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五日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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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外。
“艾尋…紫微星的事…你著手去辦,老狐狸們開始注意紫微星的動向,要進快才是。看來,紫微星的傳言十有八九是真的,切記,一有動向就立即向我稟告,絕不能讓老狐狸傷害她。”慕容傾陽看著眼前的男子,眼裏滿是讚賞。“對了,蘇痕最近近況如何?是時候出來活動下筋骨了,這次行動讓他跟你一起去。記住,要密查。若有阻礙者,殺!”慕容傾陽眼底深邃,白皙的手慢慢扶上胸口,有些疲倦地說道。
“是,公子。蘇痕功力進步很快,這小子是個練武的奇才,武功,是不成問題,但是,他的性子還是稚氣,容易衝動暴躁,不能冷靜,這脾性是他最大的弱點。若不好好磨煉,這可能是他的致命弱點,難道公子是想借這次機會,好好磨練磨練他的脾性?”
慕容傾陽不語。
見公子沒應也沒否,艾尋道出自己的想法“公子,蘇痕他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可。公子,你真的還要幫他顧朝…”
慕容傾陽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用繼續說下去。艾尋自知不好說什麼,也明白自家公子的脾性,識趣的閉上嘴。他緩緩閉上眼睛,靜靜的靠在城牆上,任由微風吹亂他的頭發。
看到公子疲倦的樣子,艾尋不由氣急還有淡淡的心疼,暗道:公子,你怎麼這麼傻呢?他們如此對你,你還幫他們鞏固朝政。過了這陣紛爭後,還不是狗咬呂洞賓,這麼做…值得嗎?
“是,公子。”
慕容傾陽點頭。
待睜開眼時,空蕩蕩周圍又剩下自己,就像那時一般…
夜半,一輪圓月悄然爬上天空。四周靜悄悄的,屋內空氣慢慢凍結,以秒速變換著溫度。
“傑伊,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不該解釋些什麼嗎?說你的想法,我洗耳恭聽…”米貝兒看著站在門口的某人,毫不在意他此時的臉色,依舊我行我素的斜靠在椅子上,雙腿搭在椅子另一邊的扶手上,若有若無的晃著。手裏把玩起一絲頭發,放在鼻尖有意無意的嗅著。看似悠閑,心中早以憤怒不已:臭傑伊,你這是什麼狗屁決定啊!本小姐還沒放話呢,你就扼殺我的小小可憐的念頭。總得給個解釋吧!本小姐可不是這麼好敷衍的!
楚傑伊不理會她的話,徑直走到她身邊,毫不客氣的把她從椅子上領起來,重重的扔回到椅子上,轉身,坐在她旁邊,一臉嚴肅的盯著她。這丫頭真當過殺手?本人很懷疑!極度懷疑?!
“唔…好疼…楚傑伊你發什麼瘋啊!摔死本小姐了!我的屁股啊…好疼好疼…有你這麼對待淑女的嗎?沒風度…”米貝兒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吃痛的揉揉屁股,不滿的嘟囔著。囔了半天,這沒見他搭話,米貝兒疑惑的看向他,隻見楚傑伊一言不發,默默的盯著她。
盯了他好半天依舊是這個表情,少根經的某女才意識到,他現在很認真!無奈歎了口氣,重新整了整衣衫,坐下。
終於要對我說什麼了嗎?楚傑伊?!
眨眼工夫間,米貝兒不再嬉皮笑臉,換上了原來殺手麵孔,冰冷無情,銳利的目光緊盯著麵前的人。
氣氛變得沉默而詭異。
“說吧!”米貝兒首先打破沉默。
“貝兒,江湖上的深仇大恨、兒女情長、忠肝義膽的事,你也知道的不少了吧?”
米貝兒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那些朝政上的勾心鬥角,明爭暗鬥,你比我更明白!”米貝兒點頭,“既然明白,那你為何還要去趟這渾水?”楚傑伊有些激動,拍案而起。
米貝兒同樣不甘示弱,站起來與他反駁“我想過了,既來之,則安之。現在,我是大離的子民,幫賢臣,除小人,是我的責任和義務。我必須如此,我並不認為有什麼問題。再者,我就是因為大理國此時動蕩不安,才趟這渾水的,我要改變大理國,拯救大理國,讓大理國有個新的麵貌才能真正的拯救這個國家,你不清楚此時的狀況嗎?隻有這樣…也隻有這樣,大離百姓才能安居樂業,楚傑伊,你明白嗎?”米貝兒吼完,重重歎了口氣,轉頭看向窗外,想起慕容傾陽說話時的語氣和神態,那憂愁的麵孔讓人憂心,瞬間心中的分正氣又加了幾分。
義形於色。楚傑伊滿心無奈,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這丫頭的想法也不會為之改變。不由心中不悅,氣得嘟囔幾句:你當自己是什麼?大賢者?救世主?救完一個前世不夠,還要再救一個今生!
