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跑腿的，有必要告訴你秘密麼？”卓祁一臉不爽的看坐在對麵的家夥，小平頭，黑框眼鏡，白襯衫，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樣。說出來的話，每句都能讓卓祁的憤怒值飆升。秦泯回複郵件後，很快收到那個人的回信。
    隻是原本約好要見麵的卻不是本人。
    也許直覺並不能說明什麼，但往往會是一件事的基準點。
    而他們認為眼前的男人，絕對不會是一直支使郵件內容的Z。
    男人扶直有點滑落的眼鏡，對於卓祁的避言不諱他選擇跳過話題。“Z教授不在G市。”他是一直潛伏在G市為Z教授做事的人，他樂意隱藏在黑暗的感覺。突然被Z教授命令來見秦泯和卓祁，他有點無措。
    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Z教授對他們有強烈的執念，但他絕不會讓Z教授失望。
    Z教授？
    一個關鍵的詞。
    男人是Z教授留在G市的一個棋子，不會讓他知道太多同時也不會讓他知道太少。“他既然讓你來跟我們見麵，不會一點準備都沒有，這次要給我們的是什麼？”維克托的日記都能被Z教授所找到，還能找到其它東西也不稀奇。
    畢竟，被藏起來的東西，要找到銷毀並不容易。
    是他和卓祁在那件事上太過鬆懈了啊。
    “Z教授說秦先生是個聰明人，果然沒錯。”男人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秦泯，在秦泯準備拆時出口阻止。“Z教授說，秦先生可以回家再看，因為我們的談話到此結束，至於合作的事，現在Z教授發現有其它機會能讓你們主動合作。”
    就好比那封回複的郵件，是他們主動要求的見麵。
    “他什麼時候會出現在G市？”
    “這個嘛，我隻是個跑腿的，又怎麼會知道呢？”男人照搬卓祁的話。
    卓祁愣是氣得幹瞪眼，“真是麻煩跑腿先生，這杯咖啡是本少爺獎賞你的。”麻煩兩個字卓祁咬得特別重，獎賞又特別輕蔑。“既然話說完了，喝完就趕緊滾吧！”
    男人微微一笑，再次扶了滑落的黑框大眼鏡。“那麼，下次再見，卓少爺。”
    男人是在卓祁的怒視下離開的咖啡廳，而拿著文件袋的秦泯，已列出許多Z教授的目的。
    “卓祁，剛才那個人不簡單。”
    “傲慢的小鬼而已。”
    “不，他隻是……”秦泯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句比你更成熟這話最終沒說出口。
    ……
    項天揚回到公寓，水的嘩啦聲讓他頓時安心不少。秦泯那天所說的話成了項天揚的魔障，他現在每晚睡覺都得緊緊的抱著秦泯才能安心入睡，每次秦泯離開他的視線，他就會莫名的緊張起來。秦泯的話，雖然在後麵沒有證實什麼。
    而秦泯本人也沒有多說什麼。
    但他沒有否認，秦泯沒有否認那句話是個玩笑。
    項天揚感覺自己像是被秦泯耍了一樣，但即使秦泯是想玩項天揚的反應如何？
    項天揚也沒辦法不去重視那句話。
    【失去我，你會開心嗎？】
    很輕的話，在項天揚心裏格外沉重。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句話而糾心這麼久，可對象是秦泯，他該怎麼去解釋自己多餘的煩惱。是不相信秦泯還是不相信自己，項天揚有些亂。自從秦泯在慢慢接受他開始，他列是發現秦泯其實離他越來越遠。
    越是接觸，越想了解。
    但，現在的項天揚，除了曾經調查的資料。
    和生活在一起習慣了的習慣。
    他對秦泯，一無所知。
    “阿泯，我該拿你怎麼辦？”項天揚進了臥室直接倒在床上，如果床能像個吸塵器一樣。把他的身體吸走，讓秦泯擔心擔心多好。“嘖，我又在胡思亂想什麼？”自嘲似的勾起嘴角，他沒辦法去否決秦泯給他帶來的影響，坦然的承認。
    會不會隻是徒勞？
    項天揚有點質疑，這個質疑在他發現文件袋後，瞬間漲成驚撼。
    “天揚，你回來了，今天的晚飯……”秦泯擦著頭發走進臥室，看到的項天揚緊緊盯著張照片，那眼神似乎要把照片穿透。“天揚，你……”
    “照片上的人，是你和卓祁？”
    “怎麼可能。”項天揚的語氣咄咄逼人，秦泯選擇性無視走去陽台。
    怎麼可能？
    照片明明……
    項天揚倏然回神，這張照片黑白分明，顯然是很早之前的照片，留著的時間也很久，久到他和秦泯的年齡加起來都沒有的歲月。“阿泯，到底是誰？這應該是你的東西，如果不是你和卓祁，你為什麼又有這張照片。”
    “曾祖父。”
    “曾祖……”三個字，堵了項天揚所有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