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大雨突襲殺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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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傍晚時分風雨大作,電閃雷鳴。小童致看到映在窗簾上閃電的光照亮車內,就好像雷電作勢劈打進來般,嚇得趕緊撲到小鳳來的身上,直發抖。如玉也被沒有任何預兆的、憑空作響的大雷嚇一大跳,回頭看見小童致抱著小鳳來直顫抖,還來不及深入思考這小少爺和小童致什麼時候變得感情這麼好,便聽程子在外麵吼道:“少爺,雨下得太大了,我們到前麵的破廟裏躲一夜吧!慕容公子!”
宮慕容吼道:“我先到前麵看看!駕!”
程子的眼睛被豆大的雨打得睜不開,他壓低腦袋,半眯著眼睛,費力的駕著馬車追在宮慕容後麵。
不到一會,馬車堪堪停在了一座破廟前,程子跳下馬車,伸手扶下如玉,抱下小童致,如玉接過手抱著他跑進破廟,程子外袍一褪,披上小鳳來的頭,包住她就要往裏衝,正要起勢的他突然手一空,輕了,抬頭一看,包著他外衣的小鳳來已然被裏麵出來的宮慕容抱在懷裏,他正要開口,隻聽宮慕容說道:“你辛苦了,快點進去吧。”
他怔怔的跟著進去。
宮慕容把外衣小心翼翼拿開,露出那張粉嫩的麵容,他柔情一笑,用自己的衣袖給小鳳來擦擦臉上頭上和衣服上的水珠。
如玉和程子在一旁看得心裏直嚷著怪怪怪,真怪!但是,到底怪在哪裏呢,他們兩個人還真真沒能看出個究竟,隻好在一旁如玉揪著程子,程子內咬牙的忍住疼痛,眼睛都瞪大的看著。
小鳳來任宮慕容為自己入微的服務,她盯著那顆垂在他黑黑長長的睫毛上的水珠,有些發愣的出神。
宮慕容立直腰板,用目光撫摸著那張臉,笑道:“好了。”
小鳳來回神,看到他的衣服是濕的,揚眼說道:“你,也,濕了。”
宮慕容狀似受寵若驚,那抹微笑加大輪廓,他的手捋過她的發,輕聲一說:“別擔心,一會就幹了。”
如玉程子看得嘴巴越張越大,小童致已經自己換下濕衣服,看一眼如玉程子,又看一眼貌似氣氛很怪異的曖昧的宮慕容和小鳳來,小聲嘀咕道:“該不會是斷袖之愛吧?!”
小小機靈鬼,看到的事情自然比起如玉程子要更多一麵。然,他的無心之言聽到在場的三個內力不可小視的高手耳裏,頓時就像一聲平地雷把他們純淨無二的心湖炸得一塌糊塗,驚嚇不已。
如玉程子暗運內力,狀似無意的一個跑過去抱起小鳳來,一個擠進去那倆人的中間。如玉抱著小鳳來,訕笑一聲,道:“少爺,您的衣服濕了,還是換下的好,免得不小心貴體著涼了,這樣可就不好了。”
程子對宮慕容也笑得牽強。他說:“慕容公子,您還是快把濕衣服換下吧,這天氣說不好雨什麼時候才會停。可別著涼了。”
宮慕容麵容溫和,聽著程子這麼一說,回頭看看外麵的天,那黑壓壓的一片烏雲和那傾盆大雨,同意的點點頭,笑道:“程兄說的有道理,那我先去把衣服弄幹吧。”
程子看宮慕容走向一側,如玉抱著小鳳來叫小童致讓出個地兒,用破廟裏的一塊破長布架起一個屏障,然後讓小童致在外守著不許人進來,也不許他看。
為小鳳來換好衣裳後,如玉有些話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心想道如果小童致說的是真的話,那她不能讓小少爺和宮慕容靠得太近,有個獨處的機會。
因為雨天,天黑得比平時還快得多。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外麵的天色已經是沉得伸手不見五指。側耳傾聽,雨打在地上,屋頂上,奏響的音樂倒成了他們在破廟裏打發時間的樂趣。小童致撩起衣袖和褲管,站在屋簷下,伸出小手臂去接從屋頂流下來的水柱,玩得不亦樂乎。
破廟內,他們幾人圍著篝火而坐。如玉抱著熟睡過去的小鳳來,程子烤著不知上哪抓的土雞,宮慕容盤腿作坐,目光有意無意總落在如玉身上。如玉心有些雀躍,表麵假裝出什麼也感覺不到異樣的模樣,雙手又攏緊了小鳳來,正襟危坐。
小鳳來難受的稍稍攏了攏眉頭,宮慕容見狀,連忙說道:“如玉姑娘,別抱得太緊。”
如玉被叫聲嚇了心頭一小跳,忽聽是宮慕容的聲音,又垂頭看一眼小鳳來,連忙把手鬆了鬆,小鳳來這才又沉睡過去。
程子突然開口,低沉著聲音:“童致,過來!”
