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找到了特別的線索，今天你匆忙離開我的公司，估計就是為了那些。你不是說要證明給我看，雨然不是你害的嗎？那，白子語，你現在就告訴我——”
    將下唇咬得死死的，白子語聽到季淩夜的低吼渾身一顫，手機從不自覺脫力地鬆開的手中滑落，啪嗒一聲，仿佛震蕩了溫度急降的空氣，細碎地回響著，溜進兩人的耳邊。
    白子語沒有俯身去撿，隻無聲地看進去季淩夜森寒的黑眸，依然緊咬住唇，用力得幾乎滑下一絲血紅，就像誰都不能撬開那雙微微顫抖著的唇瓣。
    明明心裏有話要說，可是全都在手機掉落的一瞬，被他硬生生地吞咽下去。睜著的眼睛微紅，漸漸交織出血絲，不知是因為氣的，痛的還是委屈的緣故。
    季淩夜並不冷靜，慍怒地瞪視白子語的表情，那樣的眼神蘊釀著幾絲冷意和危險，忽然捏住他尖瘦的下巴，抬起他一張倔強地收起難過的臉，拉近兩人的距離，又吼出一聲：“你說！”
    不甘懦弱，白子語一隻手抓住了褲子，絕不讓痛苦的表情浮現在臉上。肚子冒起針刺一樣的痛楚，變得急促的呼吸被刻意地減慢，長而慢，他顫栗地呼出一口帶著苦澀的氣。
    就在季淩夜再次強勢地吐出話，吼聲剛落，白子語的手突然緊了緊，臉色比剛才更白。
    迎著季淩夜急躁的神情，猛然揮手往冷得令人心慌的臉容上，用盡力氣甩了一個嘹亮的丶幾乎振蕩心頭的耳光！
    啪！
    季淩夜愣了一下，先是感覺到疼，後來隻發現複蓋全身的…是涼了心底的瘋狂和疑惑。
    疼。
    疼的是哪裏？
    疼的…是哪裏？
    眉宇越來越沉，季淩夜泛起難色的臉上仿佛有波瀾四起，震驚、錯愕、猶豫，甚至有一些痛心。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或許是剛才的反應過於激動，白子語感到手心有一片火辣辣的灼熱，心頭則是空落落的。
    緩緩放下了手，不用看，他也知道季淩夜此刻的臉色是多麼難看……隻是，他再不能軟弱了。
    捂住脹痛的肚子，發涼的指尖在小腹上不厭其煩地摩擦著，意圖緩和一星半點的疼痛。全身的血液仿佛奔流向腹部的位置，白子語覺得那兒脹得厲害，痛楚在徒勞的安撫下愈加劇烈！
    沒有呻吟出聲，他默默地忍耐著，上身在盜汗，質料軟薄的衣衫透出汗水，柔順的發絲微濕。一陣暈眩，白子語更是咬住了牙關，閉上了眼，隨後才慢慢地說：
    “雨然…曾開刀做手術，身體試過加入人造子宮…在不久後，醫生放入了他和一個伴侶的受精卵，而且…讓他成功懷孕了…不過，才四個月，由於他心情持續低落的緣由，有一天意外流產了，那位告訴我的醫生說，沒有家屬朋友前去照顧過雨然，甚至…理應出現的伴侶也從來沒有蹤影……”
    既然季淩夜如此堅持，急切地要知道一切，那…他似乎再都沒需要為他的心情擔憂，更沒需要對他有所隱瞞！
    肚子很難受，白子語在沙發上蜷縮著身子，皺緊了眉頭，卻依然堅持著心思。
    他要給季淩夜一個“滿意”的回複，就當是…回應那近乎失控的催逼……
    “我沒有聽說過這種事，白子語，雨然在我身邊的每一日、每一件接觸的事，我都比你們更清楚——”
    季淩夜儼然起身，高高在上一般俯視著白子語，表情令人難以觸摸，可是口吻顯然是氣憤的。
    望住白子語的臉色由白轉青，很虛弱的樣子，季淩夜眼神一凜，或許是，由於這時白子語的狀況實在太難看，令他不能像往常一樣無動於衷。
    幹脆地伸出雙手，將人從沙發上橫抱起來，竟摸到他的褲子就像淋雨一樣濕透了……
    白子語的下身仍然不斷流淌著什麼。
    季淩夜訝異得眼眸微睜，大手旋即被染紅了，忙邁步往門外走，低咒道：“該死的！”
    有什麼伴隨著一股暖流往體外奔流……白子語壓根沒有閃躲的力氣，被扯到溫熱的胸懷中時意識有點模糊，一雙手臂把他的身體抱出門口。
    他的唇邊仍掛著一抹苦笑，輕輕地哆嗦著嘴巴，看向頭頂上男人陰沉焦急的臉，說：
    “那時候雨然很傷心…甚至對本來已經患上的樂觀的病，也變得無所關心，於是情況隨時間惡化…這些，都是他認識你之前的事情……你…滿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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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們，窩很抱歉昨天沒有提早發通知沒能夠更新，今天這章連同昨天的字數碼出來了，希望親們表怪窩啊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