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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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喂!”
薄遠被叫醒,睜開眼看到慎安站在他麵前,“你整天怎麼就那麼多瞌睡呢?”薄遠避開慎安,“我也不知道啊。”慎安笑了笑,“你要不要留下來?”
“留下來幹啥?”薄遠一怔。
“我就這麼問問,你要是不想走就留下。”慎安坐到薄遠旁邊,“你真強啊,坐得那麼端正都能睡著了?你失眠其實是假的吧?”
“我晚上睡不著的原因就是白天很能睡。”薄遠對慎安說,一臉欠扁的,人畜無害的微笑。
“好吧。”慎安擺擺手,“明天要開一個宴會,主要是我上任之後各國都會派人來參加慶祝,還有就是新媳婦的事情,你要是不走的話,一起來吧,我罩著你。”慎安笑著,薄遠低眉笑了,“那我等到你和你新媳婦洞房之後再走吧。”
“為啥啊?”慎安愣了愣,“你為啥不等到我新媳婦把孩子生了再走呢?”
“如果陛下這麼要求的話。”薄遠依然微笑著看著慎安,慎安訕訕的笑了,“你隨意吧,想走就走,你不是還有一幫朋友嗎?早點回去讓他們見見你也對,要不然……是吧?”
薄遠仍然是低眉淺笑,“是啊。”
“回去了你朋友還認識你麼?”慎安笑問,薄遠搖搖頭,“誰知道。”然後就是沉默,沉默了很長時間,終於,薄遠說話了,“陛下您沒事了是吧?”
“也不是沒事。”慎安摸了摸腦後,“那我走了,不陪你了。”
“不敢。”薄遠笑了,看著慎安站起來,理了理衣服離開。薄遠沉默著坐在沙發上,看到了沙發旁邊的電話,打開電話,他把電話打給了肖驪。
“喂?”肖驪的聲音響起。
“狐狸,我是薄遠。”薄遠輕輕地說出自己的名字,對方沉默了有一秒半,“薄遠!你在哪?”薄遠笑了一聲,“我在皇帝的屋子裏。”
“你沒事吧?還好吧?”聽得出來肖驪語氣中的擔心。
“沒事。”薄遠笑著,“我大概明天晚上回去,你還在店裏嗎?”
“我在涼州。”肖驪的聲音猛然沉了下來,薄遠的嘴角自然地向下沉,“你和謝敬在一起?”肖驪頓了頓,“是的。”薄遠的嘴角下沉,“哦,明天晚上七點半你在我家等我,我會回去的。”肖驪應了一聲,“對了,你身體還好吧?”薄遠笑了一聲,“到了你就知道了。”肖驪笑了,“你肯定瘦了不少吧,明天我等你。”
“嗯,肖驪。”薄遠順下眉眼,微笑著。
“咋了?”肖驪問。
“沒啥,回去再說吧。”薄遠搖了搖頭,他笑著,“我現在說了,你到時候就不敢去我家了。”肖驪爽朗地笑著,“你說吧。”
“我愛你。”薄遠壓低聲音說了這一句,他的聲音幹澀沙啞,他的雙眼笑得眯起來,深黑的眼睛裏散著幽光,蒼白的臉如同刀削,薄如蟬翼的雙唇還保持著微微張開的樣子。
“薄遠,你沒在開玩笑嗎?”肖驪也壓低了聲音。
“我開玩笑的。”薄遠當即就笑了,肖驪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很失望,這不是玩笑。”薄遠再一次壓低了聲音,“我就是在等你這一句。”
“薄遠,你真騷啊。”肖驪笑了。
“你等我。”薄遠笑著,“我隻和狐狸比騷啊。”肖驪也壓低了聲音,他的聲音很柔和,壓低了聲音聽起來很溫柔,“你真的沒有在開玩笑嗎?”
“別再高保真複讀了。”薄遠笑著,“收了,這是皇帝的電話。”
“好吧。”肖驪歎口氣,“到時候我等你就是了。”薄遠笑著,“收了啊,再見。”說完,薄遠就收了線。馬上,門就打開了。
“你在和誰打電話?”門口的人是褚澤,他吊兒郎當地笑著踱步進來。
“我不搞點動靜你就不來看看哥哥我是吧?老鼠?”薄遠翹起腿,意味深長地望著褚澤。褚澤一屁股坐到薄遠腿上,薄遠抽了一口氣,“死開!”褚澤抱住薄遠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哎喲,鴿子,許久不見,生得越發水靈了。”
“夠了。”薄遠推開褚澤,“都結婚的人了,一點沒個爸爸的樣子。你兒子都一歲了吧?”
