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秦泯不解項天揚伸過來的手掌。
    項天揚動動手指，語氣十分無奈。“手機，我的沒電了。”又不是在上演八點檔狗血肥皂劇，但項天揚卻不得不承認在他從屏幕上摁下撥打李浩的綠色按鍵時，一片無盡的黑告知他手機電量已經耗盡，連讓他與李浩說一秒話的時間都不給。
    “沒有。”
    “沒有的意思是指……”
    “沒電，放在店裏充著。”
    “秦老板不知道備好電池是常識？”
    “項先生有備用電池？”
    項天揚又敗了一仗，秦泯表現出的疏離連帶他說出的每句話都帶刺，項天揚不能否認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可是秦泯這個人給項天揚的感覺是並不需要保護。“那我們隻有在這裏等路過的好心人。”看眼腕表，時針指向七點半。夏天的夜晚總是來得特遲，在七點半的時間上，天空並不是全被籠罩在黑暗中。
    秦泯沒有回話，隻是調整了舒適的位置，繼續閉目養神。
    項天揚正想點開音樂來舒緩車內的靜謐，卻聽到秦泯開口。
    “不要放音樂。”
    項天揚的手指在空中滯帶，抬頭看向秦泯。“太安靜了。”閉著眼睛的秦泯神情毫無波瀾，項天揚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出厭惡音樂的情緒。
    “我不介意項先生去車外體驗蛙鳴蟬叫的聲音。”
    “這是我的車，我偏要放你又能做什麼？”
    秦泯睜眼，淡淡掃視了項天揚莫名其妙的壞笑。“我下車。”秦泯解安全帶，這是在他坐上項天揚的車後第二次解。隻是這次阻止他解安全帶的不是疾馳而去的蘭博基尼，而是項天揚修`長好看的右手。
    “項先生怕我會解壞你的安全帶？”秦泯皺眉，他不喜歡項天揚此時的眼神。
    像一隻打著算盤，套著心計等兔子下鍋的狐狸。
    “安全帶的質量還沒那麼差，隻是想讓秦老板陪我聊聊天而已。”嘴上說得滿是誠意，左手上的遙控器無疑在告訴秦泯，即使秦泯解開了安全帶也下不了車。
    秦泯的手從項天揚摁住他的右手抽出，“放音樂吧。”既然是聊天，舒緩點情緒也無妨。
    “剛才不是不……”項天揚沒說下去，因為他發現秦泯一個小小的怪癖。
    “還是別放了，待會有人經過我們都不知道。”男人打發無聊時最好的物品是什麼？酒？煙？賭博？找女人？在這四樣裏，項天揚隻占據了酒，抽煙這種事情對項天揚來說根本是件自殺害行為。他愛惜自己的身體，沒蠢到會做自取滅亡的傻事。
    秦泯張口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最終出口的隻有兩個字。“隨便。”
    “秦老板，小燁說你把那三個人送進了警察局，怎麼送的？”項天揚離開醫院前問過那個女生，女生的答案明顯和項天燁所說不合。據女生說，秦泯從暗巷裏救出項天燁後就直接去了醫院，根本沒有理會暗巷裏落下的三個人，而且女生在場的時候完全沒有聽到半點動靜。
    那秦泯是怎麼救的？直接用電擊棒讓那三個人自動消`音？
    項天揚認為會有這種想法的一定智商為負負得零。
    秦泯沒有再閉眼，而是把目光移向了窗外的“大自然”。“沒有。”
    “什麼沒有？”
    “我並沒有把他們送進警察局。”以項天揚的頭腦，不會猜不到項天燁說的是假話。
    更何況，他和項天燁還是血濃於水的兄弟，單憑直覺都能揣測出項天燁的謊言。
    “秦老板不認為他們應該受到法律的製裁？”語氣頗惱，盡管項天燁的是謊言。但從秦泯口中得到證實與項天燁的謊言比起來，是憤怒與縱容的差別。
    秦泯把對“大自然”的目光移向項天揚，淡漠的眼裏盡數火焰。“你氣也沒用，得到懲罰的人如果改變不了，交不交給警察是同樣的道理。”秦泯給了他們足夠的懲罰，改過自新好過在監獄裏混過十天半個月再出來為非作歹的強。
    “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你不在場。”
    “你完全可以當時就打電話給我。”
    “我不知道那是你弟弟。”
    “那你後麵怎麼知道？”
    “手機，身份證。”
    項天揚沒有接話，眼裏的怒火已經消去大半，等他完全恢複與往常無憂時才發現與秦泯靠得很近。“秦泯，還不承認你是愛上了我？”秦泯眼裏瞬間閃過的愛慕之情項天揚並沒有看露，他每次看秦泯的眼睛，都是如水般淡然。
    興許就是這個原因，所以那一瞬間的劃過包含醇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