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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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學四十九年,第二代青王手塚國晴在位七年,膝下唯一位王子手塚國光,時年八歲。
青宮帝王的姓氏傳過三代方可按青曆更改。傳說第一代青王手塚國一,極重視後宮位份,借鑒了中原朝廷的等級製度,設立“青殿”、“青宮”、“青堂”、“青苑”。除太後、王後其餘人不得以“青宮”作為住所;貴嬪以上居“青堂”,為一堂主位;貴人以上寄居“青堂”,服從於主位;選侍與常在隻可居於偏僻的“青苑”。
城外異族紛雜,以慎藍族為最盛。手塚國一立國之初,旗下的真田大將軍驍勇善戰、不畏敵患,且自身征戰能力極強,隻在一人之下。手塚國一文武雙全、堅定果斷,曾於慎藍一戰犧牲左臂(恕我把孫子的手嫁接到爺爺身上)保護真田,至此真田一族誓死效忠手塚國一及其後代。
第二代青王手塚國晴特許大將軍一職承世襲。慎藍族覬覦真田世家的勇武和衷心多年不敢進犯,兩國暫保和平。
手塚四十九年四月青宮“王子殿”內
“周助起床了。”
小小的床上蜷著小小的人。聽得有人喚,懶懶地伸手揉揉睡眼,鬆散地伸了伸懶腰,慢悠悠地睜開眼睛。“早安,國光。”
手塚國光,二代青王唯一的王子;
不二周助,大王子身邊唯一的伴讀。
“有時候我真不知道誰才是伴讀。”看著他著衣的背影國光發出感歎。
“請大王子上書院。”作了作揖,捧了《資治通鑒》,二人一同出門。
“王家後嗣,必需通曉古今,方可平定天下。”角落裏,周助對著師傅的口型。
“冬,十月,詔曰:‘乃者九月壬申地震,朕甚懼焉。有能箴朕過失,及賢良方正直言極諫之士,以匡朕之不逮,毋諱有司!朕既不德,不能附遠,是以邊境屯戍未息。今複飭兵重屯,久勞百姓,非所以綏天下也。其罷車騎將軍、右將軍屯兵!’又詔:‘池未禦幸者,假與貧民。郡國宮館勿複修治。流民還歸者,假公田,貸種食,且勿算事。’請大王子解釋其中含義。”
“是。冬季,十月,漢宣帝頒布詔書說:‘先前在九月壬申發生的地震,使朕非常恐懼。如有能指出朕的過失,以及各郡、國舉薦的‘賢良方正’和‘直言極諫’之士,要匡正朕的失誤,對有關高級官員的錯誤也不必回避!由於朕的品德不足,不能使遠方的蠻族歸附,因而邊境的屯戍事務一直不能結束。如今又調兵增加邊塞屯戍力量,使百姓長期勞苦不止,不利於天下的安定。解散車騎將軍張安世、右將軍霍禹所屬的兩支屯戍部隊!’又下詔命令:‘將未使用過的皇家池塘和禁苑借給貧苦百姓,讓他們在其中從事生產活動。各郡、國的宮室、別館,不要再進行修繕。返回原籍的流民,由官府借給公田,貸給種子、糧食,免除他們的財產稅和徭役。’”
“很好,青王後繼有人,不愧為王家之子。”
“霍氏驕侈縱橫。太夫人顯,廣治第室,作乘輿輦,加畫,繡馮,黃金塗;韋絮薦輪,侍婢以五采絲挽顯遊戲第中;與監奴馮子都亂。而禹、山亦並繕治第宅,走馬馳逐平樂館。雲當朝請,數稱病私出,多從賓客,張圍獵黃山苑中,使倉頭奴上朝謁,莫敢譴者。顯及諸女晝夜出入長信宮殿中,亡期度。帝自在民間,聞知霍氏尊盛日久,內不能善。既躬親朝政,禦史大夫魏相給事中。顯謂禹、雲、山:‘女曹不務奉大將軍餘業,今大夫給事中,他人壹間女,能複自救邪!’後兩家奴爭道,霍氏奴入禦史府,欲蹋大夫門;禦史為叩頭謝,乃去。人以謂霍氏,顯等始知憂。…………”
