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郬天驚喜的叫了一聲，“醒了！”
    “兒子你可算醒了！你感覺怎麼樣？”
    “疼…”殷洛虛弱的哼唧了一聲，就皺著眉沒再說話。
    “我去叫醫生。”郬天轉身就往外走。
    “哎，按鈴按鈴，”殷洛媽媽趕忙叫住他，同時就按了響鈴，“這孩子都累糊塗了。”
    “嘿嘿，”郬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來。
    沒多會醫生和護士就過來了，簡單了看了下情況，說讓先等病人放屁，嘴幹的話拿棉簽沾著蹭蹭就行，最後丟下一句有情況按鈴就走了。
    殷洛媽媽看有郬天在這，惦記著回家就暫時先回去了。郬天拉了個椅子坐在床邊，和殷洛眼對眼瞅著相麵。這邊還沒開口，殷洛就輕聲細語的說開了：“給茗姐…報個信。”
    “嗯，”郬天應了一聲拿出手機，噼噼啪啪按了號，沒多會就接通了。
    茗子一接電話就緊張的問道：“郬天，手術結束了？”
    “早結束了，人都醒了。”
    “哦，”一聽這個茗子似乎就放下心來，“怎麼樣啊？”
    “沒事，就等著好呢。”郬天邊聊邊瞅著郬天，“過幾天就又活蹦亂跳。”
    “哈哈，我就說禍害遺千年吧。”
    茗子在電話那邊笑的花枝亂顫的聲音隱約傳過來，殷洛聽著挑著眉表示自己有多不滿。郬天看見笑著伸手呼嚕了把殷洛的腦袋，無聲的比著口型：“祝福，祝福~。”
    “放屁！”殷洛也對著口型無聲的回到。
    茗子滿肚子的壞水分子又要發作，就跟郬天逗道：“要不然我和他說兩句？”
    “說屁啊，”郬天想都沒想就拒了，“他現在疼的連哼哼的力氣都沒了。還說兩句，你是想氣死他吧。”
    “沒打麻藥啊？什麼X麻，杜X丁啊但凡止疼的各種上~疼誰也不能疼著我們殷小洛不是。”
    “滾犢子，”郬天笑罵道，“你是不是想說來個最後的掙紮算了。”
    “別介，他這不是緩過來了麼。留給更需要的人吧~。”
    “比如你？”郬天肚子裏小惡魔也活躍起來，笑嗬嗬的打趣。
    “我靠，你丫咒我~！”茗子在那邊跳腳道，“詛咒你roll點不過20！”
    “物品掉落早就設定為隊長分配了，死心吧你就~。”
    正聊著們被推開了，郬天瞅了一樣對著電話說：“護士來了，我掛了。”
    “嗯，跪安吧。”
    “滾蛋。”
    殷洛躺在床上，動也不能動的聽著郬天和茗子瞎侃。想笑就扯到傷口，不笑又忍不住甭提多糾結了。見有人進來郬天掛了電話，總算是鬆了口氣。看著進來的小護士長得不錯，身條也很好。殷洛心裏挺美還露了個笑模樣，可一看護士拿出來的東西，他立馬笑不出來了。
    “來吧，插到尿管。”
    “什麼？”
    “插，導，尿，管。”小護士白了晴天一眼，“我說的夠清楚了麼？”
    “哦…夠…”
    “那個…怎麼插呀…？”
    “怎麼插？”小護士邊動手邊動嘴，“看著。”
    “嗯哼…”隨著殷洛突然哼唧了一嗓子，旁邊倆人停下來瞅著他。
    “怎麼了？”郬天下意識的先開口問道，“哪兒不舒服？”
    “我…那個…”殷洛有些羞赧，瞅著郬天哼唧道，“她小姑娘家家的…”
    “額…”郬天也跟著有些不好意思，看著小護士問道，“你們這沒有男醫生麼？”
    “害羞了？”小護士哈哈笑起來，“我們是專業的。再說我都沒害羞你害羞什麼。”
    “他臉皮薄，”郬天嗬嗬的對付著，“能不能叫個男醫生？”
    小護士撇了撇嘴，隔開郬天瞅著殷洛說道：“換個男醫生難道不會更尷尬？你可想清楚了。”
    一邊站著的郬天有些惡劣的笑道：“要不然讓她教我，我來？”
    殷洛滿臉的黑線，瞪著郬天：“你，出去…”
    “我？！為啥？我得在這看著你。”
    “出去，”殷洛重複了一遍，瞥了郬天一眼就扭過了頭。郬天摸摸鼻子隻好往出走。回想著殷洛剛才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你丫少惦記我肉體！
    小護士見病房裏沒有閑雜人，就開始正式動手。掀開被子的時候殷洛臉就開始泛紅。小護士就和沒看見似的說道：“一會兒可能會非常的不得勁。你要是受不了了就忍忍。”
    殷洛非常不以為然的翻了翻眼，心裏想著：“老子開了膛疼都沒哼唧，插個小管會受不了個毛，多大點事，嘁~！”
    可真正開始的時候，殷洛就發現他大錯特錯了。從小護士扒下他病號服開始他就真有點不好意思了。拆好包裝帶好一次性手套，感覺自己那話被扶起來時，殷洛已經緊閉著眼假裝啥都不知道了：除了自己不會走那會兒全靠媽，就是會走以後全靠自己了。連子均都很少…人家是專業的人家是專業的人家是專業的…
    自我催眠的同時殷洛已經感覺到了極大的不適感。皺著眉忍著出聲，小護士還在進行著：“放鬆。”
