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姑蘇食腦案 第二章 大家都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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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的府邸坐落在姑蘇城中心的繁華地段,占地很大,當然這不是陸家在姑蘇城唯一的一處房產,陸琳琅住的的是在太湖的湖心島上的一處別苑,而在城南城北還有兩處他們的繡莊,在東山上還有他們專門養殖蠶寶寶的養蠶園,而西山上則有他們家的茶園。總之陸家在姑蘇城中是大戶,幾乎到處可見其產業,而陸家又樂善好施,不似其他富商,為富不仁,所以在城中的百姓裏口碑極好,如今陸家乍然出了此事,引得不少百姓為其唏噓不已。
陸琳琅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咋聽了那些事情,她隻覺得如五雷轟頂一般,自小她便與大哥最是親近,若不是大哥承擔了水韻天成的所有事物,她也不可能跟著師父到處遊曆,學習武功,尋找織繡秘法,可是如今……
陸琳琅一行人到了陸府門前,隻看見門口全部掛滿了白帆,一看便知是在辦喪事。陸琳琅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她不是不清楚夏明珠與大哥的感情,他們自小青梅竹馬,早早便定下了親事,直等到成親之日而已,隻是這兩年父母相繼生病離去,大哥的因為守孝之期一拖再拖,若不是如此夏明珠早就是她的嫂子了,隻差兩月……隻是兩月!
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
“小姐,你可回來了!”從陸府裏麵跑出來一個滿頭白發、步履踉蹌之人,陸琳琅一見便迎了上去,一把扶住那老人:“忠伯!”
“小姐——”忠伯老淚縱橫,“小姐,家裏……家裏發生了這般事情……老奴實在是……實在是再無麵目去見老爺夫人了!”悲慟的哭聲激蕩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髒,那種哀痛,讓人都不忍耳聞。
“忠伯,先別哭,我這次回來就是要住持陸家大局,再查清嫂嫂被害之事。”陸琳琅心神堅毅,這也是她多年在外磨練出來的結果,事實上雖然平日裏男子比穩重,但是在危及時刻女子的隱忍堅毅卻更能住持大局,陸琳琅心裏很清楚,她自己首先不能亂,她若也亂了那陸家便是真的亂了,另外兄長的病是身心皆受不住打擊而病,但是身病可以醫好,但是心病卻難醫,若不醫好他的心病,想來便是身體康複,那隻怕也是行屍走肉。
忠伯趕緊拭淚,連連點頭:“小姐,你回來就好了,少爺這一病倒,家裏幾乎全亂了,下人裏麵竟出了偷盜搶奪之事,還有繡莊和茶園都……還好蔣四爺跟少爺有些交情,先幫我們打理了一些生意,但是家裏的事情……他畢竟是外人不能過多置喙,還要小姐你來辦啊。”
陸琳琅點點頭,回頭請了眾人上來,低聲道歉:“多有怠慢了。”
眾人都理解她的苦楚,更可況大家都是不拘小節之人,自然都會在意。忠伯卻首先看見了寰空空,寰空空一直跟陸琳琅來陸家小住,自然也認識忠伯:“忠伯。”
“寰姑娘,你也來了。”
寰空空點點頭:“我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哎。”忠伯無奈的搖搖頭,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一個勁兒的歎氣。
陸琳琅卻拉著他指著身後站著的其他人一一對忠伯介紹:“這位是陷空島白五爺,蔣四爺現在何處,你不如讓人領著白五爺過去,想著他們兄弟一段日子不見,必定有不少話說。”
白玉堂何等聰明,已經明白了陸琳琅的意思,蔣平到姑蘇城半月有餘,夏明珠遇害之際蔣平也在姑蘇城,蔣平心思多,人也細心,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另外蛇有蛇道,江湖有江湖的門路,官府有官府的路子,展昭如今去官府打聽消息去了,那自己去蔣平那裏聽聽江湖上的說法。
