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eleven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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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助的弟弟還沒有工作吧,讓他先去銀行曆練一下。”手塚國一想起裕太剛才的漠然,大概是家庭的緣故,他應該也是一個開朗的孩子才對。“至於你,就來手塚證券做些雜事,明天上班。”
    不二明彥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的父親曾經有恩於我的妻子,如今也算是報答了。但是,如果日後再這麼作踐自己,自生自滅罷。”背對不二明彥,甩手讓他出去。
    從手塚國一家回去之後,不二明彥立即換了發型,用剩下一半的錢另買了一間平房,把不二媽和裕太接回新家。手塚國晴看到不二明彥重新振作很是欣慰,在父子倆工作之前經常邀請他們來手塚宅吃飯。
    不二明彥與裕太的工作在一個多月後都落實下來。不二明彥大學時學的是計算機專業,在手塚證券擔任電腦維護的工作;而裕太則經手塚國光推薦進了跡部財團旗下的一所分行。跡部財團與手塚家長期業務往來,隻可惜總經理夫婦年過30依然無子。
    自從裕太工作之後,手塚國光的工作一天比一天繁忙,問他也不說,隻知道最近忍足侑士常出現在手塚辦公室,害得乾資料收集不及,懷著八個月身孕的周助又開始無聊。
    這天是周五,心想著弟弟下班後就能來陪自己,一大早打了電話過去,可是一直沒人接聽,以為工作太忙不方便並沒有在意。到了中午,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在午睡的周助,看到來電顯示是裕太打來的,被吵醒的不滿也隨著腳步邁進而消散。
    “裕太,工作累嗎?晚飯到國光這兒來吧,姐姐也會來,過會管家叔叔會把爸媽都接來。周末一家去郊遊,一直想攝影,隻是從前沒條件。對了,你也該去學車,還能帶老爸老媽去旅遊,送老爸工作會方便的多。裕太,我從沒想過能有現在的生活,要好好珍惜。裕太,裕太?”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可是對方似乎根本沒在聽,也不回應。周助又喊了幾聲,突然而來熟悉刺耳的女聲嚇得他差點坐在地上。
    “不二周助,這一年似乎過得很滋潤呐!一家團聚,親弟弟事業有成,甚至在我走後沒幾個月又懷上第二胎。你可是手塚家的大功臣,看來應該好好招待你弟弟一下。”
    周助握著電話的手隨著聽筒裏傳來的聲音越來越用力,手心裏的汗越來越多。直到對方提到裕太時頓時瞪大雙眼,眼神冰冷得似乎要凍穿整個屋子。
    “裕太……”
    “想聽聽他的聲音嗎?”一陣嘈雜過後,“你不出聲怎麼讓你哥哥來看你呢?哎,一定要我一個女孩子動粗嗎。”又是一陣嘈雜。
    “啊!”裕太的尖叫聲讓周助的心提到嗓子眼。
    “他在哪兒?”
    “我正在織一件毛衣,不過這會兒不是給小baby的,而是給你弟弟織的。可是你弟弟不肯配合量尺寸,我隻好把他綁起來慢慢量咯。”
    “在哪裏!”聽對方漫不經心的口氣,周助怒意頓生。
    “嗬嗬,別著急呀,你從國光家打的過來隻要40分鍾,再給你20分鍾的準備時間,一小時後到竹下大街148號的的庫房來。”
    掛了電話,周助立刻衝出房門,臨走前回頭望了一眼床上的小熊,記得那是手塚國光送給他的,也是他與儀凝見麵的第一天。
    避開眾人的視線,10分鍾後不二周助坐上的士。
    司機在周助的催促下飛速行駛,幸好一路順風沒有堵車,40多分鍾後周助捧著大肚子站在庫房門口。
    沒敲門,門就開了。儀凝端坐在中央的椅子上,四周沒有別的人,自然裕太也不在周助的視線中。
    “很快嘛!”椅子旁邊有一個袋子,袋子裏是銀色的毛線針和灰毛線。
    “裕太呢?”
    “我說了別著急,等我把毛衣織好再說。你先隨便找個地方坐坐,”注意到周助的腹部,“挺著肚子一路趕來一定很辛苦。”
    整個庫房除了儀凝坐的椅子另外沒有第二把,地上積著多年廢棄必有的灰塵,根本沒有能坐的空地。
    周助很想跑上去打那個悠哉的女人,可是一來行動不便,二來裕太還不知道被關在哪裏,他不能用孩子和弟弟的生命做賭注。
    不知過了多久,周助的腿都站得麻了。袋子裏的線球變的很小幾乎快沒了,儀凝才拍拍手。
    兩個大漢從側門推出一個金屬製的十字架,十字架上綁著的正是不二裕太。
    “裕太!裕太!”周助看到弟弟,立馬提起精神喊他。可是裕太像是睡著一般,任憑周助怎麼喊他也沒有抬頭。上身衣服被撕破,露出條條紅痕,似乎是麻繩抽打而成,手臂上有大麵積青紫。
    “他並不認識你,你恨的人是我,不是我弟弟!”
