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七、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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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爸爸的工作委托,有機會可以去美國的洛杉磯,我也就跟著來沾點兒光順便度度假了。
大海在書裏中描寫的總是好的,可在這大洋之上,站在甲板遠眺天地相接之處,竟有一種恐怖之感,讓我不禁連打了好幾個寒噤。
“先生,這樣做可有違紳士風度啊!”
陽光有力的聲音,被海風捎帶了過來,明明不甚在意,眼神卻還是順著風的方向瞧了過去——
身材勻稱的青年,雖背對著這邊,但有些飛揚的頭發,也平添了幾分帥氣,他半跪下來,親吻了一個小女孩的指尖,又站起身,對著另一個男人說道:“先生,即使是一個小女孩,但這位子是她先到先得的,你怎麼能直接哄她走呢,這可不妥啊,何況,還是一個美麗的少女。”
男人和小女孩都有些微微臉紅,男人清咳兩聲,有些窘迫地走了,小女孩笑著和那青年說了兩句,便又坐下喝起了自己的果汁,許是在等自己的父母吧。
“輕浮。”我不禁嘀咕了一句,可誰知那青年卻回過頭來,正好對上了我的目光,我一驚,目光也不知該往哪兒擱了。難道這太平洋上的海風真的信號那麼好?這都能聽見……
尷尬之中,卻見他似是微微笑了笑,便走進了船艙裏,順手還揉了揉小女孩的頭發,小女孩憧憬地看著他,擺了擺手。
他是誰啊,正麵倒是令人意外的帥呢,不過好像,也有些令人意外的眼熟……
夜幕降臨,豪華遊輪就是不一樣,極盡奢華,極盡享受,甲板上舉辦露天PATRY,男男女女推杯換盞,有說有笑,興到濃時,便相擁走進舞池,身姿搖曳。
“不知人間疾苦……”我站在二層露台,俯瞰這群所謂的“上層社會”的精英人士。
“你好像總是愛自言自語啊。”
我一口紅酒差點兒噴出來:“……你總是愛管閑事?”說著,我斜睨了一眼剛剛忽然出現在身邊的白色西服的人。
“我隻是總在迷失的少女身邊出現的……”
“變態?”我打斷他的話,順便抽出了他正要親吻的手,隨意地擦了擦。
他愣了一下,直了直身子,說:“你一個人?”
“我爸在陪客戶。”
“我是說男朋友。”
我喉嚨哽了一下,腦海裏浮現出了那個影子:“有啊。”
“哦?在哪兒,竟讓女朋友一個人獨自在這兒,有些不可靠哦。”
“嗯,的確,”我苦笑了一下,“不僅留我一個人在這裏,還是個打了超級馬賽克的家夥。”
“……馬賽克?”那人顯然沒有理解我的意思。
“不說這個了,跟女孩子搭訕卻不先自我介紹,你也太不專業了吧。”我挑釁地說道。
“哦,不好意思,和你說話太開心了,竟然會忘記了這種事,”他微微欠了欠身,“我叫黑羽快鬥,是個魔術師。”
我靜靜等待他的下文,他卻沒再繼續,我不滿道:“搭訕不專業連寒暄也不專業了嗎?還有呢?”
他恍然大悟般的說道:“哦,不好意思——初次見麵,請多指教!”
“這還差不多……”我冷哼一聲,“我叫毛利蘭,初次見麵。”
“其實我見過你的……”
“什麼時候?”我忽然有些期待。
“以前看電視的時候,毛利偵探在接受采訪時,你經常和他在一起。”
“哦。”失落又開始冒泡,我也真是的,事到如今還在期待些什麼呢。
“你很失望的樣子,和我相見恨晚嗎?”
“真是輕浮的發言,”我偏過頭不再理會他,半晌卻自言自語,“我希望知道過去,我真正的過去。”
“啊?我不太理解。”他笑著看我,不知為何,我竟生出了一種想要同他多說說話的心情,他,和馬賽克君好像。
“有興趣聽我說些事情嗎?”我抿了一口酒,目光拉伸到了遠處,思緒也再次回到了那片混沌之中。
“榮幸之至。”
“一年前那場豪華遊輪的爆炸事件,你知道嗎?”
