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驗凡勘問
    仙山一禿頻發難，妖嬈二女各抒情。
    一輪碩大明月側懸於天空，月光鋪灑範圍星辰隱匿，月光下一座巍峨飄渺之峰聳立。山峰沐浴在月光下，聖潔、神秘、恍惚、飄渺，如仙境一般。
    山腳下，上山的台階之上，兩個人影被月光拉得很長很長。巨浪既感到興奮，又有些惴惴。興奮的是終於有一個和自己一樣變態的家夥上仙山陪自己來玩那無比玄奧的鑄造了；惴惴的是不知道山上的掌門師祖、各路長老、各位執掌仙山各項事物的執事能否認同封秦這個冒牌堂弟。
    隻不過巨浪有一點很清楚，那就是不管是掌門還是長老，不管是執事還是其他長輩、弟子，都對法器有著難以抗拒的力量。這也是巨浪認為這次帶秦浪子上山能夠成功的關鍵。而經過自己“過了數招”的封秦堂弟，已經對鑄造有了一定應付場麵的知識和能力，相信在這些以修煉法力、學習和創造法術位尊、捎帶鑄造自己所需法器的神仙眼中，封秦絕對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得到神山之人青睞的鑄造師。
    秦浪子到是無所謂了，反正已經走上了這條危險的路，那就勇往直前的走下去。在狼群選定了即將狩獵的對象時，不管到時候對方多麼出乎意料的強大，也要拚盡全力的將對方置之死地，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更何況，這一路上巨浪對自己進行的有關鑄造知識、技巧的傳授，讓自己在腦海裏形成了一套有別於巨浪的鑄造學體係。這個體係是那般宏大，讓自己也不禁對鑄造產生了濃厚的性質，以至於能夠在上山的路上已經能夠和巨浪深入探究一些鑄造學上的理論，而這一點也讓巨浪無比的興奮。
    半山腰處，巨大的仙山山門大氣磅礴，站在山門口向內望去，瓊樓玉宇、亭台飛謝、雕梁畫壁、水幕古樹等彼此錯落，陣陣檀香之氣繚繞氤氳，不是人間福地，正是世外仙境。秦浪子佇立觀望，癡癡出神。
    巨浪一拉秦浪子衣角，秦浪子才回過神來，內心真正的讚歎了一番仙山的奢華與繁複，也為人世間遭受苦難如自己幼時那般淒慘生活的賤民感到一陣悲涼，不明白這天道是如何安排的，讓同在一個世界生存的族類有了如此巨大的差別。如果說有前世輪回，今生受的苦難是在還前世的孽債，而今生的所作所為有為下一世的人生注定了命運，這樣除了第一生之外，其他的每一世都是上一世就已經確定的，那豈非神仙永遠都是降魔除妖的神仙，而魔頭都是世世為魔？而命運注定了後，那此生還有何活著的樂趣呢？
    無數念頭在糾纏撕扯著秦浪子的思想，讓秦浪子對所謂的天道更加的疑惑，更加的不相信，這一切到底是如何發生的？天道又是誰製定的呢？
    巨浪看待秦浪子有異於常的樣子，以為秦浪子對即將麵臨的審查感到緊張所致，於是伸手在秦浪子肩頭輕輕一拍，呲牙笑道：“哈哈，沒事的，堂弟，我們會成功的，這些老家夥們隻懂得法力和法術，懂得武道的技藝，對於鑄造他們就像是三歲的孩童，哈哈，等下你見到那些比較自負的家夥拿著他們自己鑄造的蹩腳法器時，就知道了！嘻嘻，那可不是一般的蹩腳，簡直是在暴殄天物，可惜了那麼多的奇異材料啊。如果我有呢麼多材料，不知道可以鑄造出多少驚絕天地的一代名器啊！”
    秦浪子淡然一笑，一拉巨浪道：“先過了眼下這關再做你的春秋鑄造大夢吧！”
    巨浪欣然點頭稱是，兩人在一班仙山弟子注釋的目光中穿過長長的甬道，走進了一座燈火通明的大殿內。
    進入大殿後，身後兩扇巨大的雕有仙獸的大門緩緩關閉。秦浪子抬眼望去，偌大的大殿竟然沒有一根石柱支撐，高如半空的穹頂拱起，穹頂上繪有日月星辰，栩栩如生。站在大殿如同站在了一個縮小了的天地間一般。
    大殿內東西各有兩列座椅，每列十數個座位，前麵一列大多坐著須發皆白的老翁或老嫗，後麵一排則大多是正值壯年的中年男女，兩派座椅後還站列著一排排青年弟子。隻是這些弟子中，有的統一服色，有的衣著各異，顯然有所區別。
    在正南方的主台上設有七個與眾不同的高位，五個老翁，一個老嫗，還有一個美豔的婦人正是夢仙子。而在五個老翁中，秦浪子也認出其中一個正是當日去天京城接走采薇與巨墨的鶴翁。
    正當中的一個老翁麵容慈祥，雙眼充滿柔和的目光，讓人在他的目光下可以感到極為祥和的氣息，少卻了內心不少的躁動。秦浪子沒由來的對這老翁有一絲絲的好感，這種好感除了在巨浪這小子身上，還沒出現過。
    高位上七人中的一個老翁不怒而威，是七人中最為魁梧的一個老者，此時見巨浪和秦朗子已經走進了大殿，於是開口說道：“柳執事，開始吧！”
