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去會議室的沈清霖被在座的眾人瞧了一眼，他有些不自在，放輕腳步和氣喘的聲息，把文件交給了神情冷寂的季淩夜。
    本以為季淩夜會怪責他這短短的一趟花上太多的時間，沈清霖擰住了眉心，緊張地盯住那張奪人眼光的臉。
    可是，季淩夜隻目不轉睛地審閱文件上的內容，又謹嚴地翻了幾頁，當眼尾描到一條僵直的身形，才知道旁邊仍站著久候什麼一樣的沈清霖。
    指尖一動，示意沈清霖坐下，氣勢與對待平時的他截然不同。季淩夜黑眸裏一片凜然，讓人看起來仿佛找不到一絲溫度。
    用那波瀾不驚的眼神瞥了沈清霖一眼，神色不是太好，季淩夜對他在會議中發呆地僵在原地感到不悅。
    雖不至於失職，但這刻的沈清霖看起來就像迷途的兔子，那樣的表情絕不應該出現在此。
    季淩夜想了想，卻沒有出聲指責心神愈加恍惚、目光默然地離開桌上文件的人，垂眸注視手上翻開的一頁，傾聽公司各部門員工的季度彙報。
    集中精神……沈清霖默念著，重又強迫自己飄遠的目光回到桌上，認真地翻看文件。
    掛牆的時鍾就在頭頂上，會議室並不喧囂，員工的聲音不大，偶有紙張翻起的清脆聲，沈清霖覺得秒針的滴答聲無比清晰，一下又一下，敲亂了心，不出片刻，他又偷偷瞄一眼麵沉如水的季淩夜。
    他聽了他的電話，白子語在裏頭說起道別。
    讓季總裁知道，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還會繼續待在會議裏，做他認識的季淩夜嗎？
    心不在焉，沈清霖毫不避忌地看著男人一身挺拔的黑西裝。當季淩夜抬眼，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了下，沈清霖仿佛是做錯事的孩子，眼神吃驚又畏縮，滿心湧上被捉包的感覺。
    麵頰迅速地熱了起來，他想掩飾自己怯場一般的失態，別過頭胡亂地抓過桌上的文件，卻看到季淩夜會沉住雙眉，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瞧著他。
    頓時，會議室變得更是安靜，員工頓了下口中說到一半的報告。這下子，仿佛掉落一根針都會產生聲音的回響。
    員工有些緊張，問：“季…季總裁，是不是…繼續？”
    “嗯。”季淩夜應了一聲，頭沒轉向聲音的源頭，也沒瞅一眼發問的員工，俊臉朝著沈清霖看，眼神帶上濃濃的壓迫感。
    眾人目睹了也不敢多嘴，心裏隻默默地歎氣，公司的傳言似乎不是假的，總裁果然是看上了這位特助啊……
    沈清霖深呼吸，已經忍不住了。
    他用隻有兩人能聽的聲音，低低地說道：“總裁…我有話要說……”
    “說。”季淩夜不耐煩地蹙了下眉。
    “子…子語先生……”沈清霖覺得心跳很急，像是有什麼在絞住他的心頭，但他深知道他不能自私，便坦言：“子語先生讓你不用到醫院接他，又說似乎已經沒有跟你道別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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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近日都在晚上才能更新(>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