“知道一點,據說是因為恐怖分子襲擊,引爆了人體炸彈,想要和船上的許多財閥同歸於盡,這應該算是社會貧富差距矛盾的尖銳化吧。”
“當時,那個炸彈,是綁在我身上的。”
“哈?那你怎麼會還活著。”
我笑了笑,是啊,我為什麼還活著,我也好想知道。
這個世界的許多事情我已經記不清了,和失憶不同,隻是單純的記不清了而已,就像許多人記不清自己兒時同桌的名字了一樣,我也是如此,有些人有些事,不清楚,就像馬賽克君,無論如何,我都記不起他的模樣,我知道我喜歡過他,但更加具體的事情卻怎麼也不記得了,甚至連他是我的高中同學還是初中同學都不知道,但我隱約覺得他對我而言很重要,做夢時常會夢見他,可我卻從來看不清,夢裏的自己就像有高度近視一樣,那人,也就跟打了超級馬賽克一樣。
“大概是因為馬賽克君在保護我吧。”我自我陶醉地想。
“……你喜歡他?”
“大概吧,我不記得了。”我想了下,說,“我感覺那種感覺,對比起喜歡來說,要更加的……深沉些?可能是某種依賴,精神上的。”
“沒有去找他嗎?”
我愣了一下:“這……沒想過,隻是我一個人的單相思啊,初戀對於女孩來說都很重要的,說不定他隻是我小學喜歡的小男生呢,突然因為記憶偏差去找他豈不是很奇怪。”再說也找不到啊,難道我要委托我爸爸嗎?
“……也是。”
“交換!”我看著他說道,見他沒明白我的意思,我解釋道,“我說了我的事情,該你了。”
“什麼,你根本沒講什麼好吧。”
“那是因為記憶有限啊,你不一樣吧,身為魔術師難道沒有一些愛恨情仇的故事嗎?如果沒有你就活得太糟糕了啊,和我一樣糟糕。”
“這樣啊,讓我想想……”
他的故事很簡單——至少比我想象中的簡單得多——他喜歡一個人,追了很久,然後他們在一起了。
不過也挺糾結的,那個人接受他花了點時間,搞定那個人的曖昧戀人也花了點兒時間,然後那個人繼續讀書,他外出工作,異地戀也持續得有點兒久,後來那個人的曖昧戀人又出了點兒意外,那個人因為自責而離開他了一段日子,最近才又聯係上了,他這次就是去美國見那個人的。
“是什麼意外啊?”我很好奇,同時又因為他喜歡的那個人的糾結性子而著急。
“……火災,那個女孩受了點兒傷,精神上也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火是你戀人放的?”我奇怪道。
“當然不是,他……或許是因為自己沒有保護好她而自責吧。”
我剛才就注意到了他用的人稱很詭異,不過我暗自消化了一下,也就接受了,林子大了嘛,什麼鳥兒都有,而此時心情就應該像天空一樣,他們飛過,了無痕罷了。但是讓我不能接受的是那個人比這人稱更加詭異的思維:“你戀人有病啊。”
黑羽很驚訝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想不到這種話會從我的口中說出一樣。
“難道不是嗎?”我冷哼一聲,“到底是怎樣嚴重英雄主義的家夥才會因為這個自責那麼久還離開自己的戀人啊。”
“可是……那個女孩是因為他才被抓到那裏去的。”
“又不是他抓的,照他這種思維——對了,那個女孩還單身嗎?”
“好像是。”
“完了完了完了,他肯定還覺得,那女孩至今單身也是因為他和你在一起了吧?”
“有點兒。”
“他腦子是被門擠了幾次?他以為全世界的女孩子都在等著他搭救嗎?真想把他腦子一拳爆開看看裏麵裝了些什麼令人作嘔的思想——不好意思啊,太激動了,不要介意。”我深呼吸了一下,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樣的男生說好聽了是心思細膩,說白了就是想多了想太多了!那照他這麼想,我現在還不談戀愛是因為馬賽克君了?開什麼玩笑,我那是看不上周圍這群笑得一臉癡傻的呆頭鵝好不好……
看不上?為什麼,難道不是因為有個男生追自己的時候都會和自己夢中的馬賽克君對比一下,於是便看不上了嗎?
“沒事,那麼……”黑羽想了想,說,“你會祝福我們嗎?”
“祝福?為什麼要我……”
“你的祝福,對於我們來說,很重要。”他眼神定定地看著我,眼中有許多我看不懂的,更深的東西。
我想,他們這樣不被社會認可,見不得光的地下戀情,或許是希望得到別人更多的祝福的,便說:“我祝福你們。”
“真心的?”
