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放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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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慕容傾陽翻看密信。
“毅冷。”慕容傾陽埋頭專注的翻閱著密信,伸出白皙的手輕輕端過茶杯不緊不慢的抿一口,喚道。
一晃身影閃了進來,恭敬地低著頭站在他麵前。
寂靜的書房裏,一站一坐的兩道身影如同畫卷般完美無缺,美中不足的,房間內沒有一絲生氣,死般的沉寂。
這種氣氛過了半響後。
“毅冷,我不是說過,沒有外人在,不必如此拘禮嗎?忘記了?”慕容傾陽輕聲說道。語氣平靜得讓人看不透他的情緒,可熟識他的人都明白公子生氣了。
仔細聽著,才聽出那看似平靜語氣中,每一字一句有多強大的震撼力。有些人生來就是王者般的存在,他身上的折服力使你不由自主的臣服。即使輕聲淡語、漫不經心,那強大的氣場也讓你感到壓迫感。無庸置疑,慕容傾陽就是這一類中之一。
“毅冷不敢。公子喚毅冷有何吩咐?”說話的男子低著頭答道,至終沒有抬起頭。冰冷的氣息,冰冷的話語,整個人沒有一絲生氣,若不是他此時站在那裏,當真會以為他是一具屍體,千年寒屍…
慕容傾陽輕歎一聲,望著他的眼神複雜,再次抬眸間,又恢複了清淡平靜:“這次的任務,你不必參加,我另有任務要你去做。”
“公子,這是為何?”聞言,毅冷急急開口,猛的抬起頭看著慕容傾陽,原本冷靜的麵容露出一絲激動。他的膚色白皙,有種似女子般的肌膚,水嫩的好像能擠出水來,五官也有些偏向女子之態,唯有那雙眼睛,一雙眼光射寒星,透漏著他的剛毅。
慕容傾陽不語,隻是看著他。
“我知道了,是不是我哥…毅卿也參與這次任務了…所以。才不讓我參加這次任手刃他,毅冷絕無二話,還請公子允偌,讓毅冷參加這次任務。”話落,他又恢複了原來的冷靜,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散發著陣陣寒氣。
慕容傾陽氣的拍案而起,“毅冷,當初我救你傳授你武功,不是讓你再去送死,不必為報恩做到犧牲性命去完成任務,你不夠資格。好了,你們兄弟兩個人的事,我不必插手,但我還是要給你忠言一句,親兄弟如手足。要珍惜…毅冷,言盡於此,剩下的你自己做決定吧。”
毅冷征了征,沒說話。心裏卻是很疑惑,為什麼公子從不讓我和他有衝突?為什麼?就因為他是我唯一的親人嗎?嗬嗬,真是可笑,他根本不是我的親人,是我親哥哥又怎麼會親手推我下懸崖?
慕容傾陽坐到椅子上,垂下睫毛,發著神。
這時的他,渾身又說不盡的憂傷,令人格外心疼。良久,斂神,輕吸了一口氣,揮去自己的不悅的情緒,正言道:“你最好不要和毅卿有正麵衝突,盡量避免與他的衝突。三個月後,武林大會,簫雲莊主做東,天下英雄彙集簫雲山莊。這次寧簫雲主動提出做東,想必不會有什麼好事,派幾個傾落閣的人去問候下寧莊主。你去盯著寧簫雲,看他到底想玩什麼花樣。必要時也可以和他交流下感情。”
“是,公子。毅冷明白了,我與毅卿的事…毅冷會好好處理的,決不會給公子帶來困擾,毅冷下去了。”毅冷又低下頭,冷靜道。
“去吧。”
涼風一閃而過,毅冷已離開書房。在權利、名譽、地位麵前,兄弟手足情又算得了什麼?毅冷,你還未長大…
門外,“公子,皇上喧書房覲見。”蘇痕恭敬道。
“說本相有病在身不宜覲見。”慕容傾陽皺起好看的眉頭,狠狠的盯著遠處的朝服,敷衍到。找我又是為了他那破皇位吧!
