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t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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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巢的鳥兒,再回巢,已不是當初的景象。
小不二成長的第四個月的周六早晨,手塚國晴接到來自手塚國一的電話。
“國光,爺爺讓你去吃午飯,帶上不二。”
“哦。”不二?難道……但是已經過了那麼久。
懷揣心事到後院。
“周助,準備一下去爺爺那兒。”
“手塚老爺爺?”原本坐在搖椅上看阪田修花,一聽是到雇主那去,猛地停下搖椅。“那我馬上回房間收拾,”低頭。
注意到他目光的落點,自然猜得到他糾結什麼。“寬鬆一點,爺爺看到隻會高興。”
“恩。”
手塚國一自退隱後便隻住在一個無名郊區,也是為避免成為心懷不軌的競爭者的把柄。四周沒有山清水秀、人文勝跡,不過是幾座矮山相伴。屋子也是平常的矮房,家具也是平常的木質,除了一個保姆偶爾也有私人醫生來為手塚國一做定期檢查。
塚不二到的時間並不巧,說吃飯還早,不吃又覺得餓。
“孫子,去後麵的池塘裏釣幾條魚來,每個種類各一條,一共四條。”喚來不二,“你陪我聊聊。”
坐在這個一臉胡子的老人身旁總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手塚國光出門前向不二點點頭。
“不二,周助!對於手塚家來說這名字真吉利。”手塚國一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周全地助手?”
“不二明彥,長得真像。”
“您是說?”周助小的時候是曾聽母親說過。
“你該還沒見過你爺爺吧。”
“恩。”輕輕的微笑。
“恐怕你喜歡仙人掌的嗜好也是他遺傳給你的。”老人的隨意閑聊讓周助瞬間驚大了眼。“嗬嗬,年輕人喜行不露於色,我既然敢讓你進手塚家就該有些防護措施吧。放心,隻是一些瑣事。”
“爺爺他?”
“國光的奶奶還來不及謝謝他。那個時候我們就像你們這樣,那天在公車上用仙人掌打退欺負他奶奶的色狼,他奶奶嚇的連聲謝謝都忘了說,之後我們再想找就找不到他了。”(孫子的事跡爺爺可以不用通知就用滴)
能讓一個老人瞬間年輕的是回憶,臉上胡渣隨老人的表述四方飄動。
“國光不似國晴般堅決,他的小善良容易招來不善的人。與其將來受自己曾孫威脅不如選個可駕馭的人。”
“爺爺。”手塚國光拎了個滴水的桶結束了祖、孫媳?的交談。
“恩,開飯吧。”
“這魚?”不會讓我們吃生的吧。
“我有說午飯吃魚嗎?”手塚國一不愧是老狐狸。
午餐也就是平常的菜式,手塚國光載著不二周助返回。
車上
“爺爺說了什麼?”
“沒什麼,國光的爺爺很厲害。”
“啊?啊。雖然不想承認。”
“國光也很厲害。”
“嗯?”
“魚啊,國光技術不錯。”
“哎。”不二看著車窗歎了口氣。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開著車不能轉頭,通過後視鏡觀察他的神色。
“沒用不舒服,爺爺跟我說了件很久以前的事,有點想家而已。”
“恩。”
之後不二大概是累了就睡著了。睡夢中回到了小時候。還在上小學的弟弟裕太被幾個高年級的男生欺負,那時還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看到弟弟臉上一青一紫狼狽地跌坐在地上,腦子一片空白。清醒時高年級的已經不見了,而自己身上多了幾道傷痕。裕太看見原本膚色偏白的哥哥變得黑漆漆的,可能是被嚇到,突然哭了起來。哭著哭著,似乎又聽到裕太稚嫩的聲音喊著“哥哥”。
“大哥,大哥。真能睡啊。”裕太?
“周助累了,他現在不一樣,嗜睡也很正常。”這個聲音……是姐姐。“周助,起來了,仙人掌開花了。”小時候姐姐就是這麼叫我起床的。
“嗯!姐姐?裕太!你們?”朦朦朧朧看了看周圍的情景。
由美子和裕太站在車門邊,後麵是一棟灰白的公寓,公寓門口一個身著深色西裝的男人緩緩走到由美子身邊握住她的手。這應該就是沒見麵的姐夫吧。
“可是,我怎麼會在這裏?”剛要起身,身上蓋著的外套順勢滑落,而外套的主人卻不在駕駛室裏。
“手塚了東西先上樓了,看你睡得香不想吵你。既然醒了就快上去吧,有人可等急了。”由美子扶著周助走進電梯。
坐上電梯一下子來到14層11號,門早就開著等,拖鞋也擺在玄關口。雖說隻是普通公寓,但條件比不二原來的家不知好了多少。
剛在玄關換了拖鞋就聽一個熟悉的女聲,“周助!你來了!”帶著哭腔的深喚,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他聽了二十多年的慈音。
“媽!你怎麼也來了。”行動不便,隻好站在原地等不二媽跑來抱住自己。對於周助的疑問不二媽隻是啜泣並不作答。
“早上我占了一卜,就把老媽也接來了。難得一家團聚怎麼能哭哭啼啼的。”
“是,是,”不二媽抹去眼淚,“午飯時間都過了,晚飯就在這兒吃吧,讓媽做幾個你們仨最喜歡的菜。”說著要出門買菜。
“我也去。”由美子已經換好鞋子等在門口。
“還怕我走丟啊,這麼幾天早逛熟了。走吧。”
周助拉著裕太問長問短,問的裕太都煩了。手塚國光似乎還不適應,隻和由美子的丈夫邊收拾東西邊閑聊。
不二兩兄弟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爸爸呢?怎麼沒一起來。”雖然父親對他不好,但也是一家人。
“忙著,來不了。”裕太顯得有些生氣。
“忙什麼?”
