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不滿什麼？專心工作。”秦泯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動，頭不用抬也知道項天揚此時無比怨念的眼神，從早上出門就沒停過。
    “卓祁的床為什麼不能睡？”他是在不滿，很不滿。連他都沒有在秦泯的床上睡過！自從和秦泯確定關係後，秦泯都是住在他的屋裏，睡在他的床上。在這點上，項天揚當然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但是秦泯自己的床，不甘啊，讓老王卻莫名占了個先機。
    實在不爽！
    秦泯扭頭瞪了他一眼。“耍小孩脾氣有意思？”
    “不是小孩脾氣，是耍無賴。”說完不忘附贈個無賴形象的笑容。
    秦泯淺淺笑開，停下手。“卓祁房間裏有很多東西，雖然不是見不得人，但他們是警察還是小心點好。更何況，卓祁的房間亂得像隻豬窩，你確定能足夠包局和王哥兩個折騰？”包田對老王有意思，誰都看得出來。
    除了老王那個傻愣子，被吃了還當在做夢。
    “難道你房裏沒秘密？”
    “你想有什麼秘密？”
    項天揚愣愣的看著他，久久歎口氣。“如果被輕易發現，秘密就不再是秘密。”秦泯始終瞞他，項天揚盡量去避免想起這件事。刻意把秦泯這個人簡單化，隻當他是被父母遺棄的孤兒，從小和卓祁相依為命。
    其餘的，不問也不多想。
    “天揚，我……”手機的震動打斷秦泯想說的話，卓祁發的信息？秦泯皺眉，卓祁向來隻會打電話給他，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發信息。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如果聽不到對方的聲音，任何無法識別的信息都有可能是假的。
    好比現在看到的，語氣不是卓祁，像極了另一個人。
    送骷髏大禮的柯蔚。
    “天揚，我去趟西江。”秦泯很快刪除信息。“應該會晚點回來，你不用去西江找我也不用等我，回到家自己好好吃飯，睡覺。”話出口，秦泯有點後悔。好像在交代最後的叮囑似的，秦泯心裏一陣收縮，想了很久猶猶豫豫的話，到了現在，竟自然而然的說出口。項天揚不會亂想才會奇怪，秦泯穿外套的時候不敢看項天揚。
    直到穿完，他的腳似乎就定著，不願動。
    隻有項天揚輕輕的笑聲，溫和地說：“我知道，快去吧。”
    秦泯驚愕看他，看了很久同樣回應相同的笑容。“嗯。”
    秦泯離開沒有去西江，而是去了信息上所寫的地方。他是坐計程車走的，心裏惦念著卓祁，自然沒注意到計程車後麵有車尾隨。況且那車隔著五米遠，這是人流車輛多，其它的車都成了天然的掩飾，要發現也不容易。
    北郊一處舊棄廢廠。
    鐵板的聲音“咚咚咚”的響著。
    這是卓祁第五次試圖踢開關著他的鐵箱，他人被綁在鐵箱正中間的位置，頭上雖然是空的。但他沒辦法上去，因為柯蔚很聰明給他注射了一種輕微型麻醉針，其實更有點像電視劇裏說得十香軟筋散，頭腦清醒，卻動不得。
    他隻能伸著腿，盡量去踢鐵箱，雖然他知道這是在浪費自己的力氣。
    但出不去，總得把柯蔚引來。
    柯蔚從把他關到這裏顯臉一次後就沒再露臉，卓祁想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踢疼了腿，心疼的不是你，是我。”柯蔚的聲音自頭頂響起，在鐵箱裏回響。
    卓祁抬起頭，逆光的角度讓他眨了眨眼。“柯蔚，滾下來！”
    “滾我不會，但你這麼想我，我怎麼好意思破壞紳士的風度。”空口處有個鐵梯，柯蔚沿著鐵梯爬下，到還剩兩三級的時候直跳地麵。“咚”的聲音尖銳的刺激卓祁的耳膜，更讓卓祁吃驚的是柯蔚的模樣。
    柯蔚把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那幅大大的黑框眼鏡摘掉了。
    微藍的眼睛裏，倒映著吃驚的他。
    “你靠這麼近幹嘛？”要死了，差點就要碰到嘴。
    柯蔚的嘴角緩緩彎起弧度，伸手捏緊卓祁的下巴。“你在吃驚，為什麼？”
    “吃個屁啊，快點放了老子，你綁架我到底想做什麼？不是那個什麼Z教授指使你的吧？”卓祁不舒服的扭頭，擺脫柯蔚的束縛。
    柯蔚剛才捏著下巴的手落空，轉而撫上卓祁柔順的頭發。“為什麼這麼說？”低頭靠近卓祁的耳邊，溫熱的鼻息輕拂著卓祁的耳廓。“一直說我是跑腿的人，可是你啊祁。”
    曖昧的祁字，令卓祁打了個冷顫。
    他足以判定，柯蔚絕對是個變態。
    “那我說你是狗，就真的是……啊，疼！”卓祁話沒說完，耳垂被柯蔚重重咬了一口，不是那種舔`咬，輕咬，完全沒有任何情`欲色彩。幾乎是往死裏咬，仿佛要把他的耳垂咬下來才甘心，他媽的還真是隻亂發瘋的狗！
    卓祁心裏憤恨不平，雖然知道柯蔚沒那一口咬掉的本事，但很疼是事實。
    柯蔚沒有鬆開牙齒，從耳垂滲出的血被柯蔚靈巧的舔`允。
    “你媽的別碰我，惡心！”
    正在專心致誌享受血腥甜美的柯蔚愣住，離開剛才有點固執的耳垂，雙手捧著卓祁的臉直直麵對。“惡心？自己的大哥和男人做你不是接受的挺好，這會兒說惡心會不會太專心了嗯？”項天揚和秦泯的事，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不知道的，恐怕是卓祁和項天燁的事。
    “別拿我大哥和你相提並論，你沒資格！”卓祁狠狠瞪他，他感覺眼睛瞪得有點發酸。
    微藍的眼睛微微眯起，貼近卓祁的臉寵，鼻子與鼻子相碰。“那我就惡心給你看。”
    隻是瞬間的事。
    柯蔚擄獲卓祁的唇，霸道的侵入，強烈的占有。
    卓祁的味蕾一遍遍告訴他嚐到血腥的味道，是他自己的血，混雜著柯蔚的唾液。
    惡心。
    不是項天燁就惡心。
    卓祁現在才發現，原來小不點。
    在他心裏占據多重要的位置。
    明明以前跟多少人做過都無所謂的。
    當發`泄，當各取所需，當做什麼都好。
    都沒有現在這樣。
    感到惡心。
    胃在不斷的翻騰，想推開他，根本使不上力氣。
    卓祁啊，你今天真是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