“是。”
大離國東南,有一景色秀美的佳地,人稱‘雲霧山莊’。此山莊並非真正的山莊,而是由得天獨厚的天然奇景自然形成。傳言說,大霧身後美如畫。果不其然,雲霧山莊的確風景如畫,景色秀美。此時寂靜的山莊裏卻是無比熱鬧。
“今天您這大貴人怎麼有空到寒舍來了,寧簫雲寧莊主?”說話的人是一個長白胡子的老人,不羈的躺在樹上,一手托著頭一手拿著酒壺,粗糙的臉上染了些紅暈,喝醉一般。他一條腿耷拉下來,另一條腿放在樹杆上,不安分的晃動。
“久違了,風…”樹下的人眉飛色舞的打著招呼。
“免了,老頭子受不起,寧大莊主若是沒有何事就不要來消遣我這糟老頭子,請回吧!”風老一臉嫌棄的看著寧簫雲,巴不得他趕緊走,省的髒了我的地方。
也不在意風老的話,沒臉沒皮的笑笑,“你這糟老頭,今天本莊主不與你一般見識,告訴你一件好事,今年的武林大會將在本山莊舉行。”寧簫雲走到樹下,端起一壇酒,痛飲一口,酒水沿白皙的脖子緩緩滑過,浸濕衣領。
“臭老頭,有這麼好喝的酒自己獨占,真是可惡。”
“小子!少喝口!這可是我的寶貝疙瘩啊,哎呦,讓你小子糟蹋了這美酒!嗬嗬,寧莊主真是能說笑,我這糟老頭有什麼好酒水啊,你會放下、放下,別喝了!話到是說回來,要是以寧莊主所說,武林大會聚集山莊,那些知道內幕的人還不得嚇死?那江湖可有趣多了,你這臭小子,還真是會鬧哄,不把江湖弄得雞犬不寧不消停是吧!對我這糟老頭子,又算哪門子好事呢?”風老笑嗬嗬道,酒水把胡子浸濕,滴著水滴,卻毫不在意。
風刮著風老的胡子,隱約還能看到風老的樣貌,雖經曆了歲月的滄桑,但還是遮不住他年輕時的俊美。再加上美酒入喉,超凡脫俗的氣質,更有說不出的豪氣。
“您當年不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將江湖攪得雞犬不寧嗎?還好意思訓斥我,對吧?風老?”寧簫雲毫不留情的接風老的短,加上那怪異的語調,這話顯得更加諷刺。
風老臉上有點發白,氣的胡子一翹一翹的,頓時麵子有些掛不住,冷哼一句沒搭腔。
看這老頭沒還擊,寧簫雲又添上幾句,“你這糟老頭,我一心為你,你卻不領情,真枉我一片真心。對得起我嗎?”寧簫雲抹了抹眼,裝可憐的說道。
本就俊美的麵容就勝似女子,紅衣似火,這嬌媚之態讓他做出別有一番滋味,掩麵抹淚,頗像棄婦般委屈。這一幕正好讓轉過頭來的風老看見,“噗…”一口美酒華麗麗的灌溉大地去了…這小子是男子嗎?沒生錯吧?
“臭小子,有話快說,少哄騙老兒。”風老似乎是氣極了,生氣的吼道。說著還把酒壺扔向寧簫雲,一躍從樹上跳下來,站在寧簫雲麵前,怒視著他。接住風老扔來的酒壺,轉身放在地上,從容自若。似乎風老的惱怒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情。
看風老確實是怒了,寧簫雲立即收起笑臉,鄭重道:“風老,您聽我說,這次武林大會聚集在簫雲都是為了您,您仔細想想,風姨是多麼一個愛熱鬧的人,您說,這次武林大會她會不會來呢?”
“阿鳳…你是說阿鳳會來武林大會…”風老激動的拉住寧簫雲的胳膊,急急的問道,好似一個羞澀的大姑娘。
“是,沒錯。我想鳳姨會來的,到時,您去參加武林大會,定能與鳳姨重逢。”寧簫雲拍拍風老的肩膀,安穩他的情緒。二十年未見的夫妻,此時快能如願相見,怎不令人激動?
“好好好,簫雲,你去辦就好…你去辦就好…阿鳳回來了…就要見到阿鳳了…我要好好打扮打扮,這邋遢樣怎能見我的阿鳳,簫雲侄兒,若是我能與阿鳳再重逢,風老一定輔佐你稱帝,先行一步。”話落,風老已施輕功離去。
“那侄兒先祝賀風老。”寧簫雲折扇,輕輕靠在樹上,嘴角帶著永恒的微笑。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天漸漸暗了。
龍鳳客棧。
米貝兒自斟著酒,一杯接一杯。急匆匆間舉止間帶著優雅,大口慢飲,卻不失禮節。
“傑允好雅興,一個人在品酒。”慕容傾陽輕靠在門檻上,眼神柔和,細長的眼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靜靜的望著她。清冷的月光灑在地上,他在這月光下更顯超凡脫俗,不可褻瀆,仿佛神仙般,可望不可即。
“傾陽說笑了,美酒當然是與知己同飲才有味道。一個人獨飲,隻不過是借酒消愁罷了。”米貝兒雙頰微紅,聲音也柔和了些,漸漸露出些女子之態。
慕容傾陽有些看呆,還回味在她迷人的容顏上,“哦?難不成傑允有心事?”
