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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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皓天從懷中拿出一個精裝的木盒,不過手掌大小,上麵卻用金色的線條捆綁的沒有一絲空隙“這個夠不夠?”
解紅零雙眼神光漸亮,“世上唯有兩條金蟬,一條已經於十年前毀去,我尋了這麼多年,怎麼也沒想到,另一條竟然在你手裏。”
安皓天袖手一樣,將盒子拋給他,“你可以驗一驗。”
解紅零伸手接過盒子,拆下一圈圈線條,將盒子打開。金色光芒瞬間湧出,伴隨著絲絲寒氣散盡,盒中那顆金色的丸子便呈現在他麵前。好一會兒,他將那盒子重新關上,不見如何動作,那個盒子在他手中,化作了粉末,隨風揚走。
金色粉末所到之處,萬木開始抽枝發芽,綠葉開花。
他收回視線,臉上又揚起了那漫不經心的嘲弄,“我一向說話算話,你既有金蟬就一定答應你的要求。要為安樂軒接骨續筋,需要找到與他相配的骨質都難。”
安皓天道:“來之前我打聽過了,一命換一命。”
解紅零慢慢收斂臉上笑意,正色問:“你但真準備好了?”見安皓天一點頭,他揚了聲音:“把人送進來吧。”一轉身,見錦蘇就站在帥府門口。
幾個人相互看看,到底無話可說。
安樂軒再次醒來時,麵對的是解紅零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他掙紮了一下,發現渾身沒有力氣,索性便放棄了,淡淡地問:“這是哪裏?”
解紅零上前搭了脈,有氣沒力地回了一句:“閻王殿。”
見他沒個正形,安樂軒也懶得與他多說,便聽到外頭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便是錦蘇的聲音:“感覺怎麼樣?”
安樂軒抬頭看向門口,見錦蘇仍是那一身紫衣,揚著滿臉真誠的笑。他也便笑開了眼,“你不是該忙著招降的事嗎?”
錦蘇瞪向了解紅零,後者聳聳肩表示自己很無辜。
安樂軒笑道:“這些日子雖然昏昏沉沉的,但也聽見了你們談話。”
錦蘇在床邊坐下,柔聲道:“你現在就好好養傷,其他事情什麼也不要想。”
安樂軒點了點頭,默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他呢?”
他沒有指名道姓,其他兩個卻都知道說的是誰。
解紅零先開了口,“為你接骨續脈需要一味藥引,他去尋了。”
“是嗎?”安樂軒低低地問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眼前的兩人。他臉上笑容慢慢地散去,連帶著好不容易蓄起來的精氣神也沒了,合了眼,便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次日,錦蘇班師回朝,帶著原城百姓的祝福與一身的榮光。
此時,他不再是那個不受寵的煞星轉世,而是出世大捷的六皇子,明裏暗裏大家議論的,不再是他一出生便克死了自己母親,而是他如何靈巧變通知人善用。
錦夜坐在龍椅旁的太師椅上,雙拳捏緊又鬆開,又再次捏緊,視線緊緊盯著端然自若的瀟淺憂。若無瀟湘樓的相助,錦蘇如何能夠得勝?如何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聚集了那麼好的口碑?
“太子殿下,據說六皇子將安皓天的弟弟安樂軒,也就是本朝尚在叛逃的賊子給收容下來,並且由解紅零在為他治病。”一藍袍中年男子出列,拱手道。
瀟淺憂聞言雙目一凝,望向那說話之人,“李大人倒是消息靈通!不過,據本相了解當初安樂軒回靖國已是得到了陛下的批準回去看望自己的王兄,而安皓天反叛一事六皇子已經查明與安樂軒並無關係,因此施以援手也是應當。”
“至於聖手菩提解紅零本是江湖中人,不受朝廷約束,他要救誰也是依著自己性子!不知李大人將這件尋常小事提出來是想要表達什麼?”瀟淺憂字字相逼,直說的那李大人啞口無言。
錦夜見此,心中更加不平,如今瀟淺憂不是暗地裏幫助錦蘇,朝堂之上如此為他辯解,已經是光明正大在維護他。
誰都知道安樂軒是挾持錦蘇出逃,瀟淺憂派玄武刺殺未果才會編出這樣的謊言來全他瀟湘樓的名聲,而錦靖雲也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剛要替那嚇得冷汗淋淋的李大人辯駁幾句,瀟淺憂的話音再次響起:“李大人任職禮部,即便六皇子在前線有何過錯也不該你來過問,在其位謀其事,手莫要伸的太長,否則什麼時候掉了烏紗帽都不知道。”
話音說完,瀟淺憂站起身子,朝錦夜拱手:“太子殿下,微臣說的可正確?”
