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西風,塞北江南 曇花永恒——李文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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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你身在何處,是漠漠回疆還是依依江南,這一生,終究繞不開這個愛而不得的錯誤。——題記
《白馬嘯西風》不像武俠,沒有金戈鐵馬,武林紛爭,那些愛恨情仇也沒有撕心裂肺,隻是淡淡的喜悅,淡淡的悲傷。它更像是散文詩,也像是一個童話,像《海的女兒》,在一個濕漉漉的晚上,細細柔柔地講給懵懂的孩子聽,也讓自己沉浸於回憶。
這個故事明明發生在西北回疆,明明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風景,我卻莫名想到了江南,想到了鄭愁予的《錯誤》——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整篇的格調很舒緩,那裏的時光是緩慢的,愛情也是緩慢的,如潺潺流水,慢慢地流過我們的心扉。
文秀與蘇普因為一隻天鈴鳥而結緣,兩個人在一起牧羊,閑談,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日子,像是一個溫柔的夢一樣。就像我們自己的青澀歲月,有那樣一個人,住在你隔壁,有著溫暖的笑容和開朗的性子,和你一起上學,寫作業,甚至和你一起討論你喜歡的電視劇……說什麼、做什麼都不重要,關鍵是兩個人在一塊,天地無聲,歲月靜好。
文秀天鈴鳥一般的歌喉唱著自己也懵懂的情歌:“啊,親愛的牧羊少年,請問你多大年紀?你半夜裏在沙漠獨行,我和你作伴願不願意?……”那晴好的天氣裏,少年少女,拿著鞭子,一個悠悠地唱著歌,一個靜靜地聽,連吃草的羊都醉了呢,像一朵朵白色的花兒開在草地上。這種情景想起來就跟畫兒一樣呢。
這一段生命旅程,描摹刻畫,在文秀的一生中不用想起,從未忘記。經曆長久的逃亡,經曆了父母的死亡,經曆了種族的隔閡,但她遇見了一個少年,遇見了同齡人的情誼,遇見了朦朧的愛情。
雖然時光短暫,但有些情思,隨著年深日久愈發成為生命的一部分。
很多年後兩個人再重逢,她用那麼舍不得的目光看著他,他卻毫不知情。亦如當年,他不知道,送給文秀的狼皮怎麼會在阿曼那裏。
蘇普有了阿曼,當初的那個漢族小姑娘隻是他的朋友。他親口對文秀說:“這一生一世,我是要陪阿曼的。”
文秀還是舍不得。“舍得”是個理智、冷靜的詞。舍得,有舍才有得。可那些過往,癡纏著心扉,就是放不下,怎麼辦?
愛一個人,不因得不到而放棄這份情感。
《白馬嘯西風》中有太多情癡,執著於愛,執著於恨。有人愛了,默默地守候;有人痛失所愛,偏執地仇恨漢人;有人得不到,把愛的人殺了……而文秀,執著地愛一個人,也為他守護他的愛人與幸福。
“師父,你得不到心愛的人,就將她殺死。我得不到心愛的人,卻不忍心讓他給人殺了。”是最好的注解。
文秀是蘇普生命裏的過客,可在文秀看來,蘇普卻是她的歸人。當蘇普與阿曼過著幸福的生活,文秀就那麼遠遠地看著,微笑著,也心痛著。所以,離開,才是最好的結局。
“我想我會一直孤單,這樣孤單一輩子!喜歡的人不出現,出現的人不喜歡……”在文秀牽著白馬走向江南的時候可能注定的就是這樣的結局吧。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江南有的是好少年,但文秀很難再愛上了。她的心,是一座封閉的城,懷念一個人遠去的聲音。
有時候我們的心太過執著,明知道不該,不可能,還是放不下,忘不了。那曇花一現的美好,占據著我們的心,所以,成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