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年華 第七章 初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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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早在庭院等著的綰月,看見帶著藍月的鷹就跑了過去,將一路耷拉著腦袋亦步亦趨尾隨鷹的藍月拽了出來,從頭看腳看了一遍又一遍,確定沒有事情之後眼淚掉了下來道,“小姐,你都快嚇死我了。”
藍月知道綰月受了其他人關於自己十八歲之前不能單獨出這個院子的傳言的影響,每一次隻要自己一個人外出她總是顯得特別不放心,於是轉了一圈,攤開手掌,眉開眼笑地說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別哭了,我不是沒事嘛。”
綰月擦了擦眼淚,佯怒說道,“每一次還不是被你惹哭的,都不考慮一下關心你的人會多麼地擔心你。如果你帶著桃杏一塊兒去我也不會這麼擔心。害我還去打擾少主。”
藍月哭喪著臉博取同情,“是你告訴哥哥的?嗚嗚~~~~這一個月我都不能出去都是你害的。”
綰月被藍月的表情逗笑了,笑罵道,“早就該罰你了,罰得好,看你還亂跑麼。”
藍月亮出白白的牙齒,“綰月,你好狠的心。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
“從哪裏學來的這些編派人的話,看我不收拾你。”綰月突襲藍月咯吱她的腰肢,藍月因為覺得對不起綰月就不敢反抗一直往後退,“綰月姐姐,我知道錯了。。。嗬嗬~~~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好姐姐。”
綰月突然停下動作,跪在地上。
藍月沒有發現眾人異樣的氣氛,看見藍翎也不行禮直接跑到了藍翎的懷裏開始撒嬌,“哥哥,你就知道嚇人。你看都把綰月給嚇著了。”
藍羆嗬斥道,“月兒,一點也不知禮數,這是王上,這是太子。還不快行禮。”
藍月這時才發現哥哥身邊多了父親,還有其他兩個陌生的兩個人立馬屈身行禮,“藍月參見聖上和太子。”
藍羆看著藍月這麼手忙腳亂的,忙著向慈眉善目的王上解釋,“王上莫要見怪,小女常年呆在閨閣當中,初見聖顏,不免心慌意亂。”
王上揮手示意不用多說,“起來吧,孤本來就是看看自己未來的兒媳婦,都是一家人,用不著那麼多禮數。況且還是天真浪漫的年紀。”
藍月這下老實地站在藍翎旁邊,低垂著頭,拉著藍翎的袍子。
王上笑道,“這下倒是拘謹了。”
藍月不答話,藍翎替藍月答道,“月兒在家裏放肆慣了,現下肯定是怕冒犯了龍顏,惹王上不高興。”
王上對著藍翎說道,“多少歲了?”
藍翎抱拳恭敬地回答道,“月兒是十四歲,即將滿十五歲。”
王上接著問道,“你呢?”
藍翎答道,“微臣十六歲。”
王上滿意地點點頭,“嗯,藍愛卿啊,當年我們就是這個年齡就已經披掛上陣,上前線殺敵了。”
藍羆垂目應道,“是,王上。犬子愚鈍,不像太子早就幫忙聖上料理國事,且料理得井井有條。他每日隻知聲色犬馬,遊戲人間,不思進取。”
王上哈哈笑道,“愛卿過謙了。我在宮中略有耳聞前幾日藍翎百步穿楊的事跡,正好太子在騎射方麵還有所欠缺,藍翎,你可願進宮陪伴太子教太子騎射?”
藍翎看了一眼父親,隻見藍羆愁眉深鎖,便抱拳答道,“聖上,早聞太子琴棋書畫騎射樣樣精通,我教太子騎射隻怕是班門弄斧。”
一直沉默的太子這時開口道,“父皇早就想為我找一個年紀相仿的人和我作伴,可惜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前幾日聽得宮女說起你,我就向父皇開口提出這個要求,父皇說先見見。此番我可是特意來瞧一瞧你的廬山真麵目,沒想到一見如故,剛剛我又再次和父皇提起,父皇這才允了我,說會向藍國公提,又說,你是藍國公的愛子,怕是不肯割愛,看我們倆的緣分。難道藍翎覺得與我不投緣,不願和我作伴?”