“貝兒,你幫傾陽又是為何?幫他又是正確的嗎?他的立場你清楚嗎?”楚傑伊試探地問道。
米貝兒挑眉,不悅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的確不知,更不了解此人,但我確信,傾陽一定是賢臣,憑我直覺,一定沒錯。”米貝兒信心滿滿,自信地說著。
楚傑伊笑了,搖著頭有些無奈:“貝兒,你們那裏有句話不是說‘被人買了還幫人家數錢’,這話真是經典,古人真有先見之明呐!”
米貝兒氣急,抿唇不語,瞪大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楚傑伊,似乎想在他身上看出洞來。
“好了貝兒,君子目不斜視。正回來。”
米貝兒翻了個白眼,心想道:本小姐是姑娘。
楚傑伊也不在意她的態度,繼續說道:“我對他的了解不深,傾陽行事一直低調,雖對他了解不多,就從百姓對他的讚譽來看,傾陽是為賢臣。助他振興大離,是不二的選擇。可我們現在自顧不暇,又要如何助他呢?目前,明哲保身才是王道!”米貝兒沒搭腔,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楚傑伊滿頭黑線,丫頭,這是事實好不好?
“貝兒,你理解錯了。”聞言,米貝兒扭頭撇了他一眼,好歹這一眼是正常的,沒有任何情緒在裏麵,楚傑伊知足不已。
“幫可以幫,隻限於朋友範圍的,他來求助,我們再出手。讓他簽個人情,日後必有湧出,這豈不是兩全其美?”楚傑伊自知勸不動她,隻好放軟了語氣,征求道。
“給我理由。到底為什麼不想讓我插手,理由。”抬眸,米貝爾市先進所在處介意的臉上,不放過他一情緒。明知道他撒謊,卻也不揭穿,傑伊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既然他不想說那我也絕口不提。“那個…。貝兒,你忘記了嗎?你現在沒有手槍,江湖凶險,你一個弱女子,要怎麼履行你的責任義務啊!”楚傑伊一副不怕死的挑釁道。
果不其然,某人中招了。
“對啊,那又怎樣?我是不會武功,那我不會學嗎?”米貝兒幹幹脆脆的回答道。古代的人都會輕功?那可怎麼辦是好?米貝兒糾結的戳戳手指,好不可愛!
楚傑伊默默喝茶,自我無視。
過了良久,米貝兒終於在虛擬世界神遊出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楚傑伊咽咽口水口水,祈禱不要想到自己,我是打醬油地!
“傑伊,你,可以教我。”米貝兒笑的奸詐,眼裏滿是算計。走近,給他捶捶肩膀,明顯帶著討好的意思。
俗話說:無功不受祿。原本該舒服的某人,被米貝兒捶得心驚肉跳,膽戰心驚…此女危險,閑人務靠。這是楚傑伊對米貝兒的評價。
心中淌血,嘴上還說著義正言辭的話:“在下定當傾囊相授。可,在下武功不甚為好,傳授起來,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還是另認他師吧。”
米貝兒笑眯了眼,上下打量著出傑伊。嘴角帶似有似無的笑意,妖媚極了。
學著他的樣子,抱拳道:“哪裏哪裏,傑伊過謙了。傑伊傾心教授即可,貝兒,一定不枉傑伊一片苦心付諸東流,今後就請多指教。”抬頭,米貝兒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某人眼角不停抽搐,能後悔嗎?
