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誌，你看我一臉好人樣，怎麼可能殺人？”四周封閉隻有一扇門和一扇窗的審訊室裏，秦泯和卓祁老老實實坐在兩位好刑警的對麵，桌上隻有一盞台燈和兩位刑警手中的審訊錄，他們手中的筆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觸動審訊錄的紙麵。
    年過四十的刑警老王伸手拍向桌麵，在沒有其它物品阻隔的審訊室裏，格外響亮。
    “嚴肅點！看你嬉皮笑臉就沒個正經！”老王樂意過悠閑日子，但當刑警可見不得悠閑，那隻不過老王堵那些人的口罷了。本來依老王的資質，現在的老王當個副局長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做了十五年的警察，見過罪犯說自己好人都能排上火車去拉薩了！”
    卓祁立馬閉嘴，乖巧的表現可不是心虛。“你問吧，反正人不是我們殺的。”
    秦泯從被老王他們帶進警察局後，就一直保持緘默。卓祁明白秦泯是在想林淪的死跟他們有沒有什麼間接關係？那封郵件既然林淪發的，本以為能在他身上找到線索。但這根線索此時也斷了。不過同時也證明了一件事，林滄的死，無疑是最好的證明。
    足以證明，那封郵件是林滄在他人唆使下所做。
    而林滄會死，很顯然。
    兔死狗烹。
    “渾小子，這回學乖了，也不向你夥計瞅瞅，人坐那麼久連個屁都沒放，就你在那瞎嚷嚷。嚷嚷啥啊嚷嚷，成天喊冤的罪犯多得是，可沒見得一個是說了句實話的。你以為誰都是竇娥啊？別說六月，你要有本事這七月下雪，我保準了認你冤！”
    論起卓祁的長相，是一張老字輩兒看著都順眼的臉。
    所以老王這話裏硬是有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怨氣，別瞅老王四十，家裏應該有個貼心的婆娘，有個孝順的兒子或女兒。可人家老王偏偏就是孤家寡人一人，別說老王沒處過對象，就是處過，老王那一大喇喇的東北漢子嘈音，就嚇走了不少如花似玉的姑娘。
    “你們是什麼時候接到的報案？”
    “……九點半。”秦泯突然的問話，老王竟不知不覺中回答。
    “從警局到林滄家花了多少時間？”
    “我說你這小子，你……”
    “沒事禿子，讓他問。”秦泯的氣勢，令老王疑惑，訝異，也讚許。“報案電話是禿子接的，時間為九點半，九點三十五分從警局大門離開，因為周末。路上的車難免堵得跟隻龜孫子樣，原本預計的時間為二十分鍾，拖了十分鍾，抵達現場時正好十點零五分。”
    卓祁聽得一愣一愣的，單聽老王說話，就覺得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東北漢子。沒想到竟然這麼心細，把從報案電話到現場的時間記得滴水不露。“老頭，你也真膩煩，時間是多大點事啊，你隻要說從警局到林滄家花了多久就成，非得說得那麼詳細？”
    “你知道個屁！”老王吼了卓祁一聲。
    全警局的人都知道，可以和老王開玩笑，拚個二鍋頭話話嘮，哪怕是沒事戲耍兩把老王。老王也就當屁話，放放就過了。這些都成，但唯獨的，就是不能懷疑老王的工作態度。
    “我和我弟弟是在十點到達的林滄家，從撬鎖，發現屍體，再到你們出現隻是花了五分鍾。五分鍾雖然短，如果想逃，卻有足夠的時間。”秦泯說得很清楚，五分鍾他們發現屍體。同樣在五分鍾可以殺人也可以逃跑，但不能同時做兩件事情。
    禿子一聽就不爽了，“你說是十點就十點啊，有誰看見了？”
    “林滄家的小區雖然沒有保安也沒有監視器，但在他家前二棟樓下有間早點鋪，我弟弟貪吃，在那裏想買小籠包，不過老板娘正在收鋪子，沒有遺留任何一樣早點。”
    老王一口白牙與黝黑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樂嗬哥的瞅著秦泯。“好小子，不像你弟弟毛毛躁躁，是塊好料子，老子我欣賞！”老王那神情就跟中了幾百萬的樂透一樣，得瑟的好像秦泯是他教出來的兒子。“要不要考慮做個刑警，為民除害？”
    秦泯笑而不語，老王的性子，他喜歡。
    卓祁眼角有點抽，這算是……相互欣賞了？
    “秦泯，卓祁，有人保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