宮慕容和如玉也感覺到什麼,神色一斂。小童致雖不知道什麼事情,但是還是聽話的小跑到程子身邊。
宮慕容笑道:“趁著雨夜,總有不幹淨的東西想要作惡。”
如玉目光一冷,嘴角的笑亦然變成嗜血的笑意:“不怕不幹淨的東西,就怕擾了我家小主的休息。”
程子緊蹙濃眉,小童致倒聽得心裏發毛,小小身軀貼著程子的手臂,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四處飄蕩,什麼也沒看見,不禁吞吞口水,小聲的問道:“程子哥哥,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啊?這裏有……那個嗎?”
破廟外,雨似銀線從天墜落在大地上,砸開了水花。外麵的地上,有的已經變成了小窪,有的已經成為一條小小的溪流。
小童致似乎突然也能感受到那種讓自己全身變得僵硬,仿若如臨大敵的緊繃神經。
大雨之中,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向他們所在之處而來。除了雨聲,一切聲音都驟然失去不見。靜得令人心生恐懼。
倏忽,程子猛地抱起自己,和宮慕容一個縱躍向後,方落下地麵,小童致瞪大眼睛,原來站著的地麵赫然插著幾支袖箭,箭頭還閃著藍色冷光的。
宮慕容右手背在身後,目光冷冽,道:“竟使上毒箭!”
程子餘光一閃,又一個跳躍,跳上了供桌,他站著的地方又是一支毒箭。他抱著小童致,躍上半空,一個燕子回身,單腳挑起地上一顆小石子,用勁打向雨中,忽聽一聲悶哼。
他落在如玉身旁,放下小童致,對如玉正色說道:“你保護好少爺和小童致,他們交給我和慕容公子便好。記住,不得讓少爺傷到一分一毫!”
如玉表情嚴厲,抱著小鳳來的手又緊了幾分,目光凜然,對程子點點頭。程子身形一縱,回到宮慕容的身邊,破廟外雨夜之中,幾道黑影子似閃電般迅速飛身而入。一道黑影撲向如玉而來,四道黑影攻向程子和宮慕容。
程子目光一斂,飛身擋住想要襲擊如玉的黑影子,長腿一踢,正中黑影子,踢得他向後一躍。
程子擋在如玉身前十尺之地,如玉又後退了幾步,退出戰圈之外,小聲告訴小童致:“離我近些,小童致,你千萬不要離開我身邊,知道嗎?”
小童致鄭重一點頭:“嗯!”
話說另一邊,宮慕容已經一掌打倒一個殺手,一腳踩在他的身上,腳下一使力,那個殺手立即一口鮮血噴出喉嚨,頭一歪,氣盡。
厲風從側襲來,宮慕容旋身離開屍體,左腿一掃,擋去濃濃殺意的大掌,堪堪落到破廟中間,程子正好一縱身,躲過凶猛的長劍,閃身到宮慕容的身後,背靠背。
宮慕容目光一閃,道:“何人派你們來的?”
程子亦揚聲道:“如若不說,地獄便是你們的歸處!”
從如玉所站的地方,隻能看到程子,而宮慕容隻有一個小小的側臉。如玉見程子那木訥的臉上寒冰覆蓋,平日裏略呆滯的眼眸此時精光迸射,殺氣濃濃。她隻見宮慕容抿上嘴唇,似乎有些沉重。
如玉看得著迷,小童致揚起可愛的臉,看那個此時此刻這麼危險還能睡得這麼沉的小鳳來,他暗道:真不愧是小少爺,就是不一樣。
敦不知,小鳳來是被如玉點了睡穴,才能這樣呼呼大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