忠伯一聽白玉堂是陷空島的人,便趕緊叫了一個下人帶著白玉堂去陸家在天水巷的一處鋪子去了,說是蔣平今日在那裏。
“忠伯這位是開封府的公孫先生,是位神醫,你且叫人帶他去看看哥哥的病。”陸琳琅輕聲說,又轉身對公孫深深一拜,“先生,家兄的身體就看先生的了。”
“陸姑娘放心。”公孫心中已經盤算了好了幾個病症,隻待去親自去看了陸家少爺的病症,再下斷言。
“我同你一起去吧。”趙燁正想跟著公孫一起去,但是陸琳琅卻對趙燁說:“王爺,等會兒我與七妹要去處理家中瑣事,白姑娘一人在此實有不妥,還煩請王爺陪著她,現在是非常時期,王爺也聽聞了,這城中已經死了十幾個姑娘,白姑娘雖然會武功,但是也不可不防,王爺就勞累一些吧。”
其實陸琳琅這話是話裏有話,白海棠現在身中攝魂術卻不自知,不得不防,不能留下她一個人。
趙燁雖然不太願意,更想跟著公孫一些,但是想到白海棠之前的模樣,還是忍了下來,便點點頭。
“王、王爺?!”忠伯聽見陸琳琅那一聲,再看趙燁差點把他嚇趴下。
“忠伯,這位是中州王,這次也是隨我們來查案子的,你不要聲張,把府裏那個青琅軒給收拾出來,到時候我這些朋友都住那裏麵,不許人去打攪。”陸琳琅淡淡吩咐,忠伯有些戰戰兢兢的應了,趕緊吩咐人帶著趙燁和白海棠去休息,還有打掃客房。
白海棠還有些不願,想要跟著寰空空,寰空空隻輕聲勸了她兩句,白海棠也算聽話,跟著趙燁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人都走了,陸琳琅又讓忠伯去把下人都集中起來,她要好好再立一立規矩,另外又囑咐忠伯等會兒再有幾個朋友來,為首的一個叫展昭,讓他好生照顧,便帶著寰空空往裏園去了。
“這裏怎會都是白帆,莫不是你哥哥要為夏姑娘辦喪事?”寰空空看著府中到處都是慘白慘白的,隻覺得心中憋悶的很。
果然白色和白色也是不同的,白玉堂的白是一種瀟灑的白,看著就讓人羨慕;而這一屋院的白,卻是淒慘無比的顏色,隻讓人難受。
“我也不太清楚,等會兒再問忠伯吧。我們先出把府裏那些個奴才下人的事情給處理好再說,唉,七妹又要讓你勞累了。”
“說什麼呢,我們姐妹之間還有這些虛禮不成?”寰空空安慰的拍了拍陸琳琅的肩膀,一起往裏麵走去。
再說白玉堂和展昭那邊,白玉堂去了那間布料鋪子找蔣平,蔣平把最近發生在姑蘇城的事情說了一遍,隻說詭異之極,弄得人心惶惶的,都知道其中有蹊蹺,但是就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根本就是無從查起。
展昭那裏帶著趙虎馬漢和包勉一起去了那個張知府的府衙,之間那張知府形容枯槁,神情萎靡,但是總算神思清醒,把讓人把最近的案件的資料全部都整理給了展昭眾人,並說府衙所有人都聽從展昭派遣。
展昭點點頭,問包勉包拯可有給他什麼信物之類的東西。包勉從衣襟中掏出一塊九龍令牌對展昭說:“爹說了,這塊令牌可以調動姑蘇城附近的官衙的守軍、衙役等,皇上也知道了這裏事情,特意給的。”
展昭點點頭,心裏卻想著附近江寧那邊似乎有趙燁的舊部,現在姑蘇城的這樣的情狀,隻怕普通的衙役官兵鎮不住場了,要找趙燁調些軍隊來用用。
把要打聽的事情都打聽完,展昭一行人也告辭了張知府,往陸家來了,幸好陸家好找,畢竟是江南大戶。
一進門那個叫忠伯的管家就帶著他們去後麵找了趙燁,展昭一見趙燁也不客氣,徑自開口:“王爺,這附近可有你的舊部駐軍?”
趙燁一愣,但是想著展昭不會隨便問這些問題,便如實回答:“江寧那一代還有杭州那裏有我的兩個舊部,若是你想要調一些駐軍來城中防守巡邏的話,那就調江寧那裏的秦方吧,五千人馬應該夠了吧?”
展昭心歎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力。立刻點點頭,趙燁一招手突然冒出來兩個人,是夏侯和粥鋪,趙燁的十幾個暗衛之前被他派出去做事了,前兩天夏侯和粥鋪才回來。趙燁從食指上拽下一枚墨玉戒指丟給夏侯:“去江寧找秦方,問他要五千兵馬來姑蘇城。”
“是。”夏侯一個閃影又不見了。
趙燁想了想都叫了粥鋪過來,在他耳邊叮囑了幾句,粥鋪也一下子就不見了。
展昭問了問其他不在的人的去向,趙燁癟癟嘴,把眾人的去向的都說了一遍,展昭心裏又感歎了一把——大家都好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