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謫仙?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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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剛一進入京城,碧秋鈞就獨自一人帶著一個竹籃從馬車上下來,隻跟大哥說自己有事情要辦,晚些回去,就轉身消失在道路盡頭夕陽垂下的光暈中。
碧秋鈞信步走在京城寬敞的街道上,不緊不慢,和逛街沒什麼兩樣。當他再次緩緩停住腳步,眼前已經是自己極其熟悉的警察局了。
幾步上前,淺笑著看向守門的警衛,“這位大哥,麻煩幫我帶個口信給局長,就說故人相訪。”
原本那兩個警衛見碧秋鈞並沒有拿出錢財來,就不想理會,甚至思量著把人轟走了事。不過眼見碧秋鈞身上的衣著不凡,不似一般的人,才沒敢而已。直到聽到故人二字後,那兩人才精神起來,急忙上前兩步,熱情的回答:“這位公子稍等。”而後,也不推三阻四,直接轉身向警察局裏麵走去。
片刻,碧秋鈞就被領到局長的辦公室門口。而那個領路的警衛帶人到這裏後,就不肯再動了。碧秋鈞隨意的打量一番,見厚重的門關的嚴絲合縫,四周更是靜悄悄的沒一點聲音。這樣的環境,在無形中滲出壓力。
這是打算給我一個下馬威麼?碧秋鈞淡淡的遠山眉微微揚起,好大的架子!不過……碧秋鈞薄唇輕勾,對不起,選錯人了。毫不在意的推門而入,連敲門都省略了。淡漠的寒暄:“局長別來無恙。”
看到那原本四平八穩坐著的局長被自己突如其來的舉動引來目光,碧秋鈞淡淡一扶衣,也不等著他讓,就徑直坐在他麵前。
“不知這位公子前來所謂何事?”那人一皺眉,很不滿碧秋鈞的倨傲。但是想了想,還是沒說什麼,直接詢問碧秋鈞的來意。顯然已經認出了自己,畢竟他知道自己和柯少帥的關係匪淺,估計他也不想平白得罪。
“想看望一個人,希望您通融。”碧秋鈞笑的神情豐俊,白皙的手指捏著從竹籃裏取出的精美雕花木匣輕輕放在桌上。
“這個簡單。”那人雙眉一挑,樂嗬嗬的伸手按在木匣上。略一用力卻發現木匣紋絲不動,碧秋鈞修長有力的手指還按在其上。
“我還想帶些酒水進去,想來局長不會阻止吧。”碧秋鈞手指輕輕地在木匣上一下一下的扣擊著,聲音極有節奏。“而且那人似乎對您也沒什麼用處。”一雙水眸平靜的看著對麵的局長,不帶絲毫情感。
那局長被碧秋鈞平靜如水的聲音驚的一愣,再次仔細的打量著碧秋鈞。剛剛從對麵那位看起來清麗柔弱的人薄唇中吐出的聲音很輕,似山巔的雲,純白,舒緩,微涼。
但是,他常年在這裏廝混,自然明白對麵的人說的話意味著什麼!能那樣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樣的言語,他不敢去猜測那位清貴公子的身世是何等顯赫。那種霸道到柔和的氣質,不是久居上位,是不可能擁有的。
“謝過局長了。”碧秋鈞鬆開自己按在木匣上的手指,衝著那位局長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跟著一個看守沿著昏暗潮濕的樓梯拾極而下,隱隱約約聽到一個讓他銘刻於心的厭惡聲音,碧秋鈞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你說你,想的那叫什麼破注意,害的老子陪著你蹲監獄!”那日領頭抓碧秋鈞的小廝正指著魏雲止的鼻子罵。
“風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貪圖我的錢財也不至於!”魏雲止冷冷的看著那個小廝,“現在你少說廢話!”
“靠,你早說那戲子和三少爺認識,我會答應你?”那小廝氣得一拍地麵,疼得站起,氣勢洶洶的盯著魏雲止。
“廢話,我要是知道也不會布這個局!”魏雲止亦撐著地麵站起,一步不退的回視著那個小廝。“想動手?”
啪、啪、啪,兩人身側傳來清晰的掌聲,轉頭一看,一位絕美的少年正撫掌而笑。白衣,雲紋,以及身後灰暗的牆,映襯成一幅說不出的畫麵。
看見此人,兩人目光同時一縮,再也沒有爭執的閑心,他們都知道,來者不善,何況麵前這人與他們都有仇。
“兩位還真是有閑心。”碧秋鈞站在鐵門外,看著如今的情景,似是自己也覺得好笑,唇角微微上揚。曾幾何時,還是自己呆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裏,這才多久,就已經異地相處。不過,柯景然查的倒還真是徹底。目光在那個掌過自己一巴掌的小廝身上微微停留。
柯景然既然真心愛了他,又怎麼會讓他受半點委屈?
“碧秋鈞,你到底還是來了。”魏雲止看著唇角含笑的碧秋鈞,微微遲愣,舉止依舊平穩,慢慢垂下眼眸沉聲說道。
不得不承認,他剛剛也被碧秋鈞那粲然一笑驚豔。那神情,極為豐俊,有點傲,帶點邪。夾雜在一起,居然讓人看出妖異來。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吧。”碧秋鈞伸手打開竹籃的蓋子,神色寧和的取出一壺酒,微微蹲身,放在鐵欄旁魏雲止能輕易夠到的地方。“好歹一處學藝過,我給你帶了壺好酒。”
看著碧秋鈞像是和老朋友暢談一樣的舉動,魏雲止自嘲一笑,神色黯然。“看來我還得承你的情了。”
“我一直以為你是聰明人,可是,誰知道……”碧秋鈞笑而不語,略一停頓,伸出白皙的手指,指向那壺酒。“你是自己喝呢,還是要我再費一番手腳?”
“不勞煩你了。”魏雲止伸手拿起酒壺,半句懇求的話也沒有。淡淡打量,也不用杯,直接對口喝了下去。如果碧秋鈞沒有被救出去,他也會如此做。
“虧你找來這麼好的酒。”喝了幾口,魏雲止拭去唇邊溢出的幾滴透明液體,冷笑著說道。“就是加了些東西,糟蹋了。”說完,魏雲止晃了晃手中的酒壺,轉目看向站在一旁的小廝。
看到魏雲止的目光望過來,那小廝嚇得立刻快速的向後退去,“你別,別看我。我不喝!”那小廝看向酒壺的目光充滿了恐懼,都到了這種情況,他怎還猜不到,那酒裏有毒!
“我可沒給他帶份。”碧秋鈞悠悠的笑,素衣玉肌,純潔的似盛開的白蓮;言語卻狠戾的像刀芒。“殺人不過頭點地,他比你可惡。那美酒豈是他消受得起的?”
渾不在意的看著那個小廝,“我說過,記住你了。”碧秋鈞眉眼彎彎,“放心,我有的是方法招待你。”
碧秋鈞輕輕的眨眨眼睛,看著麵如土色的小廝,“祝你好運了。”說完轉身拂袖而去。空留那小廝絕望的癱軟在冰涼的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