    “恨你?嗬嗬,你還不值得我恨。如果不是表哥告訴我你很在意這個弟弟,憑國光對你的保護我根本就沒辦法接近。還得謝謝表哥給的情報。對了,你也認識他。”
    周助一愣,認識的人中並沒有姓仁太的。
    “哎,看你一臉茫然,看來表哥掩飾的很好,不過他並不是我家親屬,隻不過是被爸爸救了的藍狐狸。”
    周助心裏有什麼念頭閃過卻也是閃過。
    “笨蛋,”儀凝知道周助還沒反應過來不禁笑出聲,“忍足侑士是個好表哥,就是狡猾了點。”
    周助的表情依舊如常,可內心早已洶湧。或許是跟手塚國光呆的久了,懂得隱藏表情。
    “看來你也有所懷疑,不過是救命之恩,表哥在外是忍足侑士,在家裏仍然是忍足侑士。”
    “所以才能在爺爺家做私人醫生。”
    “這點你猜錯了,表哥是爸爸推薦去老頭子那的,老頭子用人從來都是淘清了底細才用。至於他怎麼還放心,做小輩的實在猜不透。也該叫醒後麵這個人了,試試我織的毛衣。”
    兩個大漢聽了儀凝的話,試圖把毛衣穿到裕太身上,不過裕太身上濕漉漉的,又有傷痕膨脹,毛衣過了頭部就不能往下拉了。
    儀凝看到這裏似乎不太高興,“肩膀太小了,那就卸掉一隻肩膀應該就能穿進去。”
    “不要!”儀凝料到周助一定會阻止,但還是被他的超高嗓門刺的捂住耳朵。
    “誰!都!不!可!以!動!他!”發出警告後,周助竟然擺出跆拳道的準備姿勢,但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絕對不能打鬥。
    “嗬嗬,”不屑一顧,“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咯。孕夫嘛,應該有些優待,這道門後麵還有很多身形高大的暴徒。”右手隨意一指,“這次就讓這裏的兩個做你的障礙好了。”
    “大哥?”十字架上的人終於醒了。
    “裕太!還有什麼地方傷了?我……”邊說邊捂著肚子。
    “哥!你怎麼可以來!那個女人腦子有病的你怎麼可以來冒險!快走啊!”裕太這才看清情形,不顧傷痛拚命往前衝,巨大的衝力帶倒十字架,裕太隻能抬著頭趴在地上看著哥哥。
    “傻裕太,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你們為什麼打我弟弟!”
    “哥,你別來!他們會連你一起打的。”
    “baga,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對話的內容幾乎沒有變過,但是現今的情形比起小學時代更加危險。
    兩個大漢沒有儀凝的命令隻背手跨立在兩邊。
    “還站著幹嘛?對方都下了戰書,難不成想讓我動手!”翹著腿,隨意靠著椅背,單手向前一擺,兩個大漢便一齊上前對付周助。
    對於一個有八個月身孕的“孕夫”來說,速度和力道都大不如前,最重要的是身體笨重,且必須保證胎兒不受傷害,麵對強勁的攻擊,周助躲閃不及。突然,其中一人揮拳要打周助的腰際,另外一人又封住他的行動,若是以前,憑周助的柔韌一個下腰就能閃過。不過現在,為了保證不傷及腹部已經很困難,隻能微側硬接下這拳。這拳的力量並不足以將周助打打倒,可經過之前的運動,身體本就弱,體力不支跌倒在地,再起不了身。
    “哥!你這個瘋女人,放開我哥哥。”親眼看到自己的哥哥被人打倒在地,裕太再止不住內心的怒火,以使左手脫臼的姿勢和力道掙脫綁著肩膀的麻繩,又以匪夷所思的角度扯斷手腕上的麻繩。
    “你怎麼?……唔!”儀凝聽到聲響回頭看,誰料猛地被裕太用麻繩勒住脖子,動彈不得。
    “不二家這一代都有些特殊的本事,你還以為我和大哥一樣吧。”充滿殺氣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儀凝的頸部被勒出一道紅痕。“要不是大哥拚了命救我,也不會激發出我的潛力。”左手微欠力。
    “你的左手……嗬!竟然可以為了哥哥犧牲左手,親兄弟之間的感情真好。”
    “我隻不過關節比常人靈活,這點小傷中學時代經常發生,不足掛齒。”手臂硬扯脫臼的疼痛讓裕太說起來就像一日三餐般平常。