看到他那麼認真地追問,我頓時對他們兩個的愛心生憐憫,他們走在一起一定很辛苦吧,便努力地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更加真誠一些,說道:“嗯,真心的。”
他仿佛如釋重負一般,舒了一口氣,獨自笑了起來。
我覺得再呆下去氣氛會變得有些尷尬,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再回頭看他的時,他身邊已經有了另一個男子。
那便是他的愛人了吧,我想。
我也會有一個戀人吧,我想。
一定是一個比馬賽克君優秀的戀人吧,我想。
“笑得那麼開心……”新一走到快鬥身邊,他身著黑色西裝,同快鬥的白色西裝形成了強烈的視覺效果,許多人都不免朝這邊看一眼,在看到二人同樣俊逸的容顏後又有些興奮地多看了幾眼。
“你聽到了?”快鬥掩飾不住眼中的笑意,低低的笑出聲來。
“聽到了……蘭她,性情真的變了很多啊。”
“對比起以前的那個老好人,我倒是欣賞這個她一些,敢想敢說,率性果敢。”
“哪個才是真正的她呢。”
“她就是她,不論真假。”
“也是。”
“聽見她罵你的那些話沒?”快鬥雙肩抖得厲害,笑個不停。
“聽見了聽見了,看你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新一橫了快鬥一眼,把快鬥搭在他肩上的手拍掉。
“笑死我了……全世界的女孩都在等著你搭救哦,馬賽克君~”
“好了,老大不小了別笑得跟通了電一樣。”
“喂喂喂,你跟我一樣大好吧!”
“我才十八歲哦,大叔。”
“切,還不都是灰原那家夥的藥讓你恢複成十七歲的模樣,搞得我一下子就比你大了六歲,劃不來。”
新一的眼神黯了黯,隨即又安慰似地笑笑:“是啊,她一定是故意的。”
快鬥止了笑,伸手環上新一的腰,說道:“新一,夠了吧,你做得夠多了,一年之內進入FBI全滅了黑暗組織,雖然當時灰原被琴酒帶走了,你也找到了他們兩人安眠的地方不是嗎?現在,我們也確認毛利蘭過得不錯,也得到了她的祝福,你還有什麼好傷感的呢?現在,我們可以好好地在一起了不是嗎?”
“不過沒有找到貝爾摩的,當初也多虧她沒有引爆小蘭身上的炸彈,而隻是引爆了遊輪上的炸彈,也算是救了我們一命,否則我們就不隻是燒傷那麼簡單了。”想到當時金發女子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新一不免心生感慨。
“就是因為那麼多人救了我們,所以我們更要好好的活著,好好地在一起,那件事……就算我讓你忘記它,也不可能吧。”
新一笑了笑,說:“快鬥,我們會好好地在一起的,我們會好的,可是,我永遠不會忘記一年前的那件事,它向我揭露了我的無能,所以,我會記得那件事並時常提醒自己,變得更強,我失去了太多,所以我一定要好好保護我現在所有的。”
“英雄主義。”
“天生如此,你又何嚐不是?”
“那麼……”快鬥忽然把新一的手引向了他的下身,“我這裏也等著你搭救哦,英雄~”
“喂!那麼多人看著的!”新一把手抽了回來,臉上有淡淡的紅暈。
“你可是欠了我六年份啊,幹嘛,想賴賬?”快鬥說完,一把把新一拽走,回了他們的客房,反鎖上門,把新一壓在牆上便去解褲子。
“喂!你不帶前戲的啊!”
“昨天晚上才做過,應該還很鬆的。”
“你個色狼……啊……”褲子滑下,新一有些難耐地低吟出聲。
“才知道?”快鬥啃咬著新一的脖頸,迅速解開了自己的褲子,抬起新一的左腿,就著身高的優勢,【快狠準】地進入了他……
海上黃昏的光透過紗簾灑了進來,新一疲憊地睜開眼,看著快鬥,思緒萬千。
黑暗組織全滅後,快鬥的爸爸也回到了日本,他沒有跟快鬥解釋假死的事,為什麼會成為寶石販子的事,就像快鬥也沒有跟自己解釋他就是怪盜KID的事情一樣,大家就好像接受清晨太陽從東方升起一樣,自然地接受了這一切。
新一伸手撫摸著快鬥背上的一片醜陋的疤痕,當時的爆炸,雖然快鬥的爸爸用了氣墊做了一下緩衝,但是熱浪還是毫不留情地向他們襲來,他永遠也不會忘記火舌舔舐快鬥後背時,他痛苦的慘叫,他也不會忘記,那時的他,隻能被快鬥緊緊地箍在懷裏,動彈不得,無能為力。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好好地活下去。
新一吻上那幾道醜陋的疤,嘴角上翹,堅定而幸福。
快鬥感受著身後癢癢的觸感,嘴角有著和新一一樣的弧度,柔和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