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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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篇再次開始~】
鬼穀。傍晚。疏風。
一支裝備精良的軍隊正在迅速向鬼穀靠近。如此一隊人馬卻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響,隻有偶爾聽到一些枯葉被踩碎的聲音,盡管經過較長一段時間的趕路,呼吸也絲毫沒有淩亂。
鬼穀內慢慢開始籠罩開一股暗無聲息的陰森的殺氣。
正在做飯的蓋聶經過年餘的修煉,不論武功和內力都大有提升,突然他覺得鬼穀外似乎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在迅速靠近,雖然微小,但卻不是微不可聞。蓋聶無意識地想望望正在屋內靜修的衛莊,卻隻望見一扇緊閉的木門。蓋聶再次遙望外麵,天已經不複蔚藍,慢慢染上一種血腥的暗紅色。突然吹來一陣風,蓋聶忽然覺得,天氣似乎變冷了。
蓋聶解下圍裙,向衛莊的房間走去。他輕輕敲了下門,意料之中地沒有聽見任何回應,於是便索性推門而入。一進門,便看見衛莊內斂鋒芒的眼眸緊緊地鎖在他身上,而沒對他的突然入房做任何詢問。蓋聶淡淡地像隻是交代一句般:“小莊,鬼穀醬油沒有了,我先去買一些回來,可能晚些歸。”聽罷,衛莊便明了了,立刻合上眼扉,沒有把半點餘光和時間多用於蓋聶身上。由於他對這位師哥的防備和不屑,衛莊卻忘了:不久前蓋聶才買回來不少日常用品,而現在市集上的店鋪也已盡關門,是不可能買到醬油的。
蓋聶有一點黯然:小莊連一絲視線都不肯分於自己麼。但又怕時間緊急,便也不好再多說,隻是盡量放輕聲音地退出房間,合上木門。木屋裏沒再傳出一絲聲響,像是從沒有人來過。
蓋聶手握木劍,向與衛莊房間相反的方向走去,並特地釋放出一些純粹的殺氣。他知道那些人一定能察覺到,而且他也不想他們擾到衛莊。衛莊為韓國衛國公的獨子,若是被一些心懷不軌的人聽到消息,怕衛莊以後的道路該是坎坷不平。蓋聶走到了鬼穀的邊緣,這裏是一片小樹林。蓋聶就站於中間,並閉上眼睛,便於察覺敵人的去向。
不消一陣子,一隊人馬悄悄地包圍了蓋聶。蓋聶此刻才緩緩打開了眼扉。帶頭的蒙恬本能地覺得這個人絕不簡單,也沒有即刻下格殺令。“你是誰?來自哪裏?”蓋聶也不隱瞞自己身份,清澈的目光直視蒙恬這位秦朝的大將軍,而絲毫不懼:“在下蓋聶,師從鬼穀。”蒙恬眼裏閃過一絲玩味,而更多的是考究:不愧是鬼穀裏的人,麵對我秦國鐵騎兵竟仍能氣定神閑。
“哦,蓋聶啊……那你可知,我們是來,鏟除鬼穀的?”蒙恬在說出最後一個字後,殺氣騰然而生,陰霾的氣氛迅速籠罩這片小樹林,周圍的兵士整齊劃一地握起長槍戒備。蓋聶仍沒有一分緊張的意思,但望向蒙恬的眼神卻多了令人膽寒的殺氣。他隻幹幹淨淨地留下一句話,便再無言語:“擅入鬼穀者,殺!”蒙恬仰天狂笑,他不相信僅憑一人之力竟能使他經過精心培訓的軍隊全軍覆沒。待那狂妄的笑漸漸停止後,蒙恬便說:“那我倒要來領教領教!”於是下了一個進攻的手勢,與此同時,蓋聶也舉起手中的木劍。樹林依然沒有傳出過多聲響,隻多出一些沉重壓抑的呼吸,和物體轟然倒地的聲音。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仍在吐納的衛莊感到有一點餓了,剛想大聲叫蓋聶吃飯了,卻想起蓋聶去了鎮上買醬油。但又一想,平時那蓋聶的速度,不到一刻鍾【度娘又注:十五分鍾】便能來回走完一趟,怎麼會去了這麼久。衛莊無法再次忽略自己對於自己的對手的關心和擔憂,但他卻跟自己說“隻是因為自己肚子餓了卻沒人做飯”才會去找蓋聶。於是衛莊也在鬼穀裏找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