他一個人便將所有人的話堵在嘴裏,錦夜也隻能揚起笑臉,朗聲道:“瀟丞相所言句句珍寶,當然,李大人能夠不畏權貴提出了質疑,我靖國就需要這樣敢於直諫之人,即日起,著封李忠亮為吏部書簡,望其能夠有所作為,為我靖國提出更加可行寶貴的意見。”
那李忠亮原本以為自己冒犯了瀟淺憂,不被貶職已經是萬幸了,沒想到居然連升三級,從一個小小的禮部雜記跨躍到了吏部書簡。他抬首看看高高在上的那個少年,見他朝自己滿意地點點頭,心裏甚是得意。
“微臣謝太子殿下隆恩,今後一定為我國百姓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錦夜滿意地點頭,見瀟淺憂一直望著自己,心中明了,表麵卻裝了糊塗,“瀟大人可是覺得有何不妥?”
錦夜想的什麼,瀟淺憂心裏一清二楚,隻道:“微臣無異議。”
“如此甚好。”太子喜笑顏開,“錦蘇不日便班師回朝,屆時將由父皇統領舉朝文武相迎,所以眾卿要做好準備,尤其是京兆的安全,一定要抓緊防範於未然,出不的半點差錯。”
那毫無瑕疵的笑容,誰又知道這個兄長心裏,有多麼希望那個少年永遠不要回來。
“臣等遵旨。”
“既無其他要事,今日早朝便到這裏。”錦夜笑著起身,轉入了簾子。
太監劉全操著尖細的嗓子嚷了一聲“退朝。”便隨著錦夜入內離去。
百官向瀟淺憂告辭後相繼離去,最後,偌大的大殿上,就剩下那個紫色朝服的男子獨立,望著那把明黃色的龍椅久久沒有動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背後傳來開門的聲音,以及那沉穩有力的步伐聲。
瀟淺憂轉身,見錦靖雲正在解下雪色的披風,不疾不徐地上前見了禮,“陛下。”
金經驗將手中的披風交到身後劉全的手上,走到瀟淺憂身前,提起裙擺就在玉階上坐下,劉全慌忙著上前小聲擔憂道:“陛下,開春寒流來襲,地上太過於冰涼,容易感染風寒。”
錦靖雲毫不在意地擺擺手,“你且先出去,朕與丞相好久沒有好好說話了,劉全,你就守在門外,不要讓任何人打擾。”
劉全左右權衡一下,將手中的披風遞出,“陛下還是將披風披上吧。”
錦靖雲也不再推遲,接過披風披到自己身上,看著劉全退出門後將門帶上,便拿下肩頭的披風墊到玉階上,朝瀟淺憂招招手示意他坐下。
遲疑片刻,瀟淺憂還是上前,在比錦靖雲矮了一階的地方坐下。那雪色披風是絨毛所製,坐在上麵感覺不到任何涼意。
錦靖雲伸手解下自己腰間隨身攜帶的精致酒壺,遞到瀟淺憂麵前,“暖暖身子。”
淺憂丞相不動聲色,“微臣不飲酒。”
錦靖雲也不強他,自己仰頭灌了兩口,隨後淡淡地道:“安樂軒是否參與了反叛無從知曉,不過他逃走是事實,你命令錦蘇將其除去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