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黃帝寶藏 第六章 黑包公白麵公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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饅頭山離開封府已經不遠了,開封府的衙役來的很快,張龍趙虎兩人看見展昭都熟絡的上前打招呼,並詢問三寶的事情怎麼樣了,其實兩人心裏也清楚,就算是不問也沒關係,展昭既然回來了,那麼三寶就一定拿出來。
展昭也一口一個張龍大哥、趙虎大哥的叫的兩人很開心,但是兩人卻不太安分一直往鐵檻寺裏麵張望,弄得展昭有些奇怪:“張龍大哥,趙虎大哥,你們在望什麼呢?一間破廟有什麼好看的?”
張龍比較沉默一些,趙虎雖然敦實但是和開朗外向的很,便拍拍展昭的肩膀問:“展昭,你把三寶帶回來了,那白玉堂是不是也被你抓回來了,在哪兒呢,快帶出來給我瞧瞧。早聽說錦毛鼠白玉堂長得漂……唔!”
趙虎還沒說完一句整話,‘亮’字還在喉嚨口呢,就被展昭一把捂住了嘴。好不容易掰開展昭的手,趙虎虎啦吧唧的衝著展昭就吼:“你幹嘛呢?!想捂死你趙大哥啊!”
“噓!”展昭食指放在唇上示意趙虎噤聲,展昭很少這樣過,趙虎頓時也被嚇了一跳,不敢隨意出聲了,有些緊張的看著展昭。展昭舒了一口氣,心想這趙虎那漂亮兩個字要是真說出口,被裏麵的白玉堂聽見了,還不被白玉堂給狠揍一頓啊,到時候自己免不得動手相幫,這一來二去的,又是一場架要打,被外人瞧見了,一定會說貓鼠不合這樣的話,可是自己與白玉堂卻一點也沒有不合,被人這樣說若是傳到了陷空島上去,豈不是叫他的四個哥哥誤會?
“趙虎大哥,白玉堂最忌諱旁人說他長得漂亮了,你注意一點兒。”展昭說的很輕。
“走不走了?”展昭話才說完,一個不冷不熱的聲音就在身後不遠處響起,把展昭的貓毛都驚得豎了起來,好容易把自己的毛給擼順了。展昭回頭,隻看見白玉堂抱著刀,倚在門口的一顆樹上望著自己。
趙虎和張龍這才看見白玉堂的廬山真麵目,果然跟江湖傳聞一樣,貌美不已。趙虎不禁想起開封府中的最近的一次選花魁,得選的花魁洛妍詩算得上漂亮了,可是如今這麼一比較,生生被白玉堂甩出好幾條街去。
趙虎腦袋裏麵正轉著展昭剛才那句話呢,心想不過就是俊美少年,雖然冷冽的一些,但是能把他怎麼樣?雖然他功夫不及展昭,可是在開封府裏麵卻還是排的上號的,展昭至於這麼緊張嗎。
趙虎眼睛盯著白玉堂看的正起勁兒呢,剛才下過雨,月亮又出來了,月光格外的皎潔,照在白玉堂跟羊脂美玉差不多的皮膚上麵,讓人有一種他的皮膚是透明的錯覺,賽雪姿容,不過如此,難得見到這樣的風采,不要說趙虎了,張龍還有其他跟來的十幾個衙役都在一旁看的愣了。
不過白玉堂似乎被看的煩了,一個眼波流轉,瞧了趙虎一眼。
“謔!”趙虎被白玉堂那一眼卻瞧得心裏一突突,那眼神可比刀還要鋒利,比冰還要寒冷。趙虎咋舌,“這白玉堂的眼神也太厲害了,就這麼一眼,能把人給瞪死!”趙虎撫著胸口平複心緒。
展昭有些無語的看了趙虎一眼,衝著白玉堂點點頭:“這就走了,白兄做個準備吧。”
白玉堂不置可否的一額首,食指彎曲放在唇邊輕輕吹了一聲口哨,一聲馬嘶,在黑夜中好似一道白光衝出樹林一般,白玉堂的蒼雪朦越過幾人,到了白玉堂的跟前。白玉堂摸著蒼雪朦的背,眼睛卻看著展昭,展昭清點了一下人數沒錯,也拉過自己的馬,翻身上馬,一路往開封去了。
跟守城門的打了招呼,自然暢通無阻,白玉堂過城門時卻說了一句:“城門非雞鳴不開,開封府倒是好大的麵子,宵禁之時都能拍開城門。”
白玉堂此話不管是有心亦或無意,展昭卻都在心裏一番嘀咕——的確如此,他原本想著要等到雞鳴之後,開封府才會來人了,雖然現在離雞鳴也不遠了,但是就算包大人真有這個麵子,也不會輕易去用,更何況包大人的麵子再大也大不到這個地步。
