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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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杜新澤,杜凡,杜媽媽
時間:三個月後的一天
地點:家
場景:杜凡離開,妻與子哭鬧
杜新澤:(進門脫鞋)我回來了。
杜凡:(收拾東西)回來啦……
杜新澤:老爸,你要去哪兒啊?
杜凡:……出國兩天,看個朋友。等你媽媽回來給你做飯吧,我先走了。
杜新澤:誒?高三班主任允許請假嗎?
杜凡:我找了副班主任負責幾天了。
杜新澤:哦,那好吧,早點兒回來,一路順風。
杜凡:嗯,學習你要抓緊。
杜新澤:知道啦……
(電話鈴響)
杜新澤:(接起)喂?媽媽,還有多久回來啊?老爸?老爸在啊,準備出差來著。啊?哦,等一下——老爸,老媽喊你聽電話。
杜凡:(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喂?
(杜媽媽的聲音忽然大得連站在一旁的杜新澤都聽得到)
杜媽媽:你要去找他是不是!不準去不準去!為了這個家,我不準你去。
杜凡:(平靜)我隻去幾天。
杜媽媽:你不會回來的,我知道,你早就想去找他了,你一旦去了,一旦和他在一起,你還會在意我嗎,還會在意我們這個家嗎?
杜凡:……我必須去,他病得真的很重。
杜媽媽:借口!
杜凡:(變得不耐煩)我說了我會回來的,我隻是去看看他,無論如何,我想陪他走過這一程。(說完把電話掛了,拉好行李箱的拉鏈)新澤,我去幾天就回來,你媽回來之後好好勸勸她。
(杜新澤驚呆在原地,一言不發,隻是直直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自己一直崇拜著的父親。)
杜凡:(愣了一下,無力地說道)小澤,原諒爸爸。(說完便出了門)
(杜媽媽回家)
杜媽媽:(闖進門)
杜新澤:走了。
杜媽媽:你怎麼可以放他走!他是你爸啊!你怎麼可以……
杜新澤:(困惑)老爸他又不是不回來了。
杜媽媽:(傷心)他說他會回來的,可是他看到那個人之後改變主意了怎麼辦?新澤,你爸他不要我們了,他不要我們了!(說完便失聲痛哭)
杜新澤:(想了一會兒)媽,老爸是不是去找宋叔叔了……
杜媽媽:(苦笑)嗬嗬……前兩天他找我要護照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了,我當時就警告他不準去,可是……可他還是去了……(忽然想起什麼,拿出手機)新澤,給你爸爸打電話,讓他回來,不要去,你是他兒子,他或許就不去了,新澤,如果你爸爸不要我們了,我該怎麼辦,我怎麼辦……
杜新澤:(忽然也害怕起來,好像認定杜凡不會回來了地打了電話)喂?爸爸,你在哪兒。
杜凡:我在機場……
杜新澤:(吼道)你不要去,我不準你去。
杜凡:新澤,聽我說……
杜新澤:你不覺得自己很惡心嗎,有家有口的,卻幹這種事,我為什麼會有你這樣的爸爸,每天道貌岸然地給學生上課,其實卻是個那麼惡心的人,好啊,你去啊,你去了就永遠見不到我了,我說到做到。
杜凡:(著急了)新澤,你別衝動。
杜新澤:你又沒有想過我和媽媽的感受,有沒有想過我沒有爸爸了會怎麼樣,你去啊,現在立刻馬上,後果自負……(說完掛了電話,母子倆抱頭痛哭)
(很晚的時候,大門開了,杜凡出現在門口)
杜凡:(把行李丟在地上,麵色沉寂,問杜新澤)吃飯了沒……
杜新澤:……
杜凡:(走過去,摸著杜新澤的頭)新澤,以後無論是什麼事,你都不能拿死來開玩笑,知道嗎?
杜新澤:(狠狠道)你不配做我爸爸。
杜凡:(看著杜新澤,眼神複雜,什麼也沒說地走回臥室,關上了門。)
(然後就聽見了砸電視機的聲音,然後是燈,然後是梳妝台。)
杜新澤:(直到第二天早上,爸爸也沒有從臥室裏出來,從那之後,我開始了和爸爸的冷戰,爸爸也辭了高三班主任的職務,說自己身體不好,那段時間他瘦了很多,本來話就不多,那之後更是一天說不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