太子雖還年幼,但自小就跟隨者王上行兵打戰,雖未嚐親自指揮一戰,但耳濡目染之間讓他也多了幾分閱曆。加上王上定國以來,太子便協理國事,其心性和智謀也不是旁人可比的。一番話,看似是小兒之間的談話,但是句句逼迫著藍翎應承下來。
在場明白人都知道,名為陪伴,其實也算另一種監視。結下娃娃親是一種拉攏,那麼太子陪伴就是一種警告。自古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雖然現在給予榮華富貴,待到勢力坐大之後就隻有死路一條。都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卻放不下這樣的富貴和尊寵,尤其這些還是以性命為賭注贏回來的。
藍翎看見父親點頭,便拱手說道,“蒙聖上和太子如此賞識,藍翎自然恭敬不如從命,必定竭盡全力,以報國恩。”
“哈哈哈!!如此甚好。”王上笑道,不禁對自己的兒子更加的滿意。這樣的年紀有如此心智,不怕日後壓不住眾人。
王上反過來看藍月發髻紊亂,裙擺上還沾著泥土,行事也不夠大方,眉頭微皺,心裏盤算是否要另指一門親事給太子,畢竟一國之母要端莊才好。不過才十四五歲,可再緩緩。“愛卿,藍月再有三四年就會成為皇家的媳婦兒了,時日不多要多加教養,要懂的還是早點懂的好才是。”
藍羆答道,“謹遵聖意。”
“王上,晚膳已經準備好了。”隨從進來通報。
“嗯。”王上點頭,便出了院門。一行人也熙熙攘攘地跟著出去了。
“恭送王上。”藍月這下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禮。等王上和太子走遠,藍月這才放鬆下來,吐了吐舌頭,“嚇死我了。”
藍翎寵溺地說道,“你呀。。。”
藍月委屈地說道,“誰知道聖上會跑到我的庭院來啊,都不知道提前大聲招呼。綰月,趕快準備好水,我得用最快的速度沐浴一番。哥哥,你幫我先抵擋片刻,我待會兒就去。”
“知道了,快去吧。”藍翎摸了摸藍月的頭,往院外走去。
沐浴之後的藍月趁著眾人不注意在藍翎的掩護之下坐在了最末端。藍翎幫忙夾了一個水晶餃給藍月,“怎麼來得這麼晚?宴會都進行一半了。”
藍月咬了咬下唇,“迷路了。”
藍翎無奈地笑道,“都住了一個月了,還會迷路,你喲。綰月沒陪著你嗎?”
“沒。蘭樺姑姑找她臨時有事,我就自己來了。啊!今天人來得好多啊。”藍月東張西望地看著周圍,全府上下張燈結彩,熱鬧非凡。“哥哥,什麼時候布置起來的,我怎麼都不知道。我要吃魚!”
藍翎幫忙夾了過來,府中的人都知道藍月的菜肴從來不讓不親近的人布菜給她,所以綰月不在,自然隻能讓藍翎代勞,不過藍翎似乎已經很習慣了這種模式,邊夾菜邊說道,“從搬進來就開始布置了,因為知道聖上會駕臨。隻是父親不許你出庭院,你的庭院也不放心旁人進去,所以除了你的院子全府上下都盡量布置得美輪美奐。”
藍月漫不經心地回答了一聲“哦。”
藍翎抬頭隻看見藍月正望著坐在上首的太子,不知道怎麼兩人的眼神杠上了,火花四射。藍月的眼睛越睜越大,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睛裏麵跳出來了,熊熊烈火噴湧而出。太子注意到藍翎的目光讚賞地微笑點頭,隨即又很輕蔑地看了一眼藍月後收回眼光。這下可把藍月給氣壞了,拿起筷子就猛戳碗裏的魚。
“再戳我就不夾菜給你了,免得被你糟蹋。”藍翎笑道。
“不夾就不夾!氣死我了,不就一個太子嘛,神氣個什麼!!憑什麼用那種眼神看我!!死太子!臭太子!~!”藍月氣憤地放下筷子,不小心將湯碗打翻,“唉喲。”
“怎麼了?燙著了沒?”藍翎拿起藍月的手檢查。
“哥哥,沒事的。湯早就冷了,就是打翻我一身,油膩膩的,難受。待會兒爹爹找你就說我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藍月覺得今天真是諸事不宜,還是呆自己的庭院好了。
“待會兒還有好多節目呢,舞龍燈,放煙火,不看了?”藍翎蠱惑道。
藍月將眼睛笑成月牙狀,“真的?!那我去去就回!待會兒還要帶上綰月一起來!”
藍翎打趣道,“嗯,是應該帶上綰月,否則又迷路了錯過了可不好。你說你呀,自己家都迷路丟不丟人哪。”
藍月撅著嘴往外走,“不和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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