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015-陛下,你這隻呆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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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清商掛念著那些可憐的人,我決定要替他分擔憂愁,把我的錢財分給他們,等他們不苦命了,清商心中就可以隻裝著我了。
嗯,就是這樣的!我為自己這個遠大的理想感到精力充沛,我終於找到了人生的意義——解救那些苦命人,讓清商隻掛念我一個!
“陛下?”清商似乎很感動,一雙溫柔的眼睛動容地看著我。
“嗯?”感動吧,感動吧!終有一天,你會看到我的好。
“陛下有此誌向,臣替黎民百姓感到欣慰。”清商忽而“嫣然”一笑,那笑意跟以前的笑很不同,這個笑容是從眼睛裏慢慢地往四處散開,像是一朵幸福綻放的花。我看得癡了,這是我見過的最美的笑容。好想守住這個笑容,讓他永不凋謝。
“陛下,你的口水——”清商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臉上的笑容變了味道,從剛才的一派“純真自然”變成了現在帶著點小小的無奈。
“啊?”我隻覺得又有些熱起來,臉上火辣辣的。
清商的手……清商竟然伸手給我拭去了口水!哎呀呀!我像是飛上了雲端,軟綿綿、輕飄飄的,怎麼辦怎麼辦,我的臉好燙,清商的手指明明帶著冰涼,可為何我覺得他一接觸到我,我就像被點了火一樣呢。
“陛下,別發呆了。”
“哼哼,誰發呆了!”我忙垂下頭,看著清商飄逸的衣擺,我再也不敢抬頭看他了,我的心跳得好快。
樹上那隻討厭的死鳥,沒事唧唧咋咋叫什麼叫!叫得我好心煩,等清商走了,我一定要用彈弓把它打下來烤來吃了!
“陛下!”
“嗯!”我抬頭,清商嘴邊怎麼還帶著這種淡淡的笑意,看得我心裏非常不服氣。他一定在笑我的傻樣!
“你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清商笑著問道。
“啊?”難道剛才我的壞心思被他發現了?“沒……沒什麼。”
“真沒什麼?”
“真沒……什麼。”我有些底氣不足,不過我怎麼覺得今天清商的心情很不錯呢,尤其在捉弄我的時候!
“那剛才臣講的那事,陛下覺得怎麼樣呢?”清商的眸子閃閃動人地笑看著我。
“啊?”清商剛才講了些什麼?
“噗——你瞧你,還說沒想別的事。”清商笑了起來,像極了天上的神仙。(某:陛下,你何時見過神仙?)
“清商,你是上天派給我的仙子吧?”我滿心歡喜地問道。
清商臉上的笑容凝固起來,過了好一片刻,他才回過神,把頭擱放在我的肩膀上,一時沉默無語。
“你怎麼了,清商?”我又迷糊了,看來真不該把內心的話隨便說出來。不過我可是誇獎清商是我的仙子呢,他怎麼反而不開心了呢!
“沒什麼,阿瑜。”
咦?清商這是怎麼了?他竟然叫我阿瑜了!好開心。
我把手放在他背部,非常溫柔地撫摸著他。嗯!就是該這樣,這才是我要的感覺,讓清商盡情地靠著我的肩膀,然後旁邊還有一盤香甜的紫末桂花糕。原來幸福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陛下?”
“嗯?”
“臣該回去了,今晚還要和陸大人討論治理河運的事情。”清商離開了我的肩膀,我感覺自己像是突然失去了什麼一樣,非常不習慣。
又是那件事!我怎麼就忘了最為重要的目的呢,不是要阻止清商去陸府的嘛!
“清商,你都勞累成這樣了,可不可以今天就放鬆一下?”我心痛著呢!
“不行,陛下,這項工程要快些落實。這事完成了,還有別的重要事情等著我們去做。你登基以來,天下初定,現在是該好好作出一番作為的最佳時機,以此來樹立自己的威名,讓八方來服。”說起正事,清商便皺眉不展,盯著我看了又看。
看來要把清商說動,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了。
“清商,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麼?”我非常迫切地望著清商,信誓旦旦地說道,“我對天發誓,我決不打擾你們,不作亂,就乖乖地在一旁聽著。”
清商似乎還不為所動,我急了,不過一想著要用聰明才智去爭取,我就強製讓冷靜下來,不滿地道:“呐,我要做一個有所作為的皇帝,自然要勤政愛民,這河堤又是關乎百姓的工程,我怎麼能不去看看呢!而且我也想向你學點東西,不然像我這麼笨,什麼都不懂,我怎麼能成為一代明君呢?”
