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6章 蛇蠍美人黑寡婦【求橄欖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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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龍象輕叩了一下茶盞,看一眼身邊的臨安自青白的指尖一點一點沁出微紅,溫潤的臉上便露出了曖昧的表情。
食色,性也,臨安信奉‘存天理,滅人欲’,並以此為道慣過苦行僧的生活,他常說他這是悖論,卻每每被臨安一句‘吃飯為了活著,不用計較五味,男女之事浪費時間消耗精力,既然不做也照活不誤,而我對它也沒興趣,那我做它幹什麼?不如心無旁騖練槍’頂回來。
“現在知道什麼叫做‘性也’了吧,愛慕和欲求是人性所致,迂腐的宋儒言論擋不住,包羅萬象的佛教典籍也理不了。”
傾身在臨安耳邊低語,一向以得道高僧示人的宋龍象此刻竟有些頑童的劣相,換了臨安呼吸一窒,臉色僵硬道:“沒有,你看走眼了。”
宋龍象但笑不語。
隔間正中放著一張圓形的海南黃花梨木桌,宋龍象坐北向,臨安陪坐在旁邊,木佛奴蹦蹦跳跳到西向坐下,然後對著東向觀世音菩薩一樣端坐著的一個中年女人軟軟叫了一聲:“阿姨,別喝茶了,人到齊咯!”
謝小獒循聲看向從始至終,包括他和臨安劍拔弩張時在內一直默不作聲,隻顧低頭品茶的女人。
女人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其顏傾城,其色媚國,而說是‘中年’,其實隻不過是年紀剛到四十而已,因為保養得當,女人一頭黒涼的長發挑不出一根泛白的,白皙的瓜子臉上甚至連修長的頸子上都隻有微不可查的一點細紋,被一件白底青竹色改良款修身旗袍裹挾的身段更是該凸的凸,該凹的凹,極為玲瓏有致。
更難得的是,女人的眼神很清澈,沒落一點歲月斑駁的世故痕跡,隻不知是心機深到讓人發指的程度佯作如此,還是真的心思純良所致。
聽到木佛奴的叫喚,女人才放下茶盞,抬起頭看了看謝小獒和殷無定,手一抬做出歡迎的手勢:“殷先生終於來了,這輪盤賭終於可以開局了。”
女人又掩口一笑,道:“哎呀,你看我這記性,忘了自我介紹了,真是沒禮貌,我隨夫姓百裏,名字不足掛齒,平日裏大家看我故去丈夫的麵子稱我‘百裏夫人’。”
殷無定回以一笑,在剩下的南向落座後對百裏家的女人點了點頭,溫和叫出一聲:“百裏夫人,幸會。”
即使心知肚明這個名叫百裏玨的女人更為天下熟知的名號是‘黑寡婦’,靠暗殺手握權勢的高官,政要,富商,黑幫大佬……甚至是夫家上位,在她盤踞的上海是稍有見識的男人恨之入骨,卻又忍不住垂涎的蛇蠍美人,殷無定仍然八方不動穩如泰山,謝小獒卻渾身抖了一抖,不自覺往殷無定身邊靠了靠。
殷無定順勢按住謝小獒的手,皮膚一接觸,這個剛剛還敢和槍王臨安玩大眼瞪小眼的家夥此時居然手心冒汗?這個發現讓殷無定又驚訝又覺的好玩,便傾身過去用在旁人看來的是叮囑的姿勢對他耳語道:“你在害怕?狗毛都豎起來了。”
“……”
謝小獒被殷無定一聲‘小狗’一聲‘狗毛’叫的愁苦,旋即沉下心來附耳過去道:“沒害怕,是火大,我之前跟的人在這女人手裏吃過虧,連帶的我也差點被她填了黃浦江,我發過誓讓我逮著機會了非把她往死裏收拾,我豎毛那是在蓄力。”
謝小獒話音剛落,百裏玨在一邊聽到隻言片語的動靜,被‘往死裏收拾’幾個字勾動了心神,百裏玨胭脂紅的唇角一揚,笑的婉約:“請問殷先生,陪同您的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謝小獒還沒回答,剛剛被謝小獒沒皮沒臉占了口頭便宜的木佛奴小嘴一撅,碎碎念道:“百裏阿姨你別問他話,他那嘴裏吐不出一句實話。”
木佛奴又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拖住百裏玨的纖纖玉手,嬌聲道:“噢對了百裏阿姨!小奴知道他叫什麼,小狗!殷無定剛剛叫他小狗!”
臨安聞言愣了一愣,赤紅色的眼睛在謝小獒憨態可掬的漆黑眸子上看了半晌,末了喃喃自語道:“好名字。”
宋龍象被臨安這天然無心險些激噴了嘴裏的茶水。
“咳。”
謝小獒幹咳了一聲,這小丫頭片子還挺會記仇,謝小獒哪肯吃虧,當即哂笑道:“丫頭,你耳朵好使,腦子不好使啊,殷先生叫我小狗那是昵稱,昵稱知道不?就和你日後找個男人嫁了,你男人叫你‘老婆小心肝’,可不代表你的名字就是‘老婆小心肝’了,這麼粗淺的道理你不懂?”
“你!”木佛奴小臉通紅。
維多利亞號這些年發給木家的請帖一如發給殷無定的:石沉大海,這一回是木佛奴無意得知此事,好奇之下瞞著家裏人偷偷來赴約的,雖然家世不俗,本事也大,但畢竟才十五歲,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剛步入青春期,懂一點男女之事,卻又沒見多識廣到能以平常心對待的地步,所以最怕被大人擦邊葷調侃,謝小獒的話相當於戳中了木佛奴的軟肋,讓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見木佛奴惱羞成怒的樣子,百裏玨水潤的杏眼裏掠過一道精光,旋即又迅速湮滅,轉而和善的牽起木佛奴的小手,輕聲道:“小奴,這個社會大,魚龍混雜,女孩子家家出來闖總會被人揩油虧嘴,忍一忍就過去了。”
“我不忍!他先騙我,現在又拐著彎兒罵我笨,這種不要臉的小人我不能忍!”木佛奴邊說邊氣鼓鼓的瞪著謝小獒。
百裏玨很有煽風點火嫌疑的繼續道:“不忍能怎麼辦?小奴你說又說不過他,打更是吃虧,現在是你偷偷跑來了賭場,家裏人可都不在身邊……”
“賭場!”
木佛奴像是抓住了關鍵點,兩眼閃閃發光,小手指著桌案上的左輪手槍指著謝小獒嚷嚷:“我要和你賭命!”
木佛奴接著看向宋龍象和百裏玨:“宋叔叔,百裏阿姨,小奴提議把左輪手槍裏的彩彈換成實彈,你們同意麼?”
維多利亞號怕大佬死在船上會牽扯出連帶責任的後果,所以沒在手槍裏填實彈,但維多利亞號也怕大佬們在輪盤賭中不盡興,所以定下了一條規定:輪盤賭中隻要有超過半數的參與者讚成填實彈,維多利亞號便欣然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