書院的時間是極枯燥的,作為王子,國光不得不擺出認真的樣子。而周助,聰明如他相信早就倒背如流,伴讀隻需跟著王子上下書院,真當上起課來隻能看窗外蝶以解悶。
正如現在,仰脖看的累了,支著腦袋竟打起瞌睡來,國光看的出神,連師傅叫了也不曾聽見。
“大王子!王子不能專注聽講,是為師講學不精之過;被他物吸引注意,是伴讀不上心之過。”師傅不敢責罰王子,明明是大王子的錯也能搬到別人身上。語畢,拿出戒尺,喚了迷迷糊糊的周助近台。
“伸手。一杖,學堂非貪睡之地;二杖,師傅講學不精卻不提出;三杖,另王子分心。”收了戒尺,“你可知錯?”幾下狠杖一落,雙手立馬由白轉紅。
“小童知錯,絕不複犯。”
師傅才鬆開周助的手。
收了責罰,周助再也不敢偷睡,國光也不敢分心,不敢讓周助代自己受杖責之痛。
好辛苦熬的下了學,離了師傅的視線國光趕忙托起周助的手。“是我害的你,回王子殿立馬給你上藥。是我不好,你打我吧。”握住周助的手就打在自己身上。“哎喲。”國光吃痛輕吼。
(以下借用塚不二的對話,稍稍應景改一下)
“為什麼要這麼亂來?一點都不當心自己!”
“因為這是我欠你的。而且我也說過的吧,是我害得你。”
“國光!就算你這樣做,我也沒有一點高興!”
“對不起,我隻是不想讓你受委屈。來日我一定給你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差事,再不讓你代我受罰。”國光舉手起誓。
“說的這是什麼混話,除了青王還有王後,怎的一人之下。”
“那就封為王後,隻需聽我一人的。”真誠的表情與他說的話實在不相符。(畢竟還是八歲孩童思想純潔得很)
“王後隻有女子能當得,國光念書念的糊塗了嗎!”周助抬手以書遮麵,“哧哧”的輕笑出聲。“書院裏教的那些你都懂了吧,我見你昨日對這篇分析的很好呢,為何隻是草草解釋一通並不做深究?”
“你可知道‘八賢王’?”頓時正色。
“是中原康熙帝的第八子?書上說胤禩自幼聰慧,且甚曉世故,從小養成了親切隨和的待人之風。在康熙朝眾多王公大臣中的口碑,始終是諸皇子內最好的一位。人們稱讚他‘樸實’、‘極正氣’,特別是深為康熙帝所摯愛、與之感情篤深的皇兄福全,曾在康熙帝前‘力薦允祀有才有德’,說他‘心性好,不務矜誇’。”
“康熙四十七年,太子胤礽被廢,胤禩部署奪嫡,頗得朝野支持,人稱“八賢王”。康熙深惡胤祀爭儲位,奪其貝勒,並拘禁之。”
“你是怕鋒芒太過……”
“我隻能一方麵不負父王和母後的期望,又要讓父王安心。”默默地抓緊了周助的小手。
“我朝不比清朝,青王在位是有時限的,太子二十必被傳位於之。”似是安慰,聲調也高出許多。
“下學就該讓王子精心溫習功課,怎得空在後花園吵鬧!”傳來女人威嚴的聲音。
“拜見王後娘娘,娘娘千歲吉祥。”
二人邊走邊聊,不覺已到了後花園,適逢王後於花園賞花,周助見了立刻跪下行禮。
“王子伴讀,不盡心盡力,誘使王子不安心於學習。罰俸一年,不許出入書院。王子上學時你便在書院門好好反省吧。”收了嚴厲的神情,“國光,隨母後回宮,你父王下了早朝便惦記著,別叫父王操心。”
“兒臣知錯,必不另父王、母後失望。”
“好。”
“不二他……”轉身看向他一眼。
“母後知道你心軟、心細,但犯了錯不能不罰。今個就免了吧,從明日起於書院外反省三個月以示懲戒。”
“謝王後娘娘開恩。”偷偷朝國光擠一擠眼。
待王後與大王子走後,周助才能起身。“今兒不知犯了哪位太歲,哎……”想到方才國光說的話,“太歲,我甘心受罰,但願國光早日被立為太子,免去他的辛苦吧。”
青學五十六年春,青王手塚國晴立嫡長子手塚國光為太子,時年十五歲。
奕青宮內,青王坐正中,王後與大王子分坐兩側。
“國光今年十五吧?”