“奔波江湖上,遊戲人間,何來心事一說?”米貝兒自嘲的笑笑。
“嗬嗬,傑允真是灑脫。”“灑脫?傾陽抬舉了,我哪能稱得上灑脫,倒不如說是不羈。嗬嗬,傾陽可認為,大離可否有一統四國之勢。”米貝兒望著他,漫不經心的問道。
“不以為然,若是四國安定平和,保持現狀則是絕佳。大離一國想平定其餘三國,倒也不是是不能,隻是權力越大,欲望越大。”兩人四目相視,誰也不輸給誰。
良久,“嗬嗬,傾陽說的是,既然我們同為兄弟,那傾陽所守護的皆是我們所守護的。若是能盡綿薄之力,還請傾陽告知,傑允定將竭盡全力。”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自古以來,有抱負之人易追明主,此時他已經得到米貝兒的肯定。
兩人一個抬頭,一個低頭,鼻尖無征兆的擦身而過,乍得一下兩人往後一靠,拉開了距離,心跳加速。米貝兒看到他驚嚇的樣子不由好笑,是你占我的便宜好吧?別弄得好像我吃你豆腐,不過···皮膚真是不錯呀!
想到此處,米貝兒笑起來,不懷好意地看了他一眼。“傾陽,有沒有稱讚過你?”呆泄的某人機械的點頭。米貝爾滿意地勾勾唇角,繼續問道:“那有沒有人這麼稱讚你‘傾陽,你真的好可愛!’此類的話?”
“我身為男子,怎能用可愛形容?若是他人對我說這大不敬的話,我定將他血濺三尺。傑允,你也不例外,可這次我放過你,記住這次教訓。若是還有下次,恕我不念情義。”慕容傾陽冷冷的衝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渾身散發著死亡的氣息,與平時溫柔淡雅的傾陽有天壤之別。
男子的尊嚴不容侵犯!
這就是生氣中的傾陽嗎?也很卡哇伊哎!果然美男就是美男,真不是蓋的!
米貝兒摸著下巴,意味深長的打量著他。看到米貝兒又是一副算計的表情,絲毫沒聽見自己的話去,頓時更加氣憤,慢慢握緊雙拳,做最後的忍耐。
米貝兒猛的跳在他麵前,想與他四目相視。慕容傾陽抬頭,迎上一雙深邃的眸子。一雙黑亮的眸子帶著溫柔的笑意,眼神裏帶著令人心動的專注,你會以為他真的很重視你。這樣的感覺,即使是錯覺,也會讓人沉溺其中。
“傾陽生氣也是甚為美麗,賞你個香吻。”在他左臉頰上落下一吻,在靠近他耳旁時又輕輕說道:“放輕鬆點。”
慕容傾陽沒有想到他會親他,沒想到他竟會有被男子輕薄的一天。繃緊的身子在他最後一句話中達到頂峰,身為男子的恥辱感一湧而起。一掌向米貝兒打去,“放肆!”米貝兒被震出幾步,倒在地上暈了過去。米貝兒在暈過去之前還在想,女人是給美男做襯托的嗎?
動作一氣嗬成,可慕容傾陽還有點呆,有些僵硬的抬起右手想摸自己的臉頰,半空中,又停下了動作,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米貝兒,轉頭拂袖而去。
看到他已經離開,坐在房頂看戲的人才放聲大笑,好險,差點憋出內傷。
“慕容傾陽竟被男子強吻了,看到他吃癟的樣子真是不錯,可惜,這麼好看的戲隻有我一人可以欣賞到,真是可惜啊,我是多麼愛奉獻的人啊,這對我是一種可悲,可悲啊,哈哈哈。”男子笑的已經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強忍住笑意。不情願蓋上瓦片,笑著施展輕功離去。
客棧外,還有一個人也看到這出戲,什麼也沒說,靜靜地消失在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