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2 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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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且去看看,是哪兒傳出了嬰兒的哭聲?”
青衫長袍,卻一派王者氣息的青年扯了扯旁邊穿著布衣的少年一把,少年會意立馬循聲而去了,不久抱回了一個甚是可愛像極了瓷娃娃的嬰孩。
“這娃娃命格雖是孤煞,卻根骨極佳啊,真是妙,妙啊!”青年長歎一聲,眼尖地發現嬰孩的鎖骨處有一條長長的胎記,本來如此大麵積的胎記通常會使人看上去醜陋惡心,可是這條胎記卻泛著妖冶的紅色,長長的一條卻不生硬,像是一條迎風飄揚的紅繩一般。
“哦?這倒是有點意思,娃娃,既然沒人要你了,便隨我回山中罷!”
“家主,你是意思是?”
“嗬嗬,你說呢?”
嬰孩被青年抱著,也沒了剛才的哭鬧,也許是難得有了溫暖,眼睛漸漸眯起,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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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給我扔出去!我陳家就當不曾有這個孫兒!”
老人拐杖點地,一臉凶悍,那尚在床上的婦人掩麵哭泣,周圍的侍婢卻是一臉鄙夷,手裏像拽著動物般不顧那剛出生的孩兒,聽了一家之主的發話,便轉身往大門走去。
嬰兒不鬧,眼中清明,冷冷看著那眼中滿是恐懼的老者。
老人一驚,裝作氣憤地裝過身去。
“也怪你命格相衝,又是我們大少爺在外麵包的二奶所生,陳家最不缺的除了錢便是繼承人,也休怪我們無情了,這是那養你的生母給你的玉佩,你自己聽天由命吧。”
那年長的侍婢把孩子放在竹籃中,交給了已經準備好的車夫。
“送到哪裏去?”
“哪裏?隨便罷,離陳家越遠越好。”
嬰孩在繈褓中,看著越來越遠的陳家,竟然嗬嗬笑起來。
車夫以為是孩子不懂世故,還不知自己已經被遺棄,心中泛起酸疼,上前將孩子抱起,放在懷中哄著逗弄,等孩子睡著了才將他放了回去。
“算了,我林家也無子,不如便養了你吧,小東西,你就和我回湘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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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是先秦時候便興起的趕屍大家,總是逆著趕屍的規矩行事,卻做得比一般家族更為奇特,比如到了如今,第九十八代家主,破格收了一個未滿周歲的嬰兒為徒,在莫家上下早已習以為常,但在趕屍行中卻興起了不小波瀾。
趕屍有規矩雲,不得以未成年孩童為徒。
不過莫家經久不衰已違曆史之常理,如今又怎會在意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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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
天門山頂
“天尤!!!”
憤怒的喊聲傳來,有一種天門山山頂也不免要為之一震的錯覺。
被喚名的六歲的孩子卻無動於衷,甚至有些麵無表情,將手裏的蠱喂了身前大了他好幾倍的獸物。
青袍長衫,男人走到他身後把他抱起,孩子也不掙紮,男人放柔了語調,哄道:“這可是天門的神獸獨角獸啊,你怎可用蠱喂它?死了該如何?”
“死不了。”孩子撇撇嘴,“我試過了。”怕男人不信,孩子又補充了一句。
男人忽然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沒讓這孩子氣死,他居然以身試蠱??
“天尤,我說過幾遍了嗯?你還小,萬一蠱的成分弄錯了,那便是致命的。”
“我知道了。”孩子點點頭,示意男人把他放下。
落了地,孩子把蠱繼續喂了獨角獸,然後拍拍它的頭,獨角獸拱了拱他的身子便踱步離開。
“這個喂完,以後不喂了。”
男人苦笑,要是調皮倒好,他還能責備幾句,可看著孩子冷冷的、認真的臉,他又不好多說什麼。
莫天尤,六歲,是他六年前撿來的孩子,命格奇特,身骨極佳,便收了為徒,雖然性格孤僻,行事不按常理,卻天資聰穎,是他們莫家一派幾百年難遇的人才。
想到這裏,無奈的臉上也不免多了幾分得意,這可是他的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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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門山腳下某一處小村。
“林行?你在做什麼?”
“恩?爹爹啊,嗯……這個是鄰家的二爺說的護身蠱,爹爹後天不是要隨九爺去大連下鬥麼?孩兒做了這個,鬥裏若有邪物可保爹爹平安。”
說罷,孩子就將蠱植入那中年男子的體內,男子摸了摸他的頭。
林行是他六年前帶回來的孩子,被城裏一個大家族給遺棄的,他無子,便領養了他,沒想到孩子聰慧得很,竟然和隔壁有名的巫師人稱二爺學了製蠱,他是倒鬥出身,為了家計最近幾年又重操舊業,而這孩子製的蠱效果竟然不錯,連二爺都稱讚說以後必有所為。
“爹爹一定會回來的。”
“嗯,孩兒明白。”孩子乖巧地點頭,男人走後,孩子聽到了門外奇怪的叫聲,赤著腳跑出去瞧,竟然看到一頭隻有一個角,通身赤紅,身高如猛虎的異獸在林子入口處朝著他蹭蹄,不過也不是他第一次見著了。
這是天門山獨有的神獸,獨角獸,深居簡出,不少人和媒體炒作說見過之類的,P過的照片也不少,不過真正見到的卻沒有幾人。獨角獸不親人,卻親“味”,蠱味,所以獨角獸又是天門山頂常人難覓的莫家所獨飼的異獸。
“你被喂了蠱?”孩子歪了歪頭,“噗,這個蠱可護你不受獵人的迷香所影響,看來製蠱的一定是個很厲害的人。”
孩子摸了摸異獸的頭,“自從在這裏被外麵的人開發後,就不安分了許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