“是,父王。”
“是該挑個福晉了。”呷一口茶。
“兒臣一心隻在學識,並無他想,況且兒臣尚年幼,立福晉之事……?”
“你父王十四歲就有了福晉,十五歲再立側福晉,怎麼能說年幼。”王後回憶往年,時悲時喜,最後把目光集中到國光身上。
“王後可有合適人選?”
“臣妾母家有一可人兒,其父乃禮部尚書伊川大人,”靠近,輕聲道,“立國之初也是肱骨之臣的後裔,如今也隻是虛有其位罷了。”恢複原來的坐姿與聲調,“伊川唯有一掌上明珠,必定知書達理、慧敏過人。臣妾曾與她有一麵之緣,論不上國色天香但也小家碧玉標致得很。”
“就交給王後安排吧。王子成婚便與立儲之事一並冊封了。”
“國光認為呢?”雖是詢問的語氣,但其中又有多少是能夠商量的。
“有勞母後操心,兒臣喜不自勝。”說著喜慶的話,卻沒有半分欣喜的表情。
又閑聊了一會兒,青王擺駕元青殿,眾人恭送了青王後,王後便支了宮裏的奴才和宮女們出去。
“母後知道你不願納福晉並不是因為年幼。”喚了國光上前,仿佛還似小時候般無忌。
“母後明鑒,兒臣……”
“好了,你是母後親生的大王子,難道還有能瞞的住本宮的事嗎?”頓時聲色俱厲,轉而又滿麵慈容,“周助是個好孩子,可他畢竟是男子,雖說他朝天子斷袖之說並不罕見。”停了停,正色道,“你若真舍不下他封個側福晉也無妨,隻一點,絕不能有損王家顏麵且不得擾亂後宮秩序。”
“兒臣謹記母後教誨。”
“本宮乏了,你且回去溫習功課吧。”撫額,麵色憔悴,揮手。
“兒臣告退。”
王子所
“怎麼了,一臉愁容?”周助見國光神情不太歡喜,趕緊沏了茶來。
“周助,有件事……父王要立我為儲。”
“這是好事呀,就不用隱藏才能了。”喜上眉梢,又不明國光為何發愁,樂也不是,悲也不是。“什麼時候行大典?”
“父王的意思是,與太子妃一同入殿。”
片刻沉默之後,“理應如此,國光如今也一十五了,是到了納妃的年齡。”以微笑帶過瞬間的驚顫,突然俯身行大禮。“伴讀不二周助叩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吉祥。”
“你這是……”伸手欲扶起他。
擺手婉拒,“如今您已是太子殿下,不如此,於理不合。”
“你這是在與我賭氣嗎?明知你我的情誼絕不拘泥於此。”見他仍不起身,“罷了,當下我還是大王子,待典禮一過再行禮也不遲。”周助這才肯由國光將自己攙起。
“太子殿下?”
“一切照舊。”
“是。國光,福晉是什麼樣的女子?我很好奇。”日後,會是怎樣的妙齡佳人陪在你身畔。
“還不曾見過,我們不談她,”就這幾日,“隻談我們。”
是夜,獨宿紅樓,月上雲收,一半珠簾掛玉鉤。猶記初相見,一朝伴於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容我改用白居易的詩)。一笑傾心,再笑傾盡,三笑傾終生。
我低聲輕喚,你隱忍不語。進入的那刻,兩情牽動,亦喜亦憂,你臉上的汗水掩蓋不了瞬時的疼痛。
盡歡愉,歡愉盡。
“我一定給你一個名分。”
朕之長子手塚國光,勤政愛民,恪守禮法,實乃王族之典範。國不可無儲,朕念君澤心係於國;端恭明禮;敬孝勤忠,今下旨賜封大王子手塚國光為太子。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