現場鑄造時就已有了要用天外飛石金粉的想法。
采薇驚疑的望著秦浪子胸有成竹的挑選材料,在所有人中采薇是對秦浪子最為懷疑的一個,從第一眼見到秦浪子時,采薇就懷疑這個雖然帶了麵具的家夥就是隱狼魔,因為兩人之間的氣質和說話的語氣、語音都幾乎完全一樣,再看身形也吻合。非要說不同,除了麵具之外就是把鹿皮袍換成了虎皮的。如果這個家夥是隱狼魔的話,一定會不鑄造;如果他會鑄造呢?就一定是隱狼魔麼?對自己感覺很自信的采薇陷入深深的沉思,一時沒有想透此事的緣由。還好,采妮這丫頭及時出來提出這樣一個極易辨出真偽的法子。
采妮見秦浪子當場答應自己的請求,雖說是借了驗凡之名,但當這個封秦輕輕說出那個‘好’字後,采妮已經微紅的臉上更加紅了。自從那天在仙女湖見到這個奇怪的男子和他赤身裸體的樣子後,以往對所有男子不屑一顧的采妮內心起了微妙的變化。回到仙山的夢仙宮後,以往想小鳥般歡騰雀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采薇就躲在自己的房間悶了整整一天,第二天出來後也一直癡癡呆呆,大異於常。
當時,夢仙子看了自己這個最寵愛的弟子一眼,搖頭輕歎一聲,一些傷心的往事浮現在腦海,仰望遙遠的天際,不知道那個他究竟在哪裏?
秦浪子一邊回憶當日巨浪操作這些工具的動作和煉製時的工序,在爐鼎下的凹坑內鑲入一塊火線石,黢黑的爐鼎在火線石放入的一刹那變得通紅,發出一閃一閃的紅光。秦浪子在爐鼎紅光閃現後少頃將爐鼎上的鼎蓋掀起,學著巨浪的手法將三葉草粉、微瀾花瓣粉、鹿麝粉等十餘種植物輔料依次放入爐鼎。手法稍嫌生澀,卻並無差錯,這讓一旁擔驚受怕的巨浪稍稍寬心。
放完植物輔料後,爐鼎內一片幽綠,嫋嫋升起縷縷淡雅幽香,令嗅者心曠神怡。當幽綠均勻鋪滿鼎壁如一層綠膜後,秦浪子抖手將天外飛石金粉撒入爐鼎。金粉一入爐鼎便紛紛飄起,盞茶時光,金粉逐漸凝結,呈現水滴般的形態。秦浪子適時將魚眼大小橢圓形的血紅色石頭用鐵鉗夾住,小心翼翼的伸入爐鼎內金粉滴的中心,當鐵鉗拿出後,金粉滴立刻將血紅色的石頭完全包裹,並恢複原本的水滴形態。秦浪子等金粉滴逐漸凝實似要變成一塊水滴形的金屬時,有些笨手笨腳的把剩餘的兩種金粉(鐵粉)繞著爐鼎撒入爐鼎內,當著兩種金粉一進入爐鼎後,原本緊貼鼎壁淡淡一層綠膜立刻向漂浮在爐鼎內的兩種金粉聚攏,漸漸形成一藍、一紫兩種顏色的金屬團。兩個新形成的金屬團逐漸向金屬滴靠攏,並逐漸融合,最終凝結在一起形成一個金色外表中間透著紅藍紫光的金屬滴。
巨浪看到這一步已經滿頭是汗,雖然看到每到工序沒有差錯,可是真不知道秦浪子胡亂搭配鑄造而成的這個東西是什麼東西、會有什麼特性。不過巨浪知道這鑄造的工序還沒有真正結束,尚有一道最重要的工序將決定這次鑄造是否成功,或者說通過這道工序能檢視出鑄造師的真實水平,那就是熄火。
熄火具體來說就是在法器成型後,逐漸減少火線石提供的熱度,而控製火線石熱度的方法就是封閉那些不滿爐鼎外層的小孔,當所有小孔封閉後,爐鼎內懸空的法器會落回到爐鼎底,然後需要蓋上爐鼎蓋;再逐步封閉爐鼎四腳的小孔來熄滅火線石的燃燒,當所有工序完成後,爐鼎逐漸由一閃一閃發出紅光變為黢黑寂靜。最後就是打開爐鼎蓋取出法器了。這個過程中最關鍵的就是封閉那些爐鼎壁上的小孔,這幾需要掌握火候,更要注意平衡,一旦失誤在某一個方向封閉多了,就會導致爐鼎內的法器因為小孔內熱氣的吹拂的不均勻而受力失衡彈出爐鼎,那就功虧一簣了。
秦浪子也知道現在是決定自己能否留在仙山來實施自己複仇計劃的關鍵時刻,一向淡定的秦浪子,額頭上也漸漸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水。手中一百零八個鑲有花紋的黢黑銅片對應著爐鼎上一個個小孔,隻有把相應的銅片堵在對應的小孔才能徹底封閉該小孔,如果堵錯一個,或者堵快或者堵慢都將導致這次鑄造失敗。