楚傑伊繼續洗腦中,“貝兒,等你武功有成之時還需些時日,那麼…在這期間你又不能保護自己,傾陽的事…就先放段時間吧。等你武功有成之時,我們再幫…”
“多說無益,傑伊,我想你應該了解我。認定的事從不會改變。現在為毛不行?就算我沒自保的能力,我不是還有你嗎,你可是我的大靠山,你我形影不離,貼身保護我,我準安全,對你,我一百個放心,再者,我幫他也不一定要當殺手,用的是腦子,是計謀,不是蠻力,懂不…!”楚傑伊又想開口說什麼,卻被米貝兒搶先一步開口:“所以呢,安拉…你要是還擔心,不如再點洗洗睡吧…”
傑伊滿頭黑線,就欺負我說不過你,下次…下次指不定誰吃啞巴虧!
“貝兒,你想法太過果斷,不然……”
“咚咚咚。”兩人一起看向門外,米貝兒笑了笑,向楚傑伊使了個眼色,悠然的自斟一杯茶,眼裏一片深邃。
楚傑伊淡淡道:“來者是…”
“兩位公子,我們慕容公子讓我來帶話,四海知己為兄弟,切記。”
楚傑伊臉色微變,瞬間又恢複常態,笑道:“原來是傾陽的人,請回複你家公子,傑伊明白,嗬嗬,敢問名諱?”
“白宜。兩位,我還要回複公子,先告辭了。”
話落,人影在門外閃過。
“告辭。”兩人雙雙說道。
楚傑伊冷下臉來,看著一臉悠閑地米貝兒,心中慌亂不已。白宜?誰的警告?慕容傾陽的?白宜?這遊戲終於開始有趣了…貝兒能在這險惡的江湖中贏得一席之地嗎,想到此處,又教導道:“你到會躲得輕巧,看到那人的輕功如何了吧,要是殺手,你還能做在此處喝茶?傾陽的高手如雲,那人何時到我們身邊都不知,你那幾斤幾兩重,不用我說了吧,還是放棄你先前的念頭吧!”
米貝兒冷哼一聲沒答腔,看著茶杯,不知想什麼,過了良久,才懶懶答道“五日後傳授我武功。傑伊,我想學醫。”
“為何?”
“你,不必知道。”米貝兒低著頭,看不見臉上的表情。說完就閉上雙眼,假寐。
月光灑下一地寂寞的光輝,米貝兒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寂寞冷靜。
“這五日你就學習醫術吧,定要學會用毒,以防不時之需。”楚傑伊手撐著頭,目光緩緩的看向窗外,這月真圓,五日後就是七月七,三月後,貝兒就要去參加武林大會了,還來得及嗎?
自己能立足江湖中嗎?不能?可能嗎?沒有本小姐做不好的事,就算不能,本小姐也要把江湖攪得雞犬不寧!想到自己的宏圖偉業,米貝兒得意的笑笑。楚傑伊看在眼裏俱在心裏,這丫頭要做什麼?抬頭看著明月高掛,這江湖,路還很長…
晌午,烈日炎炎。
米貝兒坐在床上,一首撐著下巴,一手執醫術,看的專注。楚傑伊一進門就看見這一場麵,作為老師感慨萬分。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孺子可教也。何為看的不是毒醫,而是醫毒?”
“我曾經有個弟弟,有個很陌生的親弟弟。他剛生下來沒幾天就死了。那是我最親的親人,他走了,我沒哭,我隻是死了,心死了…我恨,恨那些醫生,恨他們沒用,恨他們救不了我弟弟,我也恨自己,恨自己這麼無用,眼睜睜地看著他停止了呼吸卻不能做什麼,媽媽知道弟弟死後,就瘋了,她出了車禍,撞到了腦袋,病好後人不瘋了,卻單單忘記了弟弟的存在…這樣對她,或許是好的…”米貝兒抓著楚傑伊的胳膊,說著:“你知道嗎?當他的小手從我臉上滑過,久久不再動,不再吵…身體愈來愈冰涼的時候,我差點就瘋了,傻了…之後,我大病了一場,渾渾噩噩過了三個月,之後我就成了殺手。以殺人為樂趣麻痹自己…”米貝兒低垂著腦袋,沒有絲毫的情緒變化,淡淡敘述著往事。
楚傑伊走到米貝兒跟前,攔著她的小腦袋往自己身上靠靠,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隻好揉揉她的頭發,陪她一起難過。
“過去了,都過去了,貝兒。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
“是我,對不起…媽媽…”
往後的幾日,楚傑伊故意躲避有關醫術的事,擇口不提。米貝兒更加關注於兩本書,沒日沒夜的鑽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