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馬聽罷瑾少那句有些苦意的話，隻能低頭輕笑。一切本來就早都不一樣了，不可逆的化學反應，除了往前走，沒有退路。
    海馬再次抬頭的時候，眼底那絲難過的情緒已一掃不見，輕輕敲了敲手裏的水杯，說的頗有氣勢：“出來混要講信用，說殺他全家，就一定要殺他全家。既然當初他們沒對我手下留情，我更是沒必要對他們手下留情。”
    那些傷害過瑾少的，傷害過他的人，全部如此。
    司空瑾垂目無言，這真的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最不希望無法走回頭路的人，就是海馬。可世事弄人，經過這幾年司空瑾也明白，很多事不是你不想讓它發生，就不會發生的。畢竟，沒有人能預測自己的命運。
    “你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司空瑾的話中無奈的意味更深。
    “你也變了。”海馬輕歎出聲，但最終還是以笑收場：“不過你可以覺得我們這算操蛋的長大了，變化什麼的你不放在心上也就不會對你產生影響。反正當初你也不了解我，我更是不了解你，現在開始互相了解，也挺好。”
    司空瑾望向海馬，雖然他外形變了很多，但看著自己的那雙眼睛和當年如出一轍。
    “好了，不說這些，你好久沒回來了，晚上想吃什麼？”
    “想去長什街看看。”
    “我就知道。”海馬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晃了晃，雖然現在長什街和他們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到處還都是那個姓董的狗腿，但讓瑾少去看看也罷，盡管那裏已經相當蕭條。
    開車帶著瑾少在長什街逛了一圈也沒找到一家看起來像樣點讓人有想進去的飯店，想必是看了當初熟悉的地方現在變得頹敗心情也不是很好，瑾少望著車窗外一言不發，看不出來在想什麼。海馬也不打擾他的心情，將車子停在路邊開了音樂，希望能幫助瑾少放鬆心情，夜幕降臨，該出來上班的都陸陸續續出來了。
    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海馬眼瞼，雖然並不紮眼可怎麼看怎麼別扭。那家夥怎麼在這兒？背著吉他進了馬路對麵的酒吧，看樣子還挺熟悉環境的？難不成……他在這兒工作？這倒是稀奇，那前幾次他跑去南番街是做什麼的？吸取經驗還是狗腿的去探查情況？管長什街的那個阿豹最喜歡幹這種事情，經常派一些陌生的馬仔去南番街當眼線，搞的神神秘秘都快比條子敬業了。
    海馬將車載音樂關掉，回頭看問司空瑾：“瑾少還記得當年那個阿豹麼？”
    “哪個？”司空瑾顯然是不記得了，海馬繼續說道：“給你過家規的那個阿龍的弟弟。”
    阿龍他記得，但他的什麼弟弟就不知道了，司空瑾搖搖頭：“不是很有印象。”
    “這條街現在差不多都是那個阿豹管，走吧，去那邊酒吧喝一杯，很久沒來過了，我倒是很好奇這邊的場子有多熱鬧。”
    海馬停好車和瑾少一起進了胡然去的那家酒吧，一進門就覺得氣氛不對，海馬本打算拉著司空瑾出去，卻沒想到司空瑾堅持走了進去，在眾目睽睽下坐在了大廳正中間的位置上。
    本來在給眾小弟開會的阿豹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司空瑾目中無人的從自己身邊走過去，眼角雖然不停的跳，但對方沒有擺明是來鬧事兒的，那就隻能當客人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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