    在右手第二排最上手的一個虯髯大漢站起來躬身應道：“是！”然後緩步走到高台右側，站在高台邊緣麵向眾人高聲道：“啟仙山納凡之規：今有仙山東方長來太白之弟子巨浪，未曾稟報而私自下山遠遁，後又擅自帶凡人進入仙山，有違仙山之規。本該依規責罰，並滅除凡孽，然聞聽凡孽乃巨浪俗世族弟，善鑄造，已為神山選為鑄造之師，殊為特情。念而今法器之精妙足當補法力、法術之不足，巨浪舉凡之罪不究，唯開驗凡之法會，以定納凡之終裁，掌門仙旨。仙曆五萬七千二百四十十年。”
    言罷，環視大殿諸人，當目光掃到巨浪時，卻不由眉頭一皺，想說什麼卻又忍住沒有說，在最終確定所有人沒有異議時，接著朗聲道：“諸位無有異議，驗凡開始！凡孽之名：封秦。”
    大殿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望向秦浪子，秦浪子目光冰冷淡漠，一言不發，神秘妖異的麵具映襯下，魔幻般的麵容令在場諸人內心一陣悸動，站在後列的一些年輕弟子低聲的竊竊私語。
    巨浪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好像得到多大的讚許一般，盼故時充滿得色，不時舉起手向遙遠地方站立的熟識弟子們大著招呼。然而，那些弟子們沒有一個與巨浪回應的，巨浪也不以為意，點頭哈腰、招手抱拳斷，似乎大家都在和他打招呼套近乎一般。小人得誌的模樣將一眾坐在左右兩邊的長老、執事氣得吹胡子瞪眼，卻無濟於事。
    正混亂間，後排一名白衣女弟子款步移到高台前方，向高台上七人施禮，又轉身向兩側長老、執事們施禮後，目光炯炯的望著秦浪子道：“敢問這位封秦鑄造師，你為何不將麵具摘除讓大家一觀真容呢？”
    大廳內一陣騷動，按照慣例，驗凡是由在座的長老們先來勘驗的，之後輪到執事們，最後才是弟子們，如果都無疑議，由七位大仙裁決是否通過。可是今日竟然有一個年輕弟子搶先勘問，讓眾人詫異莫名。然而，看到在場的七位大仙沒有反對，柳執事也沒有製止。隻不過左手長老席上一個陰沉的禿頂老翁在這名女弟子問完後，陰陽怪氣的道：“哼，這仙山的規矩改了麼？鶴翁要獨霸仙山不成？執事是鶴翁的門下，如今連驗凡也由鶴翁門下的弟子來宣示開始了麼？”
    眾人目光齊刷刷的望向高台上的七人。魁梧老翁威嚴道：“勘驗先後本無正式仙規，孰先孰後任由自便，與是何人門下無關，勘驗繼續！”言罷眼皮一搭，連看也沒有看禿頂老翁一眼。而鶴翁自始至終沒有任何變化，一副笑臉始終如一。
    禿頂老翁冷哼一聲不再吱聲，冷眼觀瞧。
    秦浪子在這白衣女弟子前往高台施禮時，已經認出這正是與自己屢次糾葛的仙山弟子采薇。秦浪子的目光不由的一暗，眼眸中的清澈逐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幽暗如黑漆般的深邃，還閃現出道道妖異的綠芒。如果在以前，這變化足以引爆整個仙山，這是在明顯不過的魔化了；可是現在這些妖異的現象卻如數被環繞著雙眼和右半邊臉的麵具所吸取，給別人的印象是和麵具男臉色有些微微變化，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盡顯巨浪采集天外飛石『隕石』製作的麵具是何等的奇異。巨浪在一邊對麵具的表現滿意的點著頭。
    對於采薇的問題，秦浪子和巨浪早已在麵具鑄就之時就合計妥當，於是秦浪子淡淡的聲音略帶沙啞道：“本人自幼麵貌奇醜，三年前神山的神仙看中本人的鑄造技藝，想要選本人上神山，可是擔心麵貌太醜，於是命本人鑄造麵具遮擋難看之處，此麵具乃采集天外飛石之金所煉，混七七四十九種純鐵石粉末，雜以熒光草、柴胡、聚仙葉、腐心根、斷腸草等草粉，以獨特的技法和工藝鑄造而成，一經佩戴便無法摘除，除非殺死本人。”
    “大膽！”一個中年執事站起來嗬斥道：“區區凡孽竟敢不稱凡俗而自稱本人，狂傲之心何其大也，仙山也是你撒野的地方麼？”
    一把嬌柔悅耳的聲音遙遙從高台傳來道：“驗凡便是驗凡，無涉其他，莫要岔開話題！尊卑之見也等納凡之後再做定論！”
    那個執事一低頭，聲音恭敬道：“敬尊夢仙子仙旨！”說完狼狽的坐回了座位。目光卻望向禿頂老翁。禿頂老翁繼續冷哼一聲，眼光瞟了一眼巨浪後便不再說話。
    采薇原本被禿頂老翁陰損了一句之後，美麗的臉上兩團羞紅，一時明豔無匹，隱然與高台上的美豔婦人相映成趣。後排站立的諸多男弟子一時按奈不住，齊刷刷的吞了一聲口水。
    後見魁梧老者解圍，采薇雖然對秦浪子有諸多懷疑，卻不知是否該繼續問下去，正打算回頭去望師父鶴翁，卻見又一名粉衣女弟子走到了高台前，施禮已畢後，望著秦浪子小嘴微撅，神情極度嬌羞道：“那個，你要是真的鑄造師就現在為人家鑄造一樣護身法器，貼身的那種啊，人家要戴在這裏啦！”一邊說一邊指著自己的兩胸之間向秦浪子示意。此女正是夢仙子的弟子采妮。
    這個極度誘惑的動作，配合采妮傲人的身姿、曼妙的曲線，又引起一片吞咽口水之聲，此起彼伏，蔚為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