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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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兩間上房,又叫了一桌好菜。
柳帷照顧岑越的口味,大多都是清淡的口味。
岑越試著每道都嚐了嚐,在那盤蟹黃金沙豆腐多夾了兩筷子。
柳帷素喜香菇,點了一個香蕈雞子。
嚐了一口,連連皺眉,口感差了好遠。
當下將店小二叫了過來。
“這道菜味道怎麼差了那麼多,既名香蕈該當味道鮮美,香氣沁人才是,怎麼又澀又帶了潮木的臭味?”
店小二道聲失禮,小心夾了塊嚐了嚐,大呼冤枉道:“客官冤枉了,這已經是上好的野山珍了,掌勺的是三十多年的老廚哪會將味道做差了。”
“別以為我沒吃過這東西,你們叫香蕈,我們那叫香菇,味道不知比這好吃多少倍。”
店小二直嚷沒做錯,味道也沒做差,就因香蕈有木潮氣味,所以才配雞子鮮美來蓋的。
可柳帷硬說香蕈不是這個味,是鮮美香沁的。
柳帷指責店家的無良,“既然香蕈這麼難吃,你們還拿來配菜,居然還趕大言不饞地說是上好的山珍,這不明擺著坑騙百姓嗎。”
“這香蕈雖然味不好聞,但的確是上好的山珍,溫中調氣,和胃養顏,再好不過了。”
柳帷嘀咕,“不管香味如遞減,這營養價值倒是沒減,無怪道言百菜中參。”
店小又道:“也許是客官你家鄉產的香蕈不一樣,所以味道才會不同。”
柳帷想了想,也許真是這麼回事,在那個時空什麼東西不是改良過,說不定這香菇也是這樣。
當下賠了不是,作了罷。
用過飯後,岑越回房休息。
柳帷找店小二介紹個車把式,又買了輛馬車代步。
第二天,上路時,柳帷滿以為岑越會誇他兩句。
結果岑越嫌馬車不夠大,車內墊子不夠軟,訓了柳帷幾句。
柳帷討賞沒成,反受訓,心氣不平,一路上,二人各坐一邊,一句話也不說。
到了中午停車吃飯時,柳帷氣還沒消,但還是叫了個蟹黃金沙豆腐。
經過前麵幾次的飯食,岑越已慢慢習慣人間的食物,吃了一口米飯,夾一塊蟹黃金沙豆腐,雖然沒有美食的享受感,但作為飽腹之物也可以接受。
柳帷見岑越把蟹黃金沙豆腐時的豆腐都挑出來吃,自己隻好把蟹黃挖來吃。
一頓飯吃完,柳帷心氣稍平了些,一個人跑去買了一軟墊扔進馬車,側過頭不看岑越。
岑越將軟墊墊在身下,稍稍滿意,開始盤腿打坐。
柳帷偏頭望著窗外,望了好一會,也沒聽到岑越道謝,回頭過來,就見岑越閉著眼睛正打坐。
柳帷握拳,咬牙恨恨。
馬車繼續向南前行。
柳帷咬牙恨了一會兒,覺得沒勁透了,決定睡個午覺。
睡到模模糊糊,聽到輕微的痛苦呻吟聲。
睜開雙眼一看,岑越蜷成一團,捂著胸口,滿臉痛苦,額上盡是冷汗。
柳帷慌忙將他扶起,“你怎麼了?”
岑越臉色蒼白回道:“鏡傷反噬。”
“我看看。”柳帷解開岑越的衣衫,看到左胸那條血紅的傷口,正發著紅通通的光芒。
柳帷一陣心急,用手按著那道傷口,紅光仍舊從指縫裏穿出來。
“怎麼辦?怎麼辦?啊,金創藥。”柳帷從懷裏把那瓶金創藥掏出來。
岑越搖頭,“沒用的。”
“不試怎麼知道!”柳帷吼道。
岑越看了一眼被紅光照得兩眼發紅的柳帷,不再出聲。
柳帷將藥倒在傷口處,紅光沒有一點減退,岑越額上的冷汗越出越多,嘴唇咬出血,直滴到柳帷手背。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柳帷扔了金創藥,急得像鍋上的螞蟻。
“怕什麼,不會一直痛下去,等、痛一會就,就不能了。”岑越掃了柳帷一眼,傲然道:“這點小痛我挨得下去。”
岑越背靠著車壁,盤腿打坐。臉色越來越白,冷汗濕濡了麵紗,貼在精致的五官上,微弱的氣息,輕輕吹顫著麵紗。
柳帷看得又痛又無奈,攥緊拳頭指甲幾乎深進肉裏。
過了半個時辰,岑越輕籲一口氣,緩緩歪倒身子。
柳帷連忙將他扶躺在馬車上,用袖子將他額上的冷汗抹掉。
再看那傷口時,紅光已退去,血紅的裂紋豎劃過胸口,襯映在白皙的肌膚上,妖豔又驚心。
“以後經常會這樣嗎?”
“嗯。”
“世間沒有藥治得了?”