    “哦?那你也是個醫學奇人了。可惜啊……”
    隨著儀凝的歎息,裕太逐漸無力,不過數秒,慢慢癱軟在地。
    “可惜警惕性不夠高。”儀凝晃晃手中的注射器。
    “你對他做了什麼?那裏麵是什麼東西?”明晃晃的注射器反光刺進周助的雙眼。
    “不過是原先拿來讓你睡著的藥物罷了。”
    “那是……”那個時候,讓他睡著之後……周助不敢再往下想。
    “哎,這可怎麼辦呢?嗯?”使了個眼色,兩個大漢立馬夾住周助的雙手壓在地上,讓他呈平躺狀。
    “沒有藥了!看來隻好讓你親眼看看上次的過程咯。放心,很快的。”一步步朝周助走去,這次並沒有拿上毛線針,而是推著注射器靠近周助的腹部。
    隨著針頭的逼近,周助根本說不出話來,隻能狠狠瞪著她。儀凝似乎是被眼神刺到,動作有片刻的停頓,不過隻是片刻。
    “唔!”一記悶哼。
    “切,小號注射器的針頭就是脆弱,這麼薄的皮隻紮破一點就紮不進去了。”對著其中一個大漢,“去把我的毛線針拿來。”
    麵對她的囂張,周助索性閉上眼睛,心中默默呼喚那個能給他力量和勇氣的名字。待大漢將針遞到儀凝手中,周助不斷扭頭看著庫門。
    “真是個可憐的漂亮男人。如果沒有這長臉,即便你真懷了孩子也不足以對我夠成威脅。”語氣逐漸轉狠,針尖冰冷的劃過麵頰。
    “斯”的一道血痕出現在周助的臉上,“你弟弟在我身上造成的傷痕我會十倍還給你。”之後,脖頸上也布滿條條血道。
    鮮血流過胸口,周助以為這麼下去遲早會失血過多身亡,不過那樣也有個解脫。
    “放了裕太,其他的悉聽尊便。”
    “我是醫藥世家,手下還是有分寸的。至於你弟弟,萬一他出去亂說……”
    “消去他的記憶,你可以做到。”隻要他沒事,忘了今天對他也好。
    “算了,看你是孕夫就答應你咯。廢話太多會口渴的,我要轉移目標了。”說完,毛線針朝周助的腹部狠狠地紮了下去。
    “嘭”
    一道光射進庫房,照到儀凝的眼裏。庫房裏麵狼藉一片,肮髒一覽無餘。
    “你們怎麼會來這裏!不二周助你陰我!”
    門外居然是一群警察,其中一個見儀凝還想傷害周助,開槍射傷她拿毛線針的手。可惜針已經紮入,有血從傷口溢出。
    “我早該殺了你這喪心病狂的畜生。”來人迅速奔到周助身邊推開儀凝抱起虛弱的可憐人。
    “國光!……救裕太……”語畢,便暈了過去。
    “哼,真偉大。手塚國光、乾貞治,別以為你們來了就能就得了他。”警察衝過去製服了儀凝,但她嘴裏依舊能說得出狠話。
    “乾,裕太交給你。”二人將儀凝交給警察後立刻坐車去醫院救人。
    “仁太儀凝,涉嫌綁架、故意傷害。不好意思,手塚先生吩咐過,恐怕你的後半生要和你爸爸一樣在監獄裏度過了。”為首的警察叫手下銬了犯人。
    “我爸爸?我爸他怎麼了?”聽說父親也坐了牢,儀凝開始緊張起來。
    “仁太藥藥業走私、勾結黑道、製造假藥,已經有很多人被你們家害死了。坐牢算輕的,你老爸估計坐不了太久咯。”
    “這是什麼意思?有人保釋?”
    “想的美啊保釋!他賣了公司想用錢救自己,可惜啊,那個忍足是手塚證券的人,收集了公司黑幕告的你爸連死緩都別想了!走吧。”
    “忍!足!侑!士!一邊用不二周助拖著我,讓我對仁太不管不顧;一邊又聯合手塚陷害我爸爸。那匹老狼,不得好死。”
    醫院裏
    “醫生,我愛人怎麼樣了?”手塚國光焦急地抓住醫生的手。
    “手塚先生,很抱歉我無能為力,傷者雖沒有受什麼致命傷,但他曾經流產,腹中的胎兒足以要了他的命,再加上毒打體質虛弱不宜動手術。實在是棘手。”
    “裕太呢?”
    “另一位傷者身上有鞭打的痕跡,左手手臂、手腕脫臼,注射了藥物導致昏迷並沒有生命危險。”醫生在不二家人的簇擁下離開手塚國光的視線。
    “手塚,不二一定會沒事。”其他人除了安慰也不能再做別的。
    死盯著手術室的紅燈,手塚麵色慘白,緩緩拿出手機,五指緊握,青筋凸顯,恨不得將手機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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