“哈哈,我也不知道啊。”褚澤摸了摸腦後,“我想要個女兒來著,男孩最討厭了,像你一樣討厭,整天不好好學習,就知道玩要命的東西,還一肚子壞水,還不好好找個姑娘談戀愛。”薄遠笑了一聲,“你說吧,我爸這事怎麼辦。他怎麼說也是你恩師。”
“哥哥,你就饒了我吧。”褚澤拍了拍薄遠的胸口,“陸秀不知道和你們家有多大的仇,他沒有株連九族都不錯了,我也是靠著和慎安的關係不錯才混到今天的,老師去世我很難過,但是我也沒辦法。”褚澤抬眼,正兒八經地看了薄遠一眼,“你有什麼計劃?”
“先帝已經回老家了,接下來搞定慎安就可以了。”薄遠笑了一聲。
“你以為慎安很容易擺平嗎?別看他平時是個四,除了二還是二,腦子比誰都清楚。”褚澤正色道,“現在你不需要有任何動作,慎安本來就對陸秀很有意見,你也看得出來,我的建議是,你先收拾小的,比如謝敬的老子。”薄遠笑了,“我明天就該滾蛋了,找什麼機會收拾他老子?我倒是挺想收拾他。”
“你別著急。”褚澤勾起嘴角,“你整天不務正業,叔叔告訴你什麼是政治。”薄遠冷笑一聲,“你這輩分也太亂了吧?”
“這不是重點。”褚澤盯住薄遠,“不論什麼時候,主流都是牆頭草,誰家牛逼跟誰家,就像你和賭王,為什麼大家都跟你?現在先帝回老家了,陸秀的後台就沒了,他接下來就一定會拉幫結派來對付你,他能拉攏的隻有兩類人,一類是喜歡他的,一類是討厭你的。”
“你能別說這沒用的廢話嗎?”薄遠瞪了褚澤一眼。
“這是真的,他拉攏的必然會有謝敬的老子。”褚澤說,“有一項罪名叫做結黨營私,你抓住這一點。接下來,謝敬的老子作風不好我知道,但是我們這邊還沒有一個強勁的力量,之後的事情交給我,思路就是這樣的,你知道了吧?”
“我明白。”薄遠擺擺手,“我得多謝你,但是畢竟我老爸的原因,我對這些事情還是很清楚的,到時候,就靠你幫忙了。”褚澤點點頭,“沒問題啊。”薄遠的眉梢微微下沉,“你還有事嗎?”
“我就想知道狐狸見到你該是啥樣的表情,我要是看見了估計得笑噴。”褚澤笑著,“狐狸那廝啊,就得你這種一肚子壞水的混蛋來管管。”
“我們半斤八兩吧。”薄遠慢悠悠地笑了一聲,“你趕緊走,免得一會皇帝來了。”褚澤笑著,“怕什麼,沒做虧心事,不怕皇帝來,還是你真心看上皇帝了?”
“他確實不錯啊。”薄遠聳聳肩,“每天和他同床共枕我好高興的。”褚澤無奈,“敗給你了,我走了事完了請我吃鴿子吧。”薄遠狠狠地剜了褚澤一眼,“你趕緊走。”褚澤點點頭,吊兒郎當地晃著離開了。
褚澤離開之後,薄遠走到陽台上,坐到護欄上,看著底下空曠的廣場和四周高大的樹,掏出身上裝著personaljesus的盒子,拿出一粒藥,遮住了陽光,透明膠囊裏麵的金色碎屑慢悠悠的閃耀著。
薄遠笑了,他仰頭把那一粒藥扔進嘴裏,然後從護欄上下來,躺在自己一直睡著的地方,再一次睡著了。
晚上大約十點多的時候,慎安回來了,薄遠也醒來了,但他仍然在裝睡,他聽到慎安在換衣服,換鞋,聽到他的腳步逼近了陽台,停留了不到兩秒,轉身去洗澡,這時候,薄遠睜開了眼睛,他望著天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星星,再一次閉上眼睛。過了半個多小時,慎安走出來,腳步聲再次逼近陽台。
“別裝了,知道你醒著呢。”慎安坐了下來,他靠在牆壁上。薄遠睜開眼,“嗯。”薄遠仰起頭看到倒過來的側臉。慎安微微低頭看了看薄遠,“明天要穿正裝,明天中午十二點鍾會有人來接你。你還是早點起床吧。”
“知道了。”薄遠翻身麵對左邊的牆壁。
“你今天下午在給誰打電話?”慎安問。
“……我的朋友。”薄遠的眼角慢慢地暈染了笑意,慎安點點頭,“你和這朋友關係真好啊。”薄遠沉默了,他笑著閉上眼,“陛下,晚安。”
“遲早睡死你。”慎安走回了自己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