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幾天接到季淩夜的電話，白子語並不感到陌生，季淩夜是白雨然的戀人，以前偶爾與白雨然相約吃一頓飯，給他一張支票，想讓他過得好點兒，記得他總是搖頭說道：“我有淩夜就足夠了。”
    對季淩夜，白子語很是愧疚，撞傷了白雨然，害死了他的戀人。
    其實多年來他不明白，為什麼白雨然會突然衝出馬路，有意停在他的汽車前方，舉止像極了自尋短見。
    偏偏，那天是相約好帶白雨然回老家與父親吃晚飯的大日子。
    白子語聽到季淩夜電話的內容，同樣不感驚訝，全城都知曉他們白家從擁有一個知名財團落到身負多債、窮困難熬的景況。
    季淩夜提出用三萬買下他的初夜，金額雖然不多，但是對於隻有低工資的工作願意取錄的他而言，三萬可以買得較好的飯菜，讓一家三人粗陋地吃幾個月，也可以還了一星半點的錢債。
    於是，白子語應許了季淩夜。
    苦笑一下，要是這麼畸形的身體被發現了，對方會是怎麼鄙夷的表情……
    走進了偌大的辦公室，白子語感受到難堪，季淩夜不懷好意的眼神，令他想退縮卻自知不能。
    季淩夜站起來走過去，身材比白子語高出半個頭兒，冷道：“你想反口？你想一家人被追債的人活生生打死？”
    白子語憂鬱了下，堅定而痛心地說道：“不。”
    季淩夜摸著他軟柔的頭發，淡淡地吐出殘酷的話語，“那就趕快脫了衣服。”
    好半天也反應不過來的白子語怔怔地站起來原地，季淩夜看了眸中閃過凜冽的光芒，猛然把人拽到放滿東西的辦公桌前，“我可沒有興致慢慢等你！”
    白子語挪動微顫的指骨，褪下他單薄的衣衫。
    “隻可以……一次……”
    季淩夜玩味兒一笑，旋即把他緊繃的身體牢牢地壓在桌上，“你有跟我討饒的資格嗎？”不容白子語再多說什麼，竟就馬上直奔主題——
    “感覺真嘔心！”
    “我不會停下來，一直到毀了你為止——”
    低沉的嗓音鑽進耳裏，深深烙入白子語的心頭。
    不知道何時昏過去了，白子語醒來時，隻見自己就躺在辦公桌前的地上，他空洞地瞪視辦公室一角。
    本來穿著的衣服淩亂地散了一地，環望四下，季淩夜不在，天色已晚，他緩緩撐起身用紙巾簡單地清理了身子，穿好了衣服，他咬住牙走出去。
    剛進門，少他三歲的白天風從沙發上走過去，神色微急，“哥，今日出了好奇怪的事。”
    “什麼事？”白子語聽到他惶惑的語氣，不禁有些緊張。
    “我們家的銀行戶口多了三萬，你說奇不奇怪。”白天風自個兒陷入苦惱，沒看見白子語竟輕輕鬆了口氣。
    “放心，沒有出錯，那三萬是我們的。”
    白子語沒解釋太多，畢竟那些錢的源頭太難啟齒。
    走進浴室，靠在冷冰冰的牆上，用冒煙的熱水衝刷著身體，腦海一陣恍惚，眼前一黑就暈倒了。
    白天風聽到他悄無動靜地衝洗了滿一小時，心裏有些擔心，叩了叩門，遲遲沒有得到回應……
    他喊了聲“哥”，撞開了門！
    關上水瀧頭，急趕地給臉無血色的白子語套上衣服。
    焦急地等待救護車的到來時，白子語的手機忽然響起，白天風看到陌生的號碼，卻果斷接下了電話。
    是低沈而強勢的聲音……
    那不是哥的熟人。
    “白子語你直接過去我家，我又要了，這次與剛才一樣是三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