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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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皇宮顯得格外熱鬧,張燈結彩,觥籌交錯,是這個國家王的二十壽辰。百姓衷心地祝福著這個年輕卻強大的王,確實是一個難遇的治國奇才,仁君。
此時,一個華麗的轎子緩緩移近,因了通行令,暢行無阻。漸漸靠近宮宴,當轎子映入眼簾,滿座寂然,目光投去。但抬轎子的人絲毫沒有停步。
“站住”王身旁的侍衛拔刀上前,喝止來人。
王揮手示意他們退後,“聽說曉國要給朕備份大禮,這想必就是那份賀禮了吧”
抬轎之人停步,扣首。王笑著,“可否請轎中之人移身一見”
纖纖玉指拂開轎簾,來人緩緩移步,下轎,行李。不施粉黛,卻已傾國傾城,陰柔卻不失剛毅。
身邊的大臣沉不住氣,起身大吼,“放肆,這就是曉國的賀禮嗎,就這麼一個男人,未免太無禮了吧”
來人似乎微微動了動。王起身,走向來人。
“王”大臣著急地阻住王的路,伏在他耳邊說,“曉國與我國為鄰國,素有戰爭,一直與我國敵對,曉國的王野心勃勃,總想吞並我國,這次獻禮,想必居心叵測”王依舊前進,“王”。王笑著,“我自有分寸”
王走到來人麵前,伸手扶起,“你叫什麼”。
“塵”漂亮的眼睛盯著王。
“我叫漠”王牽起塵的手,“留在我身邊”
漠總愛抱著塵,深沉地看著他。
漠帶塵經過,宮女私下議論,“那麼漂亮一個男人,怎麼就可以不顧顏麵在王身下婉轉承歡”
“大膽”漠勃然大怒,“拉出去斬了”
“放了她們吧,本來就是事實”塵淒笑著抱住氣得直咬牙根的漠。什麼時候開始,漠已經愛他到如此地步。
很久,漠才開口,“下去吧,再讓我知道,誰也幫不了你們”宮女顫抖地跪在地上,大力地磕頭。她們從沒見過發怒的王。
漠小心地查看塵的臉色,“塵,你會不會不高興”
塵搖頭,“我剛才不是說了,這是事實”
漠隻是一天比一天更寵愛塵,可謂嗬護有加,甚至於荒廢朝政。大臣頻頻進諫,卻被王拒之門外。
漠遣散了後宮,說隻要有塵一個人就好。
終於,有人跪於塵的寢宮前,“塵大人,請你放了王吧”
大臣對漠說,“王,世人皆傳你終日沉迷男色,不理朝政,該是個敗國帝王”。大臣跪下,“王,塵是禍國禍民的罪人,臣鬥膽懇請王判處他”
漠嚷著,“該判的人是你,來人,拉出去斬了”一代忠臣就此隕世。於是,世人皆傳王被男色迷得失了心智,暴虐無道。
塵看著窗外,漠從身後環抱住他,“你想曉國嗎”
塵沉默,依舊望著遠方,很久才開口,“那邊,是我曾經的祖國”
漠突然怕極了,怕極了塵的離開,“塵,別離開我,別離開我,好嗎”
塵轉頭,溫柔地看著漠,“我說了,那是曾經”如此強大的一國之王卻在他麵前露出了難得的脆弱。
漠依舊緊緊抱著塵,“我會受不了的,我會死的”
曉國終是采取了政策,全力攻打漠的國家,眼看曉國軍隊一步步接近都城,而漠仍似乎是無動於衷,國人皆歎王沒落,國家遲早沉淪。
令人奇怪的是,城門布陣險奇,於是久攻不下。
“王”屬下伏在漠耳邊說,“曉國的人進入了塵大人的房間”
漠閉上了眼睛,“塵,你該何取何舍”示意退下,“不準透露半個字,繼續監視”
“是”
“王”塵從漠的懷裏慵懶地抬起頭,將士看著塵。
漠說,“說下去”
“敵國仍久居城下不還”
塵看著毫無懼意的漠,這就是漠,強大的王,隻在他麵前顯出脆弱。
“塵,你先睡吧,我有點事先去處理”漠起身離開。
夜已深,“王,塵大人出城了”
漠的眼神帶了傷痛,“塵,我給過你機會,叫上一隊精衛同我前往,他該是商議裏應外”
當漠來到敵營時,看到的卻是火光衝天,該是被澆了油。
“塵”漠驚慌地尋著塵的身影,終於,在大火的中間,塵笑著站在中間,間或傳來哭叫聲,人該是被下藥了。
似乎聽到漠的聲音,塵轉過頭,白皙的皮膚上已有大麵積燒傷,卻依稀可以看到他的淚,“真如世人所說,我是禍水。我不願傷你,你是唯一讓我的心淪陷的人,可是,我是曉國的人,為了己愛出賣祖國,我已無顏存活於世”
漠奔過去,卻被手下拚命地拉住,“王,火勢過大”
漠朝天嘶吼,狂叫,看著塵倒地。
新的帝王取代了漠,滅了曉國。尋不見漠的蹤跡,世人傳他赴身火海,抱著塵的屍體笑;也傳漠就此頹廢,瘋瘋癲癲;也傳漠守著塵的墓碑,隱居深山;又傳塵沒有死,和漠四處遊玩。這些都不得而知,隻知,一代帝王隻為一代絕美隕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