“誰知道,別管他。”
隱約覺著有蹊蹺,“裕太,我問你要老實說。老媽是不是在姐姐家呆了好幾天?”
“沒。”眼神閃爍。
“你該清楚沒什麼能瞞過我。”周助不是第一次讓裕太看見自己冰藍的眸,他不想被家人隱瞞,會有一種外人的感覺。
“對啦。老媽已經在這裏住了兩個星期了。”
“家裏出事了?爸爸怎麼了?”
“賭博!他把你從手塚家賺來的錢都輸光,還把老媽趕出來。”裕太說著激動地站起。“幸好沒欠一屁股債,否則債主還要追到這兒來!”
周助沉默了許久,手塚國光投來了擔心的_目光,看來他都聽到了。
“別告訴媽和姐姐我已經知道了。”
“恩。”
(以下,有多個不二時長輩全名,小輩隻叫名字。手塚家相同。)
晚飯時間,所有人都裝作沒事發生,高高興興地吃完團圓飯,當然少不了對手塚的寒暄。
回去之後,不二心事重重,手塚自然清楚他發愁的原因,無奈是他的家事不便插手。
夜晚睡覺時,不二翻了幾次身,確定手塚沒有反應後輕聲開口。
“國光,我想請老爺爺幫忙,老爺爺叱吒風雲那麼多年,一定有辦法讓爸爸回頭。何況裕太沒有工作,隻靠姐姐、姐夫難以維持這個家。唉……”
幾天的輾轉難眠導致不二懷著孕仍瘦了一圈,傭人們急得焦頭爛額,想盡辦法都不二開心卻都無濟於事。
兩個月後的周六,不二接到來自手塚國一的電話,說是想見見不二的家人,尤其是不二明彥。家裏發生不光彩的事,但礙於是手塚國一的要去,不二隻好答應。通知家人後,不二明彥聽說是手塚家的邀請,第二天正裝帶著裕太到手塚宅與周助彙合,不二媽媽和由美子姐姐因為工作不能來。
坐車到了手塚國一家中,周助意外遇見一位熟人。
“藍發醫生!沒想到你是老爺爺的私人醫生。”
對麵,藍發及肩的白大褂拿著醫療箱轉過身。“ouou孕夫。不二周助,很高興再見到你。”
“忍足,你該回去了。”忍足侑士還來不及握手就被下了逐客令。
“看來這次隻能短敘了。”轉而麵向國光,“很抱歉少爺,老先生還有一些檢查沒做,讓我在這等待。”
“孫子,這次每種兩條,一共八條。歡迎不二們到我這小山區來。”
“手塚先生您客氣了。”不二明彥微笑著迎上去。與兒子不二周助相似,不二x彥的微笑讓人覺得親切,不過在手塚國一眼裏不知是什麼感覺。
“裕太!”裕太並沒有反應,似乎歡迎他的不過是個尋常路人。
“老爺爺。”周助提醒後才叫了一聲。
“恩,小夥子有傲氣,表情不錯。不介意幫我孫子釣魚吧,我想這點小事應該難不倒你。”
裕太雖不情願,但更不想被人瞧不起順著國光的方向趕去。
“周助就和我的私人醫生敘敘舊,x彥跟我來。”
忍足笑的自然,不二明彥跟隨手塚國一進書房。
“還認識他嗎?”手塚國一從書架上拿出一幅畫。
“爸!手塚先生,你認識我父親?”
“國光的奶奶憑記憶畫的。我以為你隻知道賭博連父親都不認識了。”又將畫放回書架。
不二明彥聽後一驚,立馬跪在地上。“我隻想多賺些錢。”
“結果輸得一滴不剩,甚至將結發妻子趕出家門,我真不敢相信你會是我恩人的兒子。”手塚國一越說越激動,甚至碰碎了桌上的茶杯。
“不,不,不是這樣。”不二明彥瘋狂拍打著地板。“自從得知周助懷孕後我就在反省,,我知道從前對他們兩兄弟不好,想做點彌補,讓他們過得好些。可惜那個時候您給的錢被我揮霍得隻剩一半,完全不夠達成計劃中的生活條件。所以……”說到這裏又開始拍打地板。
“所以你去賭場希望可以贏回揮霍掉的錢,可是事與願違反而輸光。之後你就把氣撒在妻子身上且將她趕出家門。”氣憤地指著不二明彥,指尖隨著胸口起伏不停顫抖。
“我的確很生氣,裕太他們又都走了,一時氣過頭才……,我知道她再呆在我身邊一定會進醫院,而她也一定不會丟下我離開,隻能趕她走,由美子那兒會安全的多。”
手塚國一俯視著跪在地上的人,明明正當壯年,頭頂卻如自己一般長了一片白發。換個角度看,他也不過是個想回頭卻用錯方法的可憐的父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