“清商~”我拉著他的手臂搖啊搖,順帶著眨眨眼,努力裝出一副泫然欲哭的模樣,我就不信他能不妥協。
“好吧。”果然,我就說這招百試百靈,清商終於耐不住我的軟磨硬泡,點頭同意了。
哼哼!我就不信我整日黏著你,你還能被人搶去不成?
“不過陛下不能找陸大人的麻煩。”清商一句話又把我火熱的心打入了冰窖。
我像那麼壞心眼的人麼?一定是這陸元熙在他麵前說了我不少壞話,才讓清商覺得我是小肚雞腸的人!
“我可沒想要找他的麻煩,他那麼凶,整天黑著一張臭臉,有事沒事腰間還要佩戴一把劍,拽來拽去的,我怎麼敢找他的麻煩。隻有他找我麻煩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真是無比冤枉,真的是陸元熙常常黑著臉指責我的不是,我對他的怨恨也隻是心頭上想想,口頭上作作威風而已。
“清商,現在我們去陸府是不是太早了。”我現在正穿著便衣大搖大擺地跟清商走在洛城的大街上。清商一開始主張坐馬車,不過這個問題被我以考察民情給否決了。
和心愛的人一起穿梭在車水馬龍的街頭真是無比浪漫。我一路上都拉著清商的手,至於為何清商會如此聽話的讓我拉著他,其原因嘛,自然是因為那天我走丟的前車之鑒了。
“已經不早了,我們是去談論事情,不是……”
“不過去那麼早,陸大人一定還在吃晚膳,待會兒我們看著他吃多尷尬。要是他請我們吃,可我在場,他一定吃得不舒心。要不我們先去逛逛集市?”我興致勃勃地看著清商,可似乎他並不怎麼讚成我這個提議,眉頭微蹙,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我在宮裏吃著老百姓提供的東西,卻一點都不知道他們的生活怎樣,我好想看看自己的子民是如何勞作的,我想做個能夠體恤百姓的好皇帝,清商~”嗯嗯,在這個時候,一定要這麼說,還要做出一副很可憐的樣子,這樣才能打動清商。
果然,清商見我這麼說,想了片刻便妥協下來,道:“那我們隻能逛一會兒,等以後我們空下來了,臣再帶你出來看吧。”
“嗯嗯嗯!好啊好啊!一言為定,我可記在心裏,清商你以後一定要多帶我出來……體察民情!”哎呀!差點就說漏嘴了,我這是在體察民情,不是來玩樂的。
一想到以後的美好生活,我忍不住就想手舞足蹈。
“陛下,你慢一點。”清商被我拉著,嘴裏開始勸道。不過他的語氣帶著些許無奈,卻又絕對不是溫柔。
“清商,快看快看,這支玉簪子怎麼樣?很漂亮吧?”其實呢,皇宮裏也有很多精致的玉簪子,不過跟清商一起出來逛街,自然是要買一點作為紀念才好。
“小公子,這可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對麵那個三十出頭的婦女笑盈盈地解說道。
“哦。”羊脂白玉是好東西麼?反正我辨別不出這東西,宮裏隨便一抓便是一大把各色各樣的玉,不過這花紋倒是很好看。
“清商,來,我給你插上看看。”說著,我便按著要掙紮的清商,將這玉簪子插在他青秀的發絲間。
“清商,真的很好看呢!”我將清商扳正,他的臉如月華一般美好,和那支白色的玉簪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呃……這叫什麼來著……啊,我想起來了,這就叫相得益彰!
“小公子,你要送東西給這位兄弟麼?不過我看這邊這溫潤的岫玉更適合你這位兄弟,他人本就生得俊,又長得溫潤儒雅,戴這岫玉不錯。而你手上這款倒是挺適合你的,你皮膚白淨細嫩,陪著這白玉,真是跟畫裏走出來的美人一樣。”
我狐疑地看了看她推薦的那款岫玉,心中不禁歎氣,這個老婦人真不會說話,明明就是我手上這款挺好看,也很適合清商,她卻偏偏要給我推薦另一款,還懷疑我的眼光!
“嗯,他更像從畫裏走出來的仙人,這個玉簪子我們要了。”我不悅地說道,婦道之言,果然不可信。
清商卻在一旁溫柔地笑看著我跟那老婦人爭辯,伸手想要摘掉玉簪的,我忙出手製止清商,道:“不要取下來,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