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第八章誰亂了誰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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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晚上睡得有些遲了,雲無憂第二天午時才醒。一睜眼,入目的便是一張麵若桃花的臉和那雙勾人心魄的鳳眼。而那鳳眼的主人此刻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雲無憂眨了眨眼,神誌清醒了些,才暮然想起這人是誰。噌的一下坐起,揉了揉眉心。他怎麼睡得這麼死,屋裏多了個人他都不知道。雖然他不像這裏的武林高手有著深厚的內力,但他的直覺可是超乎常人的敏銳。能在亞馬遜森林生活一年怎麼可能是等閑之輩。可如今這人進來自己的房間也不知道多長時間了,他竟一點發覺都沒有,究竟是這人的內力過於深厚,還是自己來這的這段時間過的太安逸,以至於敏銳性都下降了。“你從哪進來的?”無憂有些煩躁,他竟然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剛才若是寧赤月動手,怕是現在他早就死了!
寧赤月有些好笑“當然是從門進來的嘍。”雲無憂眯了眯眼,“寧教主難道不知道進別人房間之前要先敲門的麼?”“無憂可是以為我會害你?”雲無憂挑眉,不置可否。
垂下了眼瞼,寧赤月隻覺得有些受傷,在他雲無憂的眼裏,寧赤月是會傷害他的人,是會要他命的人!可他。。。還真是看得起自己。因為他是雲無憂,隻因他是雲無憂,所以從今往後寧赤月便再也下不去手來傷害他。可時光流轉,恩怨情仇,到最後,寧赤月才知道,這一切果真應了那句‘世間不可誓言盡信’。
雲無憂沒再搭理他,起身穿上衣服,正要開始洗漱,才忽而發覺李尋不見了。以往這個時候李尋應該已經準備好洗漱的用品等他起床了,可是現在卻連個人影也沒看到。而且,轉眸看向還坐在自己床邊笑的似要與陽光比燦爛的寧赤月,沒有自己的允許,李尋也不會讓這個人肆意的闖進自己的房間。
看著少年凝眉深思的樣子,猜出他在想什麼,寧赤月掩唇輕笑一聲,“無憂可是在尋那個喚做李尋的小廝?”他這一笑笑得雲無憂有些眼花,清雅俊秀,我見猶憐。回眸一笑,人比花嬌。雲無憂暗歎,這人雖生得男兒身,卻長得比女人還要妖媚。深吸了口氣,平了平心神,雲無憂看著寧赤月的樣子就知道這事肯定跟他有關,理了理他那一頭烏發不緊不慢的開了口。“寧教主身份高貴,雲某相信寧教主應該不會去行那住在別人的屋簷下卻傷了主人隨侍的越距之事吧。”
聽了這話,寧赤月有些尷尬的地低下了頭,不敢去看他,過了一會呐呐的道:“我就是看他起的太早了,怕他睡得不好,就在他腦袋上輕輕的一拍讓他多睡會而已。”“輕輕的?”“嗯,輕輕的。”“真的輕輕的?”“真的輕輕的。。。”“你確定?”寧赤月說話的聲音是越說越小,腦袋也隨著話聲越來越低。最後幹脆直接轉頭扣著手指頭給雲大少主留了個後腦勺。“就是輕輕的嘛!”
