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被若曦視為寶物的座駕，沿途欣賞將近兩小時的自然風光後，便可抵達S股份有限公司。是一棟有著沉穩感覺，透著古色古香氣息的二十二層大樓。門廳前的廣場有著高聳的石製拱門，陽光透過玻璃屋頂照射進來，灑在穿著白色襯衫匆忙地來往於門廳的上班族身上。
    雖然在高度上不及紅蓮的公司，但氣勢上明顯是更勝一籌。站在以白色為基底的廣場上注視著眼前的建築，壓迫感撲麵而來。
    不過，就裝修而言，這裏隻能用樸素形容。沒有一絲多餘的擺設，裝飾，整體給人一種簡約，嚴肅的感覺。
    “果然，娛樂室，餐廳什麼的不是隨處可見。”
    我回憶著紅蓮公司出眾前衛的設計，嘴裏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歎。小腿處一陣熟悉的疼痛感，若曦站在身後，雙手叉腰，眯起眼睛盯著我。
    “你幹嘛呢，從剛才開始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要走嘍。”
    今天的若曦穿著相當正式，潔白的女用襯衫搭配炭灰色西服外套。由於身高因素，即便是如此成熟的OL裝扮，還是無法抹去蘿莉的印象。
    若曦拉住我的手腕，拖行般大步前進，我夾著公文包對陌生的環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不時地左顧右盼。
    “還……真是寬敞啊，外麵看不出開，裏麵居然有如此空間。”
    若曦露出一副“那是當然”的表情哼了一聲：
    “畢竟是一家資本超過百億，股票上市的大企業啊。知名度可不是一般的高，雖然你是個廢柴，但好歹也是我新手調教出來的，多少熟悉一下這種業內排行一二的公司。”
    “我……我知道了。”
    若曦的話總是帶著傷人的毒刺，最恐怖的是在刺傷你的同時，讓你毫無反抗的理由。
    被一路拖拽著向大廳內前進，隨著指示牌搭電梯來到說明會會場，會議廳前方設置有長桌，數名工作人員站在一側。
    “您好，我是前來參加本次會議的艾利·米卡。”
    我低頭表示來意，工作人員馬上殷切地給予回複：
    “您好，艾利·米卡先生，恭候您多時了。請在這裏填上您的公司名稱及姓名。”
    工作人員遞送過來一份參加會議人員名冊，手持簽字筆，小心地將我和若曦的名字填寫在冊。在確認填寫內容無誤後，工作人員向我點頭致謝。
    “感謝您的配合，這是說明資料與會議證，證件右上角的數字為座位代碼，請您對號入座。”
    安排的有條有序，誠惶誠恐地接過會議證並將說明資料遞給若曦，一踏進會議室，溫暖的空調風迎麵而來。
    “哇——啊——”
    這……這……粗略計算也是有上百個座位的大型研討室。嶄新的桌麵采用一般教室課桌椅的擺放方式，後方的牆壁設有大型投影屏幕，天花板上掛著鋼琴黑的投影機。還真是高級的會議廳，一流企業的設備果然是無可挑剔的。
    我瞄了若曦一眼，從玲瓏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動搖，眼前的一切似乎早就見過一般，對照著會議證，確認座位。
    “32……32……啊！是這裏吧。”
    若曦麵不改色的闊步前進，一抵達自己的座位便以視線掃過四周。
    “不要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客戶都在呢，真是丟臉。”
    “哎？”
    我突然發現有幾個負責會場內部的工作人員看著自己，眼光銳利，雖然裝作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但很明顯的是在觀察我的一舉一動。
    “我們可是擔負經理公司的招牌，勝負放一邊不說，絕對不可以有任何失態的舉動，明白麼！”
    “是……”
    我露出了膽怯的神情點了點頭，若曦從皮包裏拿出記錄用品，手中轉著筆杆說到：
    “話說回來，業內知名的企業果然悉數到齊。這裏信息係統負責人通告範圍還挺廣的，他們應該清楚，審查功夫會隨著提案人物的增加而增加，還真是拚命。”
    我聞言環顧會場四周，確實可以看到場內眾多參加者，每個人看起來都是十分幹練的樣子。
    “若曦，這裏有你認識的人麼？”
    若曦四下搜尋了一陣後，悶哼了一聲：
    “在經理公司跑業務的時候，曾經和某些家夥杠上過，比如那邊的幾位……”
    若曦抬起下巴朝我示意，在會議室右前方的位置，以壯年紳士為中心，左右站著二十來歲的男女。
    “那是大型電機製造商的營銷業務，總是不擇手段地想把產品推銷出去，所以今天這種會議，他們一定不會錯過。還有在他們後方的兩人，是電信業的龍頭。還有……還有……”
    聽著若曦的講解，我咽了咽口水，深感自己來錯了地方。這種各界精英齊聚的場合，我們隻是掛了一家公司的名字而已，真的沒問題麼？而且我隻是個菜鳥，雖然有天賦異稟的若曦，但是考慮到身材樣貌，還有周圍人們的眼神就……
    此時，身後突然一陣騷動。一回過頭，便看見幾個身著西裝的家夥步入會場。總共五人，帶著自信滿滿的微笑。這些家夥是什麼人，為什麼他們的出現使各界的龍頭也開始議論紛紛。
    “是……是……SS&R……”
    我聽見前排兩個低聲細語的家夥這樣說到。
    他們就是SS&R，果然來了麼。看來一貫的采用不正當手段掠奪訂單讓他們在各行業裏都擁有相當的“名氣”啊。
    此時，會議室的麥克風響起了噪音：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會議馬上開始，請各位就坐。”
    演講台上站著一名年輕男子，在確定會場平靜下來後繼續說到：
    “誠心感謝各位百忙之中參加S股份有限公司的RFP說明會。此計劃是本公司今年IT投資最重要一環，絕不允許失敗。各位來賓皆在相同的專案中，請各位務必協助本公司的計劃，請多多指教。”
    工作人員彬彬有禮地鞠了一躬，開始繼續說明事物性的注意事項。發放的資料上印有禁止複印的字樣，如有需求，必須經過官方許可。提案結束後，所有資料統一回收。規定相當的嚴苛呢。
    “以上便是本公司提出的注意事項，接下來有請係統總部負責人來說明RFP內容。”
    我看到有個人影從講台右側上台，投影機的燈光照出一個苗條的身影，是名女性啊。
    高挺的鼻梁，珍珠般光澤的肌膚以及專業模特才有的完美身材比例。細長的雙眼給人一種如澄清的湖泊般沉穩的印象，柔順的黑色卷發散落在肩上，她靜靜地站在演講台環顧會場。
    有一瞬間她的眼神與我交錯，我頓時感覺背脊發涼，讓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那……那是……什麼眼神……”
    漆黑的瞳孔如黑洞一般，隻是對視那麼一秒，就彷佛要被吸入深淵。
    虛無——
    如果說紅蓮標誌著冷豔，那麼這個女人就代表著虛無。
    毫無感情，靜靜地吞噬著四周的光芒，我無法確定她是否對萬物抱有一絲感情。在環視一周後，女人緩緩地開口：
    “我是係統總部的負責人，負責整合此次專案以及製作RFP，我叫九條凜，今天請各位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