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番外 往事 第001章 學習,那是副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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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星辰街落星社區的街坊鄰裏都知道,匹主任家的兒子是怪才。從幼兒園一直到初中畢業,他是很多同齡小孩家長眼中的噩夢。別人家的孩子挑燈夜讀時,他在樓下玩四驅車,別人家的孩子周末補課時,他帶著一群不愛學習的小孩兒鑽遊戲機房。即便是這樣,那些辛苦學習的孩子家長隻能看著匹主任兒子的成績望數興歎。
社區小學的成績榜上,第一名永遠都是匹堪博。曾有一時流言四起,說因為老爸是高中教導主任,所以在教育局和那些老師都有關聯,匹堪博從小就在考試前見過卷紙,才會考這麼高分。流言終歸是流言,總會不攻自破。初中時期連續三年全國數學奧林匹克競賽全市唯一的一等獎,堵住了那些不服之人的嘴。
匹堪博依然我行我素的玩著,學習對於他來說,幾乎快成為了副業。
童年過的很快,混著混著就長大了,市重點高中的免試錄取,區重點高中的熱情邀約,都被對什麼都不是很在意的匹堪博拒絕了。理由很簡單,不想住校,不想早起擠校車,能多睡五分鍾,幹嘛要苦自己?
知道孩子從小就個性,父母也不好強求他什麼,總之是金子在哪裏都能發光,便由著他去了。
於是,認識司空瑾的時候,匹堪博上高一。社區學校高中部。一年級一班。
初中的孩子喜歡認大哥,拉幫結夥混社會,覺得這樣出去說話才夠硬,有人撐腰有麵子,卻未察覺在不知不覺中混在一個是非圈中久了,總是會影響未來的人生軌跡。而司空瑾,就是那個成績極差,麻煩事兒不斷的是非中心。
吃慣了家常便飯就想著來點刺激的佐料,匹堪博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對司空瑾感興趣的,那個穿著校服都各種有型的男孩,眼睛裏寫著太多解不開的謎,好像充滿了淤泥的深潭,掉進去就再也爬不上來。
“嗨,我叫匹堪博,英文意思是海馬,你以後就叫我海馬吧。”這是海馬和司空瑾說的第一句話,得到的回應很簡單——一個冷漠的眼神。
有意思。
不顧老師反對,海馬堅持和司空瑾坐了同桌,理由是幫助落後學生提高成績,而司空瑾似乎從一開始就習慣我行我素的生活,誰是同桌,座位在哪兒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知道匹主任都拿自己的兒子沒辦法,班主任即便心裏很不願意這樣的安排,但又能強求什麼呢?
司空瑾很少能堅持上完一整天的課,遲到早退是慣用風格,被不同任課老師叫去辦公室是每日必修,海馬從來沒想過會有人厭學到如此程度,課本拿去書店能當新書賣,不背書包,沒有文具,隻是經常會在臉上掛了新傷。
觀察了不少時間,海馬發現同桌的這男孩從來不吃早飯,也從來沒帶過便當盒。於是,為了促進同學友誼,開學第二月的某日清早,海馬將老媽準備的還有些燙手的早餐從書包裏掏出來,放在了司空瑾桌子上,恰巧看到他又一次錯過了早讀,沒精打采的走進教室,本是回到座位打算趴在桌子上補覺,看到便當盒微皺了眉頭。
最近給司空瑾送便當的小女生太多,他基本是看都不看直接丟垃圾桶,可今天這個很特殊,淡藍色的普通保溫盒,沒有貼桃心信箋,會讓人以為是誰錯放在桌子上,扔了總是不太好。
海馬坐在一旁,看著司空瑾臉上終於有了些變化的表情,調侃性起:“喂,司同學,你明天不能再遲到了,新規定,遲到不許進校門。”
昨天晚上聽老爸親口說的,整治校風,說白了專門針對司空瑾這類學生。
“我從來不走校門。”司空瑾看了海馬一眼。
海馬微愣,這是司空瑾開學這麼多天以來和他說的第一句話,心裏居然有一股莫名的激動,他聲音也在變聲期,但聽起來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成熟安全感。
司空瑾好像不是很善於和別人交流,說罷就低下頭,輕輕敲了敲桌子上的便當盒問:“這是誰的?”