雲無憂撫額,頭疼。細想起來,今天本應該是李尋給他施針的日子。自從之前在錦廉帶他進暗莊的時候他腦內的記憶似有觸動後,他就一直很好奇他過去發生過什麼。韓文熙曾跟他說過他的求生意誌很強烈,他便一直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事讓他那麼想要活下去。
所以遇到李尋後,雲無憂便讓李尋幫他想恢複記憶的法子。也就在那時雲無憂才知道,其實李家有一套施針的手法,是李延啟創下的。隻要用這套針法施針,那他恢複記憶的把握將會占九成之多。當然,雲無憂也曾疑問,既然有這套針法能讓他恢複記憶,那當初李老為何不為他施針。當時李尋的答案是,李延啟對於雲無憂童年的陰鬱和後來性情大變的觸動太大,而當看到他失憶時的笑,那麼陽光,那麼溫和後,便有了私心,不願他再回憶起痛苦的往事。
對於李延啟的私心,他是可以理解的,不過他並不是雲無憂。他想知道自己的過去,不然他會覺得自己是殘敗的。所以之後他便一直讓李尋幫他施針。可凡事都有兩麵性,這套針法太過刁鑽,整整三十二個手法若一次性施之,他便可以即刻恢複記憶。但這麼做的危險性太大,對於施針者和受針者都是巨大的考驗,整整二十四個時辰(兩天兩夜)不得間斷,期間施針者若是一針偏差,受針者便會死亡。而受針者在受針期間大腦會因為記憶混亂產生刺痛,卻必須咬牙挺住,若是半途暈闕,怕是將再也醒不過來了。
雲無憂雖想恢複記憶,不過想他基地爆炸逃出一命跑到這個世界來,為了恢複記憶結果一命嗚呼了,那他多虧啊。所以,他和李尋采取的是第二套方案,每七天施一次針,三十二個手法輪著來,這麼做雖然沒有危險,且早晚都會恢複記憶,不過具體是何年何月,那可就沒準了。
今天應該是李尋給雲無憂第五次施針了,結果現在人卻被這寧大教主的輕輕一拍,不知道要暈到什麼時候才能醒呢。一想起寧赤月他就來氣,想他特意降低身份在伶人館唱曲引來的這條賴皮蛇,到現在正事還一點沒說,麻煩倒是給他添了一大堆!頭疼又有些加劇,雲無憂忙抬手按揉起自己的太陽穴。這也是李尋為他施針後添的毛病,有時候還會有些昏眩的感覺。李尋說這是他記憶鬆動的跡象。這事他明白,用現代的話說,就是他恢複記憶的過程太過耗費腦細胞,以至於他現在腦細胞大量減少,甚至還產生了些許的大腦缺氧的跡象。
寧赤月在床邊扣著手指卻半天沒有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過頭來便看到雲無憂坐在凳上,雙手支著桌子,手指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閉著眼睛,眉頭緊緊的皺著。看著這樣的雲無憂,寧赤月有些心疼,起身剛走到他身邊,卻看見他睜開那媚人的雙眼,一臉戒備的望著他,剛舉起的雙手有自覺的又落了下。走到少年的對麵坐下,摸了摸有些涼了的茶壺。“茶涼了,我去重新沏壺。”“不用了,雲某從不喝別人沏的茶。”說完,雲無憂也不管對麵之人的反映,又閉上了雙眼,雙手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寧赤月把剛剛拿起的茶壺又放了下。苦澀一笑,自己竟能讓他戒備到如此地步,不知道這能不能也算得上是一種驕傲。看著少年因為疼痛緊緊皺在一起的眉心,寧赤月有些心疼,又有些緊張。“你怎麼了?”細想一下,少年似乎從昨晚開始就在頭疼。
聽到寧赤月的問話,雲無憂那怒火噌的一下就冒上來了。“雲某這是小毛病了,失憶事件留下的後遺症,本來也沒什麼,不過今天是雲某施針的日子,怎想寧大教主一大早多管閑事,在雲某那貼身大夫的腦袋上輕輕地那麼一拍,拍到現在還沒睡醒,所以雲某隻能這麼挺著了。”
寧赤月被雲無憂這麼冷嘲熱諷的說了一頓,又是尷尬,又是愧疚的。就差地上沒有縫了,不然估計他都能鑽進去。“那我去給請個大夫。”“不勞寧教主了,雲某的頭疼病隻有雲某的大夫能治。”“那我去叫醒他。”看著寧赤月一臉緊張急衝衝跑出去的背影,雲無憂有些失神。
他紅衣罩體,動作有些局促。盡管隻是個背影,卻能從那寬廣的肩膀上感覺到似乎就算天塌下來,他也能抗住般,讓人有種說不出的踏實。而且剛才那些事,雲無憂雖然動了些怒氣,但直覺自己並不厭惡,甚至連討厭也說不上。挪手覆上胸口,感覺自己有些紊亂的心跳。耳邊似有什麼鬆動了一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