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淩夜頓下了腳步，深深地看著不適地揉著腰的人，眉宇間凝住一抹猶豫，沒有接下白子語過份客套的話，也沒有被驅趕的自覺，氣勢冷冽地站穩在門口。
    白子語知道自己的請求無效，臉上的表情由懊惱轉成為難，又由為難變為羞憤，不知是氣的還是別的，那樣的眼神讓季淩夜眸色微閃，剛要開口，就聽到白子語的電話響起來。
    “天風？”白子語抓起手機說著，眼光溢出一絲震驚，臉色漸漸變白，“你的腿怎麼了？”
    “哥，我沒事，隻是部分的肌肉和韌帶有少許撕裂和拉扯，不嚴重——”
    “撕裂著…怎可能不嚴重呢？痛不痛？”
    忘了堵住門前的男人，白子語整顆心驟然浸入深水一般，又仿佛沉澱在一片躊躇之中，往房子裏走了幾步，跌坐在沙發上，
    實在優心。
    如果天風隻有輕微的不便和痛楚，怎會向快餐店請了五天的假？天風的左腿傷著，難免礙於走動，應該躺在床上“養傷”，家中卻隻有他獨自一人，他需要一個人照顧！
    “醫生已經給我固定好繃帶，沒什麼的，隻是這幾天不能來看你……”
    “不來看我倒是不重要，天風，你弄成這樣，要好好休養。現在沒有人照顧你，哥很不放心，我今晚回來住。”
    白子語說著，剛起身就被季淩夜按下肩膀，背部壓著沙發，驚呼了聲，不易動怒的他竟然在這刻有些氣，“唔，你在幹嘛——”
    “哥，一隻腿傷著的我還有另一隻腿呢，不用擔心，況且我已經請假了，家裏不是很大，從房間挪到廁所隻是幾步遠，廚房內有即食的泡麵……”
    白天風透過電話忙勸告著，卻不知白子語此時對他的注意已經被人打斷了，正在以充滿責備之意的眼神凝視來自一雙大手的蠻橫壓製。
    季淩夜再都忍耐不住，一改似乎持續了很久的克製，淩厲地看著眼底下的人，沒在意那手機上的通話有沒有掛繼，忽然沉聲道：“我想聽你親口說，你和悠找到了什麼，翻出了雨然的什麼事情——”
    相隔良久，白子語才出聲，卻不是回應電話裏白天風那焦急地輕喚“哥”的聲音，而是帶著無奈的笑，對季淩夜說：“你是怎麼嗅出雨然的事情終於有點眉目的……”心裏有說不出的悵然。
    “悠問我，雨然是不是一直隻窺視著我的什麼。”季淩夜淡淡地說道，語調漸冷，“我知道你們找到了特別的線索，今天你匆忙離開我的公司，估計就是為了那些。你不是說要證明給我看，雨然不是你害的嗎？那，白子語，你現在就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