秦朗深深一口氣,閉上眼輕輕吐出後,慢慢張開眼,霍然身形一動圍著爐鼎緩緩的轉了起來。每轉一圈,便有九個銅片被鑲入相應的小孔,隻見錯落有致的小孔逐漸被封閉。秦浪子轉圈時,爐鼎內的水滴狀的法器就將在爐鼎內四處漂移,幾欲飄出爐鼎,每每在最危險之時,法器又回到了爐鼎中間,隻是懸空的高度也下降一點。直到秦浪子將所有爐鼎上的小孔封閉後,法器發出“叮”一聲輕響,落在爐鼎低端。
秦浪子迅速關上爐鼎的蓋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然後,又拿起二十八個更小的銅片,如同剛才一般繞著爐鼎轉動,每轉一圈便封閉爐鼎四腳上各一個小孔,以便保持爐鼎內的法器受熱均勻。當最後一個銅片鑲入爐鼎四腳上的最後一個小孔後,通紅的爐鼎四腳逐漸暗淡,最後變成了與爐鼎身一般的黢黑。
巨浪在秦浪子最後一個動作完成後,“啊”的一聲,一屁股坐倒在地,渾身被汗水濕透,衣衫緊貼在身上,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臉上一副劫後餘生的歡快和慶幸。
秦浪子在眾目睽睽下,伸手緩慢掀起爐鼎蓋,一陣青紫煙氣彌漫,伴隨著一陣陣淡雅的芬芳。煙氣消散後,一顆金黃色鴿蛋大小、泛著紅、藍、紫色光澤的水滴狀法器安靜的躺在爐鼎內,那麼嬌小、卻又那麼誘人,讓在場的所有人不禁都產生一種想要觸摸玩賞一番的衝動,尤其是在場的年輕女弟子,更是人人眼中發出異樣的神采,躍躍欲試之情在臉上顯露無遺。
采妮目眩神迷的望著爐鼎內的水滴形法器,抑製不住自己的激動,不由自主的移動腳步朝著爐鼎走了過去,站在爐鼎前,喃喃問秦浪子道:“我現在能把它拿出來看看麼?”眼神卻一直盯著爐鼎內的水滴法器。
秦浪子正要回答,一個惡狠狠聲音已經搶先道:“不可以,驗凡的勘驗人不能收受被驗人的饋贈,否則將可能影響驗凡的公平!”
采妮有些失望的望著水滴形的法器,卻不肯再走開。兩個一般穿著粉色衣裙的年輕女子上來攙著戀戀不舍的采妮回到了後排站立。
秦浪子望了一眼說話的人,是左手邊一個渾身肌肉矮胖的中年執事。高台上的柳執事微微一點頭朗聲道:“孟執事說的對,仙規有約,驗凡勘驗之人不能收受被驗人之物。”
秦浪子用鐵鉗將水滴形的法器輕輕夾起,舉在自己身前,讓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到,然後微微一笑,淡淡道:“此法器本為剛才那位神仙小姐所鑄造,既然現在不能送給那位神仙小姐,那我便將此物暫時交給那位大仙,請她代為保管,可好?”說著一指高台上的夢仙子。
在場諸人一陣嘩然,隻因所有人均以為秦浪子不認識仙山諸人,更不知道采妮是夢仙子的弟子,現在竟然精準的把為采妮鑄造的護身法器交到了夢仙子處,不能不讓人詫異。
那發難的矮胖孟執事立刻反對道:“當然不行,你交給夢仙子與交給采妮有什麼區別?她們……”
“住口!”魁梧老翁站在高台上猛然打斷了孟執事的話語,威嚴道:“此物交到夢仙子處,由夢仙子勘驗法器的屬性,最後也有夢仙子全權處理!此事因被驗之人不明此中關係,不算違反仙規。”
下麵左便前排坐著的禿頂老翁站起來向著高台中間的慈祥老者一施禮道:“掌門,這仙山到底是誰說了算?難不成我們要奉石翁為掌門麼?何以事事都由石翁裁決?”
慈祥老翁微笑道:“石翁是仙山掌管刑法的護法,說的也是仙山的仙規,裁決的很是公正啊,為什麼不行呢!薑長老,你覺得呢?”
薑長老躬身施禮道:“既然掌門如此說,薑恒沒有異議!”說完再施一禮後坐回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