海馬猶豫,如果告訴他,這家夥會不會毫不猶豫的又扔進垃圾桶?那他豈不是會很沒有麵子?可如果不告訴他,飯會冷掉不說,過一會兒還是逃不過進垃圾桶的命。畢竟這家夥很沒有耐心。
想了半天,打算豁出去了。海馬故作不在意的瞟了一眼飯盒,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媽帶給我的,我不愛吃早飯,你幫我吃了。”
本來是想說,要不你幫我吃了吧?怎麼說著說著就變成陳述句了!這家夥性格那麼奇怪,聽到如此傲嬌的語氣,不會爆點吧?!海馬心中沒底,裝的很平靜的拿起桌子上的書翻開,很認真的讀起來。
司空瑾餘光看了海馬一眼,拿著本空的練習冊都能看的如此出神,果然是學習的好料,和他這種人不一樣。沉默半晌後抬手掀開便當盒,也不客氣的拿著勺子大口吃起來。
看這樣子他昨天晚上估計都沒吃東西,海馬心中一軟,莫名其妙的突然很想關心這個人。
“以後早點來學校,我的便當都歸你了。”見司空瑾吃完,海馬將盒子收好,放回了桌倉,那家夥用餐紙擦了嘴,趴在桌上之前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不用,不好吃。”
海馬僵住,這尼瑪的……性格這麼操蛋?
於是,整一天時間,圍繞在海馬和司空瑾周圍的氣息都很不正常,一個睡的昏天暗地的學生和他身邊臉色忽藍忽綠的優等生,是個任課老師就都會多關注幾眼。
最後一節自習課,海馬看著睡醒的司空瑾揚長而去,憤怒的拿著筆在本子上惡狠狠的寫了些什麼,出乎意料的也早退了。
再次結緣,因為一次年級測試。
要清剿司空瑾這樣的學生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成績做門檻,學校的前兩次通牒測試司空瑾都眾望所歸的掛了,再掛一次就得背包走人。
就在老師們都洋洋得意時,誰知幸運之神眷顧,分考場時司空瑾的位置在海馬後麵。
開考五分鍾,海馬緊張的看著身後依然空著的座位,難道他已經放棄了?那他前幾天的努力折騰就白費了。就在此時聽到門外老師訓斥司空瑾的聲音,他依然是那大大咧咧無所謂的樣子,推開老師進教室,看了一眼微愣的海馬,手裏拿著一隻沒有筆帽的筆,無所謂的坐在了座位。
海馬低頭笑的很滿足,總算沒有白費力氣。老爸電腦的密碼早就成為他囊中之物,利用職權在考場裏隨便改動幾個人不是什麼難事。
司空瑾是被前麵那人的凳子撞醒的,紅著一雙眼恨不得直接上拳掄翻那家夥,卻看到麵前擺著一張很小的字條。
“兄弟,你是要答案,還是把卷紙給我?”
兄弟。很多人都喜歡這麼叫他,但他卻很討厭這個名稱,往往叫的最親密的都是害你最不眨眼的。
司空瑾看了看表,還有半小時就要交卷,他的卷紙依然蒼白。無所謂被退學不退學,反正走哪兒都是混日子,沒區別。
海馬等了五分鍾身後的人還是沒動靜,回頭一看自己寫的字條上被畫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豬頭,那家夥又趴在卷紙上睡著了。這男人……簡直!
被人差點推到桌子下麵,司空瑾震怒的按住桌子,要不是老師在絕對開口大罵了,動手也不是沒可能。看到海馬大大方方的將他麵前桌子上的卷紙抽走,臨了還回敬他一個各種欠抽的笑。
監考老師的眼角抽了幾下,沒有說話,轉過了身。她認識海馬,那是匹主任的寶貝兒子,怎麼會和那樣的壞學生勾在一起?看來她等考試結束得去和主任好好說道說道,現在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不知道匹堪博的性格出了名的怪癖,還是不惹為妙。
鈴聲響起來的時候,海馬還在奮筆疾書,司空瑾起身站在海馬身邊,低頭看著他,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算是再抄也抄不完,被退學已成既定事實。
海馬扔了筆,抬頭笑的很自信,將手裏的兩份卷紙都遞給了收卷老師。
考試成績公布。司空瑾滿分。海馬不及格。
匹主任氣急敗壞的直接衝進教室將兩份卷紙拍在海馬麵前,惡狠狠的瞪了被吵醒的司空瑾一眼,抬手揪走了海馬,所有的同學都好奇的看著事發中心,但看到司空瑾冰冷的眼神,又全都縮了回去。
司空瑾抬手拿起海馬桌上的卷紙,那張沒有答完的卷紙上寫著匹堪博,而滿分的那張上麵工整的寫著司空瑾。
原來,他早就計劃好的。
(這是之前修改掉,沒發完的番外,現在貼上來,大家看過的就當樂子吧,沒看過的算是花醉送的禮物了,全部開公眾,希望大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