    殷洛滿腦袋不高興：“你捉著老子那話往裏插東西，你讓老子咋放鬆？！”
    “放鬆，”小護士沒停但慢了下來，“你太緊張我就沒法繼續了，受罪的可是你。深呼吸會吧。吸氣，慢慢呼出來。”
    “深呼吸”這三字，讓殷洛一下子想起魔獸裏那句“奧妮克希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禁不住哈的一聲笑出來了，整個人就跟著放鬆多了。
    “想什麼呢這麼高興？”小護士一邊幹活還一邊聊起天來。
    “摸著老子那什麼，還若無其事！”殷洛心裏狠狠的吐槽著你知道你現在做著多重要的工作麼？這個時候能聊天麼？
    小護士似乎看穿殷洛怎麼想，開口安慰道：“我是護士長，別擔心。兩三天就能摘了。”
    小護士沒再開口說話，殷洛沒再回複什麼反應。他現在已經顧不著了，隨著尿管慢慢深入，殷洛覺得自己身體的反應越來越強烈，當著人小姑娘麵出現這種情況，讓他尷尬的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好在小護士什麼也沒說，就當什麼也不知道的進行著。等到好不容易捱過全程，殷洛的小臉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蘋果。
    郬天再進來的時候，殷洛仍然把自己埋在被子裏當鴕鳥。身體的反應雖然慢慢下去了，可心裏的尷尬讓他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行了出來吧，”郬天笑著把殷洛從被子裏挖出來，摸了摸頭，“被子裏多悶。”
    “…”
    “你現在是病人，沒什麼可害羞的。”
    “嗯，沒錯！”殷洛終於找到理由安慰自己了。瞅著郬天，手術後第一次呲牙咧嘴的笑了出來。
    恢複期的日子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兩天的時候小護士來拔除了尿管，順便安慰殷洛告訴他百分之四十的男人都會這樣，也不用太害羞。雖然醫院住著挺無聊，好在有郬天陪著說話聊天，偶爾還能訛一段《大實話》聽聽，除了術後傷口疼的真心沒法忍哼唧了兩天，現在基本一切都已經到了他的承受範圍內了。
    隻是連續這幾天輸營養液代替吃飯，餓的殷洛就差兩眼冒星星了。要不是咬不動，早就對這張床下嘴了。
    “明天就五天了。下床活動活動吧。”郬天一邊削蘋果一邊把醫生交代的話囑咐了。
    “開玩笑，”殷洛眼皮都沒翻一下，“國外有虐囚，你這在國內要虐我這個病號啊~？”
    “就五分鍾，”郬天哢嚓對著蘋果咬了一口，“咱定上時，一秒鍾都不多走。”
    “不幹，”殷洛對著蘋果恨恨的瞅了兩眼，“你以為我傻呀？不知道疼？”
    “刑天受著電擊都不叫疼，小說白看了你。大老爺們怕什麼疼啊。”郬天恩威並施，“不動彈的話，會粘連的。到時候更麻煩。”
    殷洛看著郬天眼神裏透著一種叫不開玩笑的東西，真的有點害怕。半晌沒吭聲，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餓的就差連喘氣也省了，哪有力氣走路。”
    “阿姨一會兒來送小米粥。”郬天對著殷洛擠了擠眼，“熬得爛爛的小米粥糊糊，今兒可以吃東西了。”
    “不早說~！”殷洛立馬就高興了，眼睛裏對小米粥的渴望，恨不得盼著他媽媽坐上神舟七號立馬出現。
    第一次也不能吃太多，休息了一會兒以後。郬天掏出手機定好五分鍾，就攙著殷洛下了床。雖然走的像蝸牛似的，可還是疼的殷洛一腦門子冷汗。咬著牙麵色越來越冷，到後來連哼唧都沒有了，好不容易等到定時響，殷洛大舒一口氣。郬天一摸，病號服後背都快濕了。
    殷洛連反對的力氣都沒了，隻是白了晴天一眼：摸一把就行了啊。某人不要趁機揩老子油。
    畢竟是年輕人身體素質好，再加上郬天細致入微，端屎端尿的日夜伺候。等殷洛差不多可以自己貓著腰慢慢走時，郬天終於要回西安了。
    “啊？要走？”殷洛下意識的驚訝道。
    “嗯，得回去上班啊。”郬天笑嗬嗬的回答，“你也好得差不多了，我現在回去也安心。”
    “哦…”殷洛沒表情應了一聲聲，“嗯，走吧。”
    “我回去了每天給你打電話。”郬天又開始摸小狗似得摸著殷洛後脖子。不過這次殷洛沒反抗，估計也是還沒力氣反抗。
    “票買好了？路上注意安全。”殷洛聲音裏有些悶悶地，“我就不送你了。”
    “等你磨蹭到，火車都開了。”
    “郬天你大爺，各種你大爺。快滾。”
    “哈哈哈，”郬天笑看著殷洛炸毛的樣兒，怎麼瞅怎麼覺得這小東西可愛。
    “拆了線再走吧。”殷洛終於悶著聲又出了一句。
    “嗯…”郬天的身上漸漸散發出雄性荷爾蒙的味道，“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