“妖物所傷,凡物怎麼治得了。隻有吞回元丹,才能有用。”
柳帷將岑越的衣衫攏好,掀起簾子衝趕車的人道:“再快一點,快一點。”
柳帷吩咐完回頭,見岑越一直看著他,有些莫名其妙。
“柳帷,柳青蒲綠稻穗香,帷幢席帳蒲蒻藺。”
柳帷眼睛亮了亮,“原來我的名字還有喻義的啊。”
“那又如何。”
“很好呀。”
“帷者在旁曰帷,在上曰幕,帷燈匣劍,其義難明。有什麼可好。”
“你。。。哼!”柳帷咬牙,在腦中賣力地想著岑越二字有關的狠貶詩詞,在腦中狠狠搜刮了一圈無果。誰讓他兩個時空都是睡多醒少,沒好好讀過幾本書呢?
沒文化真可怕,穿個時空還要被罵。
馬車向南行了三天,到了渠安縣地界。
所幸的是岑越除了那天在馬車上傷痛發作外,這三天安然無恙。
“照這樣的速度,我們一個多月便能到匩源山。”柳帷喝了口茶,捧著熱茶杯暖手。
“唔,待我法力恢複後,應你三個請求。”
真人版的阿拉神燈嗎?
柳帷心中一陣激動,“教我仙法吧,點石成金的那種。”
岑越毫不留情地拒絕,“這個不行,你沒有仙根。”
“那你還說能完成我三個請求。”
“功名、富貴、長生、美人都可以。”
“切,這些我都不稀罕。”
“無妨,你慢慢想,想到了再告訴我。”
“好,不要白不要,到時你別反悔。”
“你放心,神仙重諾,豈是你們凡人這般出爾反爾,食言而肥。”
柳帷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逞口舌之利。
街對角,吵鬧聲響起。
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匍匐在地,兩個男子正對他拳打腳踢。
那孩子死死地護著懷裏一個盒子,咬牙忍痛。
“怎麼回事?”柳帷站起來,直走過去。
岑越遠遠地跟在他身後。
男子一邊踢一邊罵,“小毛賊,居然敢偷百兩銀子一根的老參,活得不耐煩了,快交出來,交出來。”
“不交,我不交,它能救我娘的命。”
“不交,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男子粗狠地拉起小孩,去奪他懷裏的盒子。
“怎麼回事啊?”柳帷拉著一個旁觀者詢問。
“可憐啦,爹一個月前橫死,娘又小產大出血,要人參來吊命,家裏一窮二白,哪裏買得起,除了偷有什麼辦法。孝子啊,可憐啦。”
柳帷一聽立了眉毛,高聲道:“住手!”
一時安靜下來。
“這根參你們賣多少錢?”柳帷指著盒子問道。
“一百兩,六十年的雪山老參。”
“我買了。”柳帷從懷裏掏出銀票,從中翻了一張一百兩銀票遞過去,“你看看,對不對。”
一個男子接過來,看了看,悻悻地點頭。
兩名男子轉身離去,臨走前,其中一個還踢了那孩子一腳,嘴裏猶罵道:“小兔崽子!”
柳帷又從銀票裏抽了一張二十兩的給那小孩,“找個大夫給你娘好好看看。”
小孩把盒子死壓在胸口,髒乎乎地小手,黑亮的眼睛看了柳帷一眼,接過銀票,一一瘸一拐地走了。
柳帷將剩下的幾張零散的銀票揣回懷裏。
看熱鬧的眾人漸漸散去。
“公子真是豪爽大方。”老車把式也在一旁看著,對柳帷讚道。
“是嗎,那些錢應該能幫到他吧。”柳帷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當然能,二十兩銀子,可抵上三十多次診金了,是小戶人家半年的開支。隻是那參約莫貴了些,我是個鄉野村民,也不敢肯定是否真是六十年的雪山老參,隻是覺得一百兩一根參,太貴了。”
“貴的就是好的。”柳帷不介意地擺擺手,“病人好得也快些。”
“公子果然是菩薩心腸。”
“嘿嘿。”柳帷幫助別人,心裏很高興,衝岑越得意地挑了挑眉。
“雲界山二十年普通人參。”岑越淡淡道。
“啊?什麼?你是說那根參嗎?”
岑越冷偏過頭不語。
“盒子都沒打開過,你怎麼如此肯定。”柳帷撇嘴。
岑越不屑道:“人參氣味濃香清甜,清香度即可辯別年份所產,何需入目傕確。”
柳帷睜大眼睛道:“那,我們上當了?”
“是你,不是我。凡人,愚不可及。”岑越說完轉身向客棧走去。
柳帷追上去大聲道:“凡人又怎麼樣,愚不可及又怎麼樣,我也救助了別人,總好過你一個神仙,袖手旁觀的好。”
“哎喲。”柳帷被街上的行人撞中肩膀,痛呼了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那人連連道歉。
“算了,下次小心點。”柳帷揉揉撞得發疼的肩膀,眼見岑越身影快消失在前方,急忙追了去。
追到客棧,岑越已經在大堂坐下,店小二剛送上一壺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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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古代的銀錢,關係如下:
1兩黃金=10兩白銀
1兩白銀=10錢
1錢=100文
1兩銀子=1000文=1貫
銀子與現在人民幣兌換的價格每個朝代都不一,唐朝開元年間是1兩白銀約值人民幣80元,盛唐是2000元以上,清朝則是120元左右。
本文就1兩銀子對等100元人民幣吧,這樣便於計算。(*^__^*)
文章後麵將還有計量單位的出現,也一起來了解下吧。
10升=1鬥
10鬥=1石
1升等於現在的2斤,鬥、石重量依次加乘可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