開封府到了,白玉堂雖然數次來過開封,但是這個森羅寶刹卻從來沒有進來過。這次可以說是第一次進去,展昭在前麵帶路,白玉堂安置好了自己的馬之後,跟著展昭一路往裏麵走,路上遇到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老頭,是開封府的管家包興,跟著包拯好幾十年了。
包興看見展昭跟他說了幾句話,展昭的臉色一下變得不太好,叮囑包興讓他再去休息休息,然後帶著白玉堂就往包拯的書房趕。
“大人!”展昭推來房門,包拯和公孫策都在裏麵。
白玉堂跟著展昭踏進書房,隻看見書桌後麵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黑大叔,那可是真的黑的跟碳有的一拚了,就兩個眼珠子的眼白是白色的,不用問了,那個肯定就是包拯了。而在包拯身邊站著一個白嫩幹淨書生氣很濃的書生,穿著一件淺碧色的裏衣,外衫是潑墨的秀竹,很有味道。
白玉堂的眼睛在那個書生身上溜了兩圈,那個書生自然也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白玉堂。
“公孫神醫!”
“白家五弟!”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出來,然後公孫策臉上露出了笑意,走上前又好好打量了一遍白玉堂說道:“也要三四年不見吧?那時候比現在還矮一頭呢。”
高傲的誰都不放在眼裏的白玉堂沒想到卻還算恭敬的給公孫策行了一禮:“公孫神醫,我大嫂時常念叨你,說當初若不是你出手相助,她爹就活不成了。”
白玉堂的大嫂是閔秀秀,閔秀秀的老爹是洛陽神醫閔子千,人稱閔老藥罐,醫術卓越,閔秀秀繼承了她爹的醫術和仁心,在鬆江府一帶很受人愛戴。但是在三四年前,閔子千卻不知道得罪了江湖上的哪個門派,被人打了一記毒掌,毒素被催入了奇經八脈之中,當時全靠著白玉堂、盧方等人不停的用真氣鎮住毒素不發,閔秀秀無力解毒,便要去雅竹村向一位當時才十七八歲的少年神醫求救,那個神醫就是公孫策。
當時護送閔秀秀前往的就是白玉堂,所以那時兩人見過一麵,因為公孫救了閔秀秀她爹,所以白玉堂對於他算是格外的尊敬的。
“展護衛,這位就是大鬧東京的錦毛鼠白玉堂?”包拯看著白玉堂的樣子,卻不覺得他會是大鬧東京之人,雖然白玉堂看似乖張肆意,但是包拯的直覺覺得盜三寶之人並非是他。
展昭趕緊把前因後果向包拯解釋了一遍,然後將三寶還給包拯,包拯也未檢查三寶,隻瞧著白玉堂撫須微微點頭,讚賞道:“白少俠果真是人中龍鳳。”
白玉堂倒也不謙虛兩句,隻是對著包拯一拱手:“早聞包大人青天之名,這次便是來見識一番的。”
“白少俠既然願意代替令妹前來,那麼明日隻怕要進宮一趟。”包拯聽展昭說了事情的因果,又聽展昭說白玉堂能夠與展昭打個平手,心下不由惜才愛才起來。而且之前白海棠開封府盜三寶時,燒毀了開封府的西邊房舍,驚動了皇帝趙禎,趙禎對這個江湖人也很感興趣。
這次包拯想要借趙禎之手,把白玉堂這等人才也留下為朝廷效力,而且白玉堂身後是陷空島這等偌大的勢力,此時不招攬,更待何時招攬?!
“為何進宮?”白玉堂不解。
“令妹火燒開封府,盜取三寶之事,聖上已經得知。如今三寶尋回,白少俠又要代妹受過,自然要去見一見聖上,一切都由聖上裁奪。”包拯對白玉堂說。
白玉堂皺了皺眉,但是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微微點頭:“去就去吧,我也不怕什麼。”
“公孫先生,你既然與白少俠相識,那便請你帶他去客房休息吧。”包拯衝著公孫使了一個眼色,公孫知道接下來包拯有事情單獨與展昭要說,便對白玉堂說:“白